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我不喜欢有人拒绝我。」

我侧过头对他说完,然後就没有在理他,一个人自己走着。

在我踏出五步左右时,我听到身後有奔跑踩水的声音,然後他就出现在我的身旁,一整个脸红扑扑的,对我笑的很开心。

「漾宁,谢谢你。」

他笑的很灿烂,彷佛就在刚才,我给了他整个世界。

「不客气。」

没有去问名字的称呼改变,我只是礼貌性的回应着,然後将视线移至正停驻的车子上,被落下的雨水拍打着,车身却依旧雪白亮眼。

等我和杨深两个人坐上了车,坐在驾驶座的严叔转过头,用着满怀歉意的语调对我说:「小姐,很抱歉这麽晚才来接你。」

「没事的,开车吧。」

不等严叔多做解释,我降下遮挡用的黑窗,然後将头转向窗外,看着逐渐变大的雨点,一滴一滴重重的打在车窗上,在缓慢的向下滑落。

我忽然有种错觉,那雨点就像是流星,重重的摔下、然後陨落。

「漾宁,你不觉得这些雨点,就像是流星吗?」

我将头转到他的方向,看着他黝黑的眼里,印出我不带笑的脸,他用手指着车窗外的雨点,语调很温柔,「就像是流星即将落下之前,紧紧的纠缠、然後殒落。」

我直直的盯着他,看了许久,对他摇摇头,然後将视线转回车窗上的雨点。

国小就这麽文艺了,长大後那还怎麽得了?

或许他将这话对大人说,大人会感动到痛哭流涕,但是我只是个国小生,而且还跟他同班,我自然不会感动到哪里去。

「如果每颗流星,都有墓志铭的话,我想我会帮他们写下,华丽的一现,悲惨落幕。」最後的几个字,我是转过头盯着杨深,一个字一个字对他说的。

虽然是因为常听他说,听到免疫文艺的能力都被逼出来了。

但那也不是我的问题,因为先文艺的人不是我。

猛然的他握住我的右手,急切的神情,目光就像是找到什麽一样闪耀着光彩。

「有如昙花?」

我眯起眼睛,窗外的雨停了,但是他靠我靠的太近了。

「杨深,退後一点,你快压到我身上了。」

「啊……对不起。」

他急的向後退着,可却没有放开我的手,黝黑的眼里光芒依旧。

我将视线转到车窗上的雨点,用没被握住的手贴着车窗,顺着雨滴的形状细细描绘,哀伤的宛如泪滴的雨。

「有如昙花,绚烂四季。」

右手猛然一阵疼痛,我没有转头,只是朝着车窗微微皱眉,试图将手抽回来。

「杨深,你弄痛我了。」

我感觉到他握着我的手的力道,逐渐变轻、变松,却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还更放肆与我的手指相互交缠住。

然後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出现,温热的吐息随着他说的话,一次一次的感染着我的耳朵。

「漾宁,等长大之後,我要娶你。」

是要,而不是想。

那肯定到我现在就想扁他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