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限还是希望大家小心慎入,内有低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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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堇听到些动静,动了下肩膀,却也没真回头。

「还没弄好呢,师弟。」青年带着浓浓鼻音说,「是莫悬要你来的?」他铲子铲得用力,几乎要划破锅子一样。

「不是。莫悬师兄没和我说什麽。」姜宵说这话时口气微弱。

郑堇笑了一下,「小师弟,门口和我这里离得并不远。」

姜宵只觉得面前的大师兄没了以往的傻气,顿时愣得只能在他四周打转。他走到侧边替郑堇装盘,看他的眼角泛红,嘴角紧抿,样子说不出是生气还是伤心。姜宵见到郑堇的模样,忽然就好奇郑堇从前那样任殷成陌和莫悬欺负,说不定也不完全是在状况外。

但他没胆问出声,毕竟这种事太过敏感,要是姜宵没拿捏好给郑堇误会是来说情的,没准会让两人产生点嫌隙。

可是郑堇沉默一下,倒了点油热锅,就又开口:「你二师兄说的那些话,你以前听过吗?」

「听过什麽话?」

郑堇将油绕锅的动作突然别扭起来,闭上嘴巴不肯说下去。显然是过於难为情这才说不出口,姜宵想莫悬是豁出去了,不过这没头没脑的,怎麽突然就甘愿让这一切破局?

望出窗子能够看见殷成陌经过,左顾右盼不晓得找些什麽,後来向他们这里走来撒开嗓子喊。

「郑堇,看见你师弟没?」男人换上洗好的袍子,走过来时飘来阵阵香气,大概是要下山去。

「哪个师弟?」郑堇眼睛没有离开过菜锅,沉声问。

「你旁边站了一个,我还能问哪一个?」殷成陌没好气。

姜宵正想用眼神示意殷成陌现在不是个好时机,但男人并没有会过意,只是抛出一记媚眼,嘴角扬得更甚,见状姜宵长叹一声。

「另外一个我不知道,师父你自己掀屋子去找吧。」郑堇语有倔强,炒菜的动作迅速且激烈。

只见殷成陌身形一动迅速闪过喷溅而出的油滴,挑起眉,又看了一旁忧心忡忡的姜宵,总算是想到什麽似的蹙起眉来,这才走远。

眼看殷成陌拐个弯不见人影,郑堇狠狠扭紧眉,咬牙连骂好几句粗话,菜也炒得铿锵作响,活像和人举剑过招。姜宵心软下来,提出替他准备晚餐的主意,郑堇只是抬起肩膀抹过眼角,微微笑说「不用,师弟你去坐着等吧」。

姜宵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要说些什麽话,才能让郑堇好过一些。想了半天也想不着,若是就这麽离去也不太甘心。他走走停停,迟疑再三,匆匆一句「师兄你可别讨厌起莫悬师兄」就离开。

郑堇眼神无奈望着门口,半晌低声道:「我怎麽可能讨厌那小子嘛。」

殷成陌心里惦记另外一件事,顾着找莫悬,倒没细想郑堇那般反常究竟为何。绕了半个山居,总算找到莫悬窝坐在小仓外的树下,脸冷若冰霜。殷成陌这一看就联想起气呼呼的郑堇,黑白分明的眼转了一圈,也猜到个七八成。

「冲动误事了?」

殷成陌停在他面前,手撑腰含笑而问。莫悬沉默不答,哼了口气,眼里的霜总算融化一点,随後露出点难看的笑容,「都怪你,师父。」

殷成陌一愣,扯下嘴角,「求爱不成就开始胡乱迁怒了。」

莫悬摇摇头,把头埋进双臂,声音嘶哑,「都怪你给了人太多希望。我也真以为要是再向前一步的话,就真能如愿以偿……」

殷成陌连仅存的一点揶揄之意都没了。他静静凝视挫败的徒弟,蹲下身,倾耳听有没有啜泣声。没有,他也莫名松了口气。

「为师哪次给过你希望?」他放轻嗓音说,「不是说了,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郑堇是真疼你,打从一开始他就把你捧在手心上,任你搓圆捏扁。只是他再怎麽爱你也不过师兄弟之情,再多的你若向他要,也是机会渺茫……」

莫悬听见他这席话,略略从臂间露出只眼来看他,之後落寞垂下。

「师父你来找我铁定不是为了郑堇,我和他之间你从没兴趣搭理。」

殷成陌想起来意顿时喜上眉梢,「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今天为师无论如何都得要下山一趟,虽然说不跟涂大娘告知在外头钻个洞偷窥便成,但说什麽为师还是会觉得过意不去。所以……」

殷成陌笑得无害,一点也不顾莫悬人还伤心着,笑容刺眼得令莫悬简直不想给他好脸色看。莫悬瞥眼朝他摊着的手掌,吐一口气,起身要殷成陌跟来。

「师父。」

「嗯?」

「有时候你这没心没肺的性子,我真不晓得该爱还是该恨。」

「爱也好恨也好,总归是同样东西。」殷成陌加快点脚步走在莫悬身旁,看青年眉目间有愁绪,「你对郑堇是爱还是恨呀?」

莫悬吁口气,「……说不清了。」

「嗯。」殷成陌哼哼的笑,半晌想起姜宵,只得轻叹,「病入膏肓。」

那晚吃饭的时候没瞧见殷成陌的身影,姜宵一个人夹在两个师兄间,有些食不下咽。这顿饭吃得漫长,吃到後来姜宵甚至胃开始隐隐作痛。莫悬和郑堇两人面对面,顾着吃饭,不肯说话,虽说不至於剑拔弩张的,但两人同时面无表情心思无从猜起,姜宵连话也不敢说。

吃着吃着,这两个人的筷子也总有意无意聚到同盘菜,却是一个闪开了,另一个不闪,原先那一个被追得烦了,索性发狠从那双筷子底下劫出菜甩到姜宵碗内。不闪的那个看了姜宵一眼,跟着也夹了道菜过去,俨然就是场无声的战争。

师父您老人家快现身啊!姜宵看着逐渐增高的肉山,内心不断哀号。

入夜的市集灯火通明,换上有别於白天市景的另一番风貌,显得尤为耐人寻味。殷成陌背手闲晃,这时候正是饮酒作乐的好时机,河面上驶过一艘画舫,半掩的帘子遮不住船上人酣态。

殷成陌表情甚欢,熟稔的晃进巷子里来到窑子前,涂大娘正和几个姑娘在外头乘凉,见到殷成陌每个人眼睛都发出光芒。

「唉呀,是殷公子啊!」

几个姑娘争先恐後要挤到他身边,最後还是不敌吨位稍重的涂大娘,个个败下阵来。殷成陌见到涂大娘谄媚的笑容,立刻想到那天险些要给她夺走後头贞操,下意识的後退一步。

「殷公子,好久不见啊。这些姑娘可想死你罗。」

「我这次过来有事想请教一下。」殷成陌想起姜宵来,眼角含些春情。「借问皋衣在吗?」

涂大娘听见这话先是欣喜的睁大眼,而後一个姑娘从後头过来扯她衣袖,凑耳说了几句话,又见涂大娘垂下肩眼有不甘,惋惜的道:「有位公子先来一步领走皋衣。」

「这样啊。不打紧,那我--」

「要是知道殷公子你想开的话,说什麽大娘我跪也会跪那位大爷将皋衣让给你。」

殷成陌笑得僵了,「老实说我也只是想向皋衣口头请教。不如这样吧,涂大娘再替我介绍个小倌来,不要皋衣也成。」

涂大娘一听连忙摇头,「这可不行。其他小倌技术都没皋衣好,要是让殷公子受了伤那可就糟了。殷公子你可不知道,这第一次的学问非同小可,绝对不能草率马虎。」

涂大娘认真无比的看过来,殷成陌蓦地觉得後庭发凉。他很感谢涂大娘对於他的第一次如此认真看待,但是,她脑里想的跟他想知道的,似乎是天差地远。殷成陌原想择日再来,但娘子军们彷佛要看好戏似的,说什麽也不肯让他走,簇拥着他进去坐在皋衣房前等候。

这算什麽?还领号码牌了呢。

殷成陌坐在门前椅子扶额,外头隐约能听见男子交欢时发出的喘息。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突然觉得委屈了,听两个大男人吟哦不如回去亲自摸索姜宵来得快活。殷成陌怨念的想,听着听着,开始也猜测起里头两个人是什麽姿势,做了第几次,因为其中一个叫得快喘不过气来。

「这个气血不够,得要补补啊……」殷成陌职业病犯,搓着下巴沉吟。

听到後来那个喘不过气的已经发出点啜泣,殷成陌於是想到姜宵的脸,略脱青涩的脸上爬满泪痕,在他身下狠喘着气,话怎麽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他看过少年那处隐私的地方,也摸过,甚至是探入过,想像起来因此一发不可收拾。

殷成陌发现,只是看着已经满足不了他。他想深深埋进姜宵体内,感受滚烫的甬道紧裹住自己。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永远都不想抽出来。

殷成陌被这种想法给惊得回过神。

他咬着拇指尖发楞,心跳略快。後来他想,或许是自己根本不如想像中的随性而为。对於另外两个徒弟的事他能置身事外;但对姜宵,他不行。得知严方珀弄伤姜宵一事让殷成陌怒火中烧,却不完全是由於姜宵试图隐瞒这事,而是看见少年的腰上有了不属於自己的印记。

现在冷静下来,殷成陌倒觉得自己反应过度,简直就像下一秒会抡起菜刀到大街上喊「奸夫出来」的汉子,完全坏了他平时的形象。他抹抹脸,继续听里头喘息声阵阵,听到意兴阑跚时,却听见那个喘不过气的似乎是喊了声「方珀」,引得殷成陌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