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四个年头,我们会斗嘴但是从来没有真的吵架,因为徐仲帆什麽都替我想,就算有点争执他也会让着我。

最容易有火药味的就是我想跟他出去玩,但是他会像个老头子一样唠叨我应该要多念点书,不过时间久了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他不希望因为谈恋爱让我荒废课业,也是希望这样子我爸跟我妈会放心一点。

不过我到大二才敢跟我妈说我跟徐仲帆真的在一起,然後直到毕业也没跟爸说。爸是个比较保守的人,如果知道徐仲帆的背景,恐怕会有微词吧。所以我打算还是等找到工作,再说他是我同事就好了。

「欸这个设计师好像满有名的,在徵助理,你觉得好吗?」我依偎在徐仲帆怀里看着求职广告。

「虽然只是助理,不过应该可以学到满多东西吧?」他捏捏我的脸颊,「是个机会,如果你喜欢就试试看。」

「那你呢?你不是说等我毕业找工作,你也要找份新工作?」我们沟通过,我觉得他不能一直都靠修车维生,他以前读过餐饮相关的科系,应该可以找份比较稳定的正职。

「我也有在看,不过还没看到很合适的。」他抱着我,「别担心,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会很努力的。」

「等我们工作都稳定下来,我爸那边就一定没问题。」

「没问题什麽?」他逗我。

「徐仲帆,我人生的大好青春都给你了,你不准耍赖不娶我喔。」

他大笑,「你这小女生真的没什麽矜持,告白也你说,现在连求婚都你开口啦?」他啄了一下我的脸颊,「那亲爱的阳阳,求婚戒指不用太贵,一克拉钻戒就好,你也不用下跪,戒指买来我就娶你。」

「徐仲帆你太过份了。」我狂搥他。

反而是贝贝跟阿森四年之中大吵过好几次,分分合合的。主要是因为贝贝男生缘很好,每次有联谊之类的活动,阿森就会担心。可是贝贝觉得大家都是朋友,一起出去玩并没有什麽。

第一次闹分手,是因为阿森在贝贝宿舍楼下看到贝贝让一个男生载回去,她搂了那个男生的腰,阿森就吃醋了。贝贝觉得阿森不够信任她。

阿森常跟我诉苦,不知道为什麽贝贝不能像我一样,和男生保持距离;贝贝也常跟我抱怨,不知道阿森和她为什麽不能像我和徐仲帆一样彼此信任。不过我觉得这是个性问题,总是叫他们要多体谅对方一点。

最近贝贝又在跟阿森冷战,跑来住我家。

「我受不了只要跟朋友出去他就一直打电话来查勤啦。」她气呼呼的。

「那是因为他在乎你啊。」

「仲帆哥也很在乎你,他就不会这样。」

我失笑,「贝若庭,那是因为我从来不跟男生出去啊。」

贝贝冷静了一下,才认真地看我,「欸不过你们这样,他没有其他女生朋友,你也几乎没有其他太要好的男生朋友,生活不会有点乏味吗?」她继续说,「我交很多男生朋友不是因为我不够爱阿森,我只是觉得男朋友和男生朋友不一样嘛。」

「我懂你意思,其实仲帆也没有不准我跟男生出去,是我从以前就没有很喜欢那样子,不过阿森比较没安全感是真的,那是因为他女朋友太有魅力了,换作是我也会忍不住多问几句啊。」我安抚她,「如果你真的爱阿森,你们就不能每次都因为这样吵架,吵到分手,要不然怎麽走得下去?」见她不说话,我又问她,「我知道你很爱阿森,不过贝贝,你到底有没有爱到想跟他共度一生啊?」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设想看看嘛,你规划未来的蓝图里,有没有阿森?你在找工作会不会想到跟阿森相处的时间,你在想要不要出国进修这些事的时候会不会把阿森列入考量?如果都没有,也许你要想想,或许对你而言,这段关系就只是恋爱,而不是下半辈子都要维系的。」

「所以你已经想好要跟仲帆哥共度一生?」

「我从跟他在一起那一刻,就是这样想的,他也是。」

「不知道该说你们思想老旧还是务实什麽的……」她挨近我,「欸,阳阳,那你们有计画生小孩吗?」

我脸一红,「都还没结婚,想那麽远干嘛啦。」

她表情突然有点惊讶,「阳阳你不会要跟我说你们什麽事都没做过吧?」

「没有啊……」

她抓住我的肩膀,「等一下,你知道我在问什麽吗?」

「我知道,可是我们就……」我有点难为情,「会抱抱会亲亲啦。」

「就这样?」

「我们会睡在一起啊,可是,都有穿衣服啦。」我头更低了,「不要问这个了嘛,我会不好意思。」

「天啊你们两个到底是哪年代的人,你们该不会沟通过不可以有婚前性行为吧?」贝贝摆出一个真是服了你们的表情。

「没有特别沟通过啦。」

「欸阳阳,仲帆哥该不会有障碍吧?不然他怎麽可能对你都没欲望啊?」

「别乱讲啦。」

「不是啊唐立阳,你们在一起四年多欸,还会睡在一起,这怎麽可能……一个正常男人都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非份之想好吗?」

「真的吗?」

她表情很认真,「我觉得你要研究看看了,他要不是骨子里其实爱的是男人,就是真的性无能啦。」

「可是我觉得我们这样子很正常啊。」

「阳阳我问你,如果他对你有非份之想,你会拒绝他吗?」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摇摇头,「不会。」

「那我跟你说,你想办法诱惑他,穿性感一点也好,故意闹他也好,你试试看,他对你到底有没有男人天生的欲望。」

「一定要吗?」

「你就试试看啦,我觉得这问题比我跟阿森会因为吃醋吵架严重欸。」

「可是我们这样也好好的……」

「你试试看就对了,总不要结婚後才发现他哪里有问题吧?」

虽然我没办法认同贝贝的话,但我还是决定试试看。不过好糗喔,在一起也是我说,连想结婚我都开口了,怎麽现在连这种事都要我主动引诱他啊?

结果我穿了一件贝贝借我的性感睡衣躺在床上等徐仲帆洗澡,他一出来就皱了一下眉,「你今天怎麽穿这样?」

「贝贝的衣服啦,她说借我穿。」我拿了毛巾帮他擦头发,「怎麽了?不喜欢?」

「也不是啦,只是不太习惯,你还是平常那样就好。」

睡前我把灯关掉只留床头的小灯,趴到他身上吻他,我实在想破头也没招的时候,徐仲帆突然轻轻推开我,问我,「你今天怎麽了?」

「没有怎麽了啊,不喜欢我亲你喔?」

「不是啦,可是我觉得你今天有点怪。」

结果被他追问几句,我就招了跟贝贝的计画。

他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笨蛋你干嘛怀疑我啊?」

「可是我後来想想贝贝说的也有道理,四年多了,你干嘛都不……」我说不下去了,把头转开不敢看他。

「你终於也知道要害羞了喔?」他从後面抱住我,「小笨蛋,你别什麽都主动嘛,虽然没有不好,我也觉得你这样满可爱的,可是,你这样我什麽都没机会开口,害我觉得好像我才是你女朋友。」

「谁叫你都不开口?」

「在一起这件事我承认是我太不勇敢,所以让你先说,结婚呢,我是觉得时机还没到,到了当然我会跟你求婚啦,至於现在这件事……」他把我转过来,「我觉得结婚後稳定下来再说,好吗?」

「又不是要生小孩,可以不要等啊。」我小声地说。

「你很急喔?」他笑着问我。

「不是啦……」我脸都红了,「只是,我想跟你说,我不会拒绝你啊。」

他亲了我一下,「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因为很珍惜你,所以我不想要随便。」

「好啦好啦你不要再说了,就当我们没讨论过这件事,不然我觉得好糗喔。」我别开脸。

他摸摸我的头,「去换衣服,然後来睡觉,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