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好冷的走去牵车,跟小白分手过後以为我的心情会轻松很多,但是好像不是这麽一回事,我还是这麽的想起了一些些过往,关於小白关於我,关於小黑关於我。

小白就是小白,小黑就是小黑,而我则是过於明亮的黑却又黯淡的白。

骑着机车回家,听说入夜後另一波寒流又会来势汹汹,感觉好冷,像是在这样的夜晚,照理说又该是和Vita他们去LIONKING坐坐,或是其他可以消磨夜晚的地方。

我不是害怕寂寞害怕黑暗害怕夜晚害怕一个人的那种女生,我只是喜欢玩,老一辈的人说这叫挥霍青春,我想也是。

那麽被人同时劈腿小白小黑的我,是不是又可以说成是挥霍多余的滥情?怎麽说都好,我其实不太介意这种定义上的问题。

我很想赶快回到家里,因为想洗个热水澡,然後窝进去暖暖地棉被窝里面,然後好好的睡一个觉。

我疲惫非凡。

对於这种由内而生的倦意似乎就像一种瘾,深深习惯然後又深深眷恋,打从心底当作信仰的瘾。

戒不掉而且也剁不掉的瘾。不是有人说爱赌的人就算把九只指头都剁去了还是要摸牌吗?

就某些意义来说大概就像是那样吧,关於我的倦。

总之想到家里那台暖暖地暖气机,心里就会觉得异常的开心,那是除了薪水之外可以让我觉得我的工作有代价的东西。

那是小白去抱回来的年终礼物。

当今年在我和小白还没分手的时候,小白他们公司提早办了尾牙,小白说希望他今年可以抱头奖回来,『不要抽到铭谢惠顾就好。』我坐在电脑前面发呆啃鱿鱼丝一边泼他冷水。

『欸欸欸--说不定会有好礼喔。』他在出门前这麽说,『是是是--我很期待。』学着小白拉长音,我也跟着拉长音回答他。

他笑着关上铁门。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往常一样笑着回家,只知道当他叫醒我的时候,他已经是满脸的笑容。

『喂喂,起来罗--』他轻轻摇醒整个窝在沙发上像懒人骨头的我,『干麻?』我醒来,口气不甚好,天气冷好不容易找到舒适的位置可以睡着,被叫醒确实有点心有不甘,『别生气,猜猜我抽到什麽?』他拍拍我的背安抚我,而且还脱下外套替我盖上。

『刚起来穿着外套才不会感冒。』他说,然後将那个大箱子搬到客厅桌上放着,那个箱子用红纸包着,看起来喜气洋洋的,而一旁的小白只是嘿嘿傻笑着。

『这什麽?』我抓着小白刚刚套上来的外套,暖暖的是小白的体温,香香的是我们共用的洗衣精,有一种家的味道,『给你猜猜。』小白说。

他看起来像是期待已久的小孩,急着要拆开礼物。

而我讨厌猜东西,不管是谜语、脑筋急转弯,我通常没什麽耐心,『不会是洗碗精一年份吧?』我在想现在的公司除了鸿海会很大手笔之外,其他只要不是铭谢惠顾都是员工有祖先保佑。

『烤箱?』我想到去年我抽到的礼物,『你看过这麽大台的?』小白说,因为大小就跟三台电脑主机并在一起的大小一样,『欸啊!我猜不到啦,你就直接跟我说吧?』我伸手搔起小白的痒。

『欸别用了,我很怕痒--』小白一躲而跌到沙发上和我窝成一团,『是暖气机喔!』小白说,嘴巴笑的跟米老鼠一样,『怎麽样?很棒吧!你最怕冷了,抽到这个很刚刚好吧?而且最近又冷的跟北极一样。』小白说。

张着那双眼睛,小白的眼里满满如歌一样,流泄着如情歌的节奏。

你知道什麽帐最难还清吗?

信用卡帐单、汽车贷款或是其他的信用基金,其实最难还清的是人情。

也许许多的文学作品都曾经有这麽一段话,爱的付出是因为爱,所以不求回报。

我开始感到怀疑,一个人愿意付出他的感情,基础在於他爱这个人,他愿意付出在於他希望他爱的人可以相同爱他,那怕只是一点点都甘之如饴的付出。

那麽,这也算的上是一种要求回报吧?

年终抽奖的那天小白蹲在浴缸外面,而我泡在浴缸里面,小白帮我洗头发,『等一下要试用看看暖气机吗?』小白再帮我按摩头皮的时候这麽问我,『当然要啊!』我在浴缸里面玩起那些白色泡沫,耳朵後面听的见小白低低的笑声。

於是我们抱着相拥而眠,那天晚上。

楼梯多节,像打着层层死路的结。

回到家的我打开家里的铁门,安静的连孔雀鱼在水中游鳞的声音都听的见。

我发现多了一把钥匙在茶几上,钥匙闪亮的光芒像是搁浅的鱼的鳞片。

手机传来简讯的震动声,我打开讯息。

(今天还好吗?都没有你的消息,好想你。)

看着小黑的简讯我想说的只有一句话,但是感觉起来很煞风景,就跟情人相约去吃高档餐厅,坐定之後男友却要求各自付费一样。

但是不管了,

(我们结束吧。)

唉(爱),从来不曾勾勾手说好在一起的我们,谈起分手是件可笑的事。

用结束这种词儿来说我们更像没有举行婚礼的伴娘,不过这是唯一用来End我们擅自开始的关系最好的说法。

认同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