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冷的雨滴沿着脸庞滑下,

连心也是,

淌着血,

在37度的体温内,

感受0度C以下的严寒,

俨然安静无声的漠视,

如同无声无息的道别....

紧缩着身子,我努力克制不让身体发抖,但越是这样做越是觉得害怕,手心上传来的温度和力道是仅剩的安全感,现在只能靠脑袋让自己分心,我努力想着自己曾听过的冷门笑话,

但是却怎样也笑不出来,就在心慌之时,脑中浮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她是我从小就玩在一块的好朋友,她的笑容永远是我最大的助力,假日的今天,她在干嘛呢?

呵!大概又再和她的男友放闪光了吧!我忍不住扬起淡笑,渐渐排除了心中的恐惧,恩,想到她,我的心情就会很平稳,现在想想,也有好阵子没和她上街逛逛了,或许我们应该约出来游玩,

好好替我们的友谊回温。

「怎麽样?还可以吗?」谦禹搀扶着我,担忧问。

「嗯......,我去休息一下。」我苦笑,由於身体的软弱往往比不上意志的坚强,所以一回到地面双脚完全站不直,连我自己都觉得想笑,这就是理智和身体拉扯的感觉吗?说的难听点,这就等同於自谑嘛。

他扶我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从口袋中抽出了面纸,替我擦去额上冒出的冷汗,我牵牵嘴角,「没关系,我来就好,你自己先玩吧!等等在这里会合就好。」他笑了笑,手仍温柔的在我脸上擦拭,

「你脸都发白了呢!」他只有淡淡的这麽回我,我也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没再多说。「要喝凉的吗?」他收回了手,便顺手将手中的面纸扔进一旁的垃圾桶,我点了点头,「好。」

他勾起笑容,「在这边等我一下,好吗?」再度点头,他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就像哥哥对妹妹那样。望着远处,我轻轻吸了口气,话说,那位带衰先生不知道还在不在这里,我寻找着那不怎麽显眼的身影,

最後,目光落在了某间露天咖啡的一处,带衰先生就坐在那里,他有着凌乱却乱得有致的黑发,还有眼下那层厚厚又沉重的黑眼圈,看似一个失了魂的空壳。仔细一看,带衰先生是一位大约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

身形削瘦,无精打采的模样就像个活死人,他的双眸不断在四处探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麽?

「你的饮料。」

谦禹站在我面前,那样迷人的笑容一出现,仿佛所有视线都会被他占据,我微笑接过饮料,「谢谢。」

他在我身旁坐下,打开了手中的罐装饮料,喝下一大口。

「婷鄅她过得好吗?」我盯着手中的饮料淡淡问,

他闻言愣了愣,无奈轻笑,「这种事你怎麽问我?想她就打给她呀。」说着,他便从口袋掏出了手机,递给我。

我迟疑看了他半晌,才缓缓接过手机,拨出了号码,不知道为何的,心情起伏不定,她接听了之後,我该说什麽?要是告诉她我只是单纯想她,她大该会笑倒在电话另一头吧!还会无时无刻拿此事来压我,

想到就觉得头痛,就在後悔之时,另一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畏?』

察觉自己打通了,我不小心失措了一下,「畏、畏?是我。」

『呦!听听这是谁的声音?不是我们家的楮儿宝贝吗?今天居然会自动打电话来,说吧!你要做什麽?牵红线还剪红线?』

听见她熟悉的嗓音,我不自觉哂笑,「什麽牵红线和剪红线阿?我在你眼底究竟是什麽人阿?」她哈哈大笑的声音差点穿破耳膜,与其说她没气质,不如说她的气质与众不同,

『好啦!我来正经的,怎麽了吗?』她停止了笑闹,问了这令我感到不知所措的问题,

「呃......就是......,我想问,你和你男友过得如何?」我随口掰了一句,毕竟要说出那肉麻的话还是需要勇气的,

『噗!还想说你有什麽大事要宣布呢!原来是问这呀!就你平常看到的那样阿!能多黏就多黏,死都不要让他有任何劈腿的动机。』她说的咬牙切齿,

「呵呵!是吗......。」

『齁啦!哩卖够骗啦!你到底想说什麽就说嘛!朋友都当几年了?很不像你喔!』她语带笑意说着,是阿,什麽都瞒不过她。

「欸,婷鄅,我好想你。」我鼓起勇气脱出了口,静静等待她的下文,

她沉默了半晌,接着开口:『恩,我也是,我也很想你。』

她的反应让我有些意外,不过心头很暖和,真的。

「约一天我们一起出去吧!就我们两个。」我主动向她提议,

『好啊!你说的喔!敢带你旁边那只你就完了!』她语带要胁的道,

我无奈苦笑,「这才是我要说的吧?」

『哈哈!好啦!我有事要出门一下,晚点在聊,先挂罗!』

「嗯,掰掰!」

挂了电话,刘谦禹苦笑着看我,「我好怕江婷鄅会把你拐走。」我噗哧一笑,「少来!走吧!下一站。」这时,我主动牵起了他的手,往下一站前进。

经过了那间露天咖啡,我不时瞄了一眼那位带衰先生,忽然,

『碰---------』

这一声吓坏了现场的所有人,女士的尖叫声在这里蔓延开来,我则是吓傻在原地,那位带衰先生唐突倒地,使我慌然失措,直到有人在一旁呼喊:

「快叫救护车!找人来帮忙!」我才从中回过神,和谦禹上前去帮忙,我深深的期望着这位先生可以没事,或许是纯属善心做怪吧!我只想这样真诚的祈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