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没记错,刚刚到底是谁被一群人追着不放,若我没现身,请问你该如何脱身?靠说的吗?我可不认为那群人会被你一张嘴说退,这样还敢说不需要人保护?你的话实在很没说服力,驳回。」

元若衣让被他的话堵回来,一瞬间不知道该回他什麽。

她向来习惯那些保护自己的人都是唯唯诺诺不敢坑声,甚至看见她连头都不敢抬,她说什麽都是为命是从,说一不二,而这人却是她说一句,他回十句。

从小到大,她身旁总是不乏保镳存在,还是学生时,上学放学有人接送滴水不漏,就算待在学校里,那些派来的保镖仍是潜伏四周,让她从未独自待超过三分钟,久而久之人们不敢靠向她,因为只要一靠近便会被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紧盯不放,甚至驱离,这样的方式,让她最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若真要说朋友,大概就是这些保护自己的人,而这些人竟成了最亲近自己的。

只不过这些受命保护她的人总是一段时间就必须换掉,每次她都需要去习惯这些重新换过的陌生人,无论是男是女,她要去适应,要去重新认识他们的长相和他们的性格,她总是觉得好笑,这些人与她相处的时间,比真正的亲人还多更多,然而当这些人开始来来去去时,她就再也记不得前一个人到底是谁,连他们的样子都还来不及熟悉,新的人又出现,最後在她的脑海中不过就是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影像,就跟她鲜少见面的父亲一样模糊。

他们,甚至於她的父亲,好像都是来了又走,未曾久待过,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讨厌有人待在身旁,无论是保护或是监督,她再也不想有人闯进自己的生活,但又是说走就走,这种反反覆覆的得到又失去,让她非常厌倦。

「他给你多少钱,我双倍付给你,只要别跟着我就好。」她向来用这种方式打发那些派来的保镳,从没一次失败过。

商靖桦用手指抚着下颚,很认真地思考她刚才的提议。

「如何?」不给他时间多想,她又问了,这样的条件任谁都爱,她不信这人会不喜欢,因为他们这些人都是拿了钱作事,谁会不喜欢钱多呢?何况眼前这个抱走发票箱的男人。

「听起来很不错。」他点头并且非常认真的思考。

「很好,那就这麽办,你那里的资料应该有我的电话,传讯息告诉我帐户,我会马上汇给你。」她笑的讽刺,心里早晓得会是这样的结果,在说完後,就准备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人,不料她又被商靖桦给拉了回来。

「你现在又要做什麽?」瞪向他,这人干嘛又拉她?不是已经谈好条件了?还是想要的更多?

「你还没说打算用多少收买我?」他双臂交错在胸前,笑的可开心,等着她用猛烈的金钱攻势收买自己。

「两百万。」伸出两只手指头,她记得父亲向来请一个人保护自己是一百万。

「很好……那麽我接下来会有四百万的进帐。」他满意的想着即将会入帐的白花花钞票,这次的案子接的还真值得。

「什麽?」她讶异的看向他,这人刚刚有听错什麽吗?

「喔,没什麽,你老头说过,你开多少,他就双倍再给我,我在算这样子我可以进帐多少,四百万,还满不错。」轻松四百万入袋,再加上这箱子里的钱,今年他的荷包又满满满。

元若衣没料到是这种状况,当下哑口无言,她父亲竟然知道自己会用的招数,这样岂不是不能弄走这名保镖?

「如何?」见她没说话,商靖桦这才又问她,但只见到她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喔不……是瞪着他才是。

昏暗的灯光下仍然能看见她被气的小脸涨红,因为她真没想到父亲竟然开始用这手段来对付自己,她是不是应该开心,因为鲜少来看自己的父亲其实是担心她的安危,所以才会用双倍的招数,好让她无论开多少价码都没用。

「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商靖桦在她还没回神时,打算再下一记猛药。

「什麽事?」她顺着他的话回问。

「你家老头,还让我从今天起管理你的银行帐户,还有你的提款卡、信用卡,所以……接下来,你要用钱都得跟我拿。」他指了指自己,笑的很开心。

元若衣脸上的表情虽然还算镇定,但心里的错愕已经快达到内伤的地步。

现在是什麽状况?

她父亲现在用的是哪招?到底是派保镖给她,还是派保母?

商靖桦满意的看见她呆滞状态後没再说说什麽,而是打算让她慢慢消化这惊人的消息,接下来他又回头专心处理起发票箱。

耐心快要用完,忽地,他眼中出现一道牟光,嘴角的笑容也缓缓扬起。

他最後仍是决定一掌劈开这个烦人的发票箱,等回再找个袋子把这些发票装一装还回去,然後这张支票他就到手,至於这箱子,就只能抱歉,大不了他去买一打同样的箱子还那店员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