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还不走?」慕容擎天的语气中已经有了不耐。

「王爷,是绿玉不好,是绿玉不小心把热茶洒在了姐姐的手上。」

「滚。」慕容擎天对着绿玉的腹部就是一脚,狠绝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绿玉在慕容擎天愠怒的眼中看出了他对倾城的感情。

这几日,她一直不敢相信,前几日还恨倾城恨到咬牙切齿的慕容擎天,仅仅几天的时间就被倾城征服。前日晚上看着慕容擎天把倾城抱到软玉阁时她不曾绝望,昨日得到消息今日一早要给倾城请安时,她也不曾绝望。因为她知道,那个美艳的楚清秋曾占据过他的梦境,却因倾城而死,他一定会长久的恨下去。可是今日,她却陷入了无边的绝望,这绝望如同紮了根的青藤,在绿玉的心底肆意蔓延。

绿玉走出冷香阁的时候,心底的无限荒凉幻化成脚步的踉跄。只是她的颓然,已经没有人看见。

慕容擎天的心早被烫伤的倾城攫住,看着她那因痛而变红的脸,心底竟有种被揪着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的生命中,从来不曾有过,就连自己的母妃死去,就连他冷硬的把娟子关进冷香阁,在街上抓几个叫花子肆意侮辱,他的心都不曾有过痛楚,可是今日,他却感到了痛,因为这个他恨极了的女子。

慕容擎天再次把倾城的手握在手中的时候,倾城没有抽离,只是慕容擎天看到的一幕却触目惊心,心里甚至怨念自己昨日就想到的风狂雨骤。

那红胀的发亮的手背,完全没有了昨日握着时的娇嫩和洁白,红肿一如早晨红亮的带着万丈光芒的朝阳,让人无法直视,勉强直视就会让人眼痛不已。

倾城看着慕容擎天有些模糊的双眼,心头的暖一缕缕的射进心头。每次,楚莫言看自己的眼神总是这般,有着不舍,有着爱怜。倾城自己都不知道这几日为什麽心底总把慕容擎天的形象与楚莫言重合。

看着慕容擎天温暖的眼光,倾城忘记了自己要把手抽回,只是沉溺在慕容擎天偶尔的温暖之中。

良久,拿药回来的紫苏才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慕容擎天在紫苏手中接过药,把那细滑的液体倒入手心,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沾了,细细的涂抹在倾城的手背上,一丝一毫都不曾错过。那神情,像个母亲对孩子般慈爱。

紫苏看着眼中的慕容擎天悉心的为倾城涂抹,心头一阵阵的暖。脸也不觉红了起来。

刚上完药,福公公就来到了冷香阁。是林牧领着进来的。他对着慕容擎天只是笑笑,就直接走向倾城,却看到了倾城被烫的红肿的手。福公公小心的捧起了倾城的手,泪就顺着眼角哗哗的落下。

「福伯。」倾城用未烫伤的左手握住福公公的手,满是安慰,好像被烫的不是自己而是福公公。

「孩子,随伯伯进宫。」福公公一脸的急切,好似倾城是自己的女儿。

倾城在宫中时,福公公对倾城极是照顾,倾城为表感激,把公公改称福伯。当日她第一次叫福伯时,福公公激动的老泪纵横,好像倾城就是自己丢失多年的女儿。

「执王爷,老奴如果知道你把王妃带到家是为了如此作践,就是你求皇上磕破头老奴也不会让王妃跟你回来。」倾城从福公公的言语中听出了恼怒,忙为慕容擎天圆场。

「福伯,是我不小心烫伤,不关王爷的事。」倾城也为自己的说辞纳罕,无缘无故的,她的心底极是维护慕容擎天。虽然自己被烫伤确实不关慕容擎天的事。

「王妃,皇上今日得知你昨日高烧,特遣老奴前来问候。却不想……」福公公说这话时,泪又涌上眼眶。

「福伯,你回去告诉父皇,倾城无碍。」倾城笑的淡然,好似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碍。

「好,皇上很是惦记你呢,皇上说了,等身体好了,就请您去宫中玩,皇上对您可是想念得紧呢!」福公公与倾城说话,好似闲话家常般。

许久,福公公才起身回宫,自始至终,对慕容擎天不理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