接着,从璀璨的圣诞,来到了元旦,是因为太孤单,或是因为太眩目,还是因为太寒冷,我不清楚,但是近在身边的温暖,却远比那些清楚,於是,我接受了另一个她∼我的秘书,还是她接纳了那样的我,我也不清楚

接着几天,又来到元旦假期,这些时间,我关起大脑,让身体沈浸在另一种温柔里,我∼没上线,也不接电话,也没有回台中的家,和另一个她∼一个算熟悉又陌生的人,相互取暖,以她的技巧跟方式,我知道这或许只是她多次感情际遇里的一个插曲,而我,也非第一次,但是谁在乎呢?我那时,是这麽想的。

过了元旦假期,我又异常忙碌着,依然,没上线;偶而我会想起她∼会怎麽想呢?但随即又关上大脑,不去理会,压跟就是只鸵鸟,终於挨到元月四日,我下班,载着另一个她要去吃晚饭,车子才出公司车道门,就看见学长和学姊站在车道门口张望,一到车道口,我停了下来,摇下车窗,她学姊看着我,看着我身边坐着另一个她,没说啥,上车就走了,我本来想追,想说些啥,但....後来还是放弃了,我看着学姊的车,快速的在我眼前消失我就知道,属於我的跟她的幸福,也正以那样的速飞逝

没多久,我就收到她从上海寄来的钥匙,里面有一封信,那一封信很短,只写着:

钥匙,我寄给你,因为现在的我还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曾经以为,你就是我出发的原点,所以我才可以如此毫无畏惧的往前冲

但是,或许我们的缘份,注定了该在此时此刻走到终点,这些年,要不是你

没有现在的我,要说的是谢谢,还有真心的祝福你。

曾经,在心里的最深处,还希望着她能为了这件事为我飞回来,回来,大吵也好,大闹也好,然後我们向前几次吵架一样,和好如初;然而她连一通电话都没有,而或者,她还保留着钥匙,也许有一天她想到了那个我们共同建立起来的家,回来那东西时,我们撞见了,然後许多荒唐事都事过境迁,我们还是我们.......

接到她钥匙这天,我整天没说一句话,身边的另一个她,也不敢跟我说任何一句话,那天晚上,我一个人飙车回了台中,回到那个曾属於她跟我的家,我一踏进家门,还视着一切,她还在,桌上那棵沙漠玫瑰,已经移到向阳的窗台,抱枕回到了她该在的沙发角落,遥控器好端端的待在电视旁边,她的书房书还在、绘图桌、、都还在,房间里整洁而且棉被有晒过阳光的味道,我真的,还闻到属於她的味道,淡雅而宁静的散发着但是一走到我的书房,她把我妈送她的手饰盒,好端端的放着,我知道,她回来过了,但又走了,那时,我的心真的掏空了,很累的躺在沙发上睡着,我也不知道我睡了有多久,只是,不想醒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遥远的地方有人按着门铃,我学长、她学姊、还有另一个她、还有舅妈....他们的声音很遥远的喊着,好像跟我都不相干,没多久,他们破门而入,我看着他们,学长拍拍我的肩膀,没事就好,她学姊直着一双眼看我,舅妈去烧开水,另一个她怯怯的说:

「你没带手机,你两天没请假也没上班,我通知他们来的。」看我没事,他学姊只说:「她很好,你保重!」然後就跟我学长走了

日子,依然过了下来,後来我仍缴着贷款,只是好几个月,不曾再回到那个家,我变沈默了,另一个她仍在,我一样工作、吃饭、睡觉、做爱......唯一的不同是∼我在新竹买了一间房子,另一个她喜欢的,巴洛克式的外观,法式的装潢,另一个她喜欢收藏名牌包,不注重采光通风,我只是这样生活着,然後一年後我升了处长,39岁这一刻,没喜没悲,一样工作、吃饭、睡觉、做爱......但是没结婚

有一天,另一个她跟我提起台中那个房子,是否处理掉,长久以来第一次,我告诉她:「其他事你要怎样随你,但只有这件事你没资格过问。」

她气极了,跟我大吵了一架,然後搬回她家住了,我没去追她,也随她去,然後她辞职了,我俩冷漠如路人甲乙,在39岁的最後一个月,我卖掉了新竹的房子,辞去了新竹的工作,回到我台中的家,事隔近两年再踏进这里,恍如隔世,在这年的圣诞节,我把里外打扫过了一次,邀好友包括学姊学长一家,在这里开了场派对,然後迎接我的4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