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I，再見。 —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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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士妤导师跟林彦翔和潘雍正聊过之後，也把嫌疑犯三人组分别找去谈过，而班上似乎就平静许多，流言不再继续夸大渲染，排挤的现象也逐渐舒缓，可是真相……却只有某些人知道。
平静的日子让汪翊萱身边又开始产生聚集效应。
「ㄟ，有人主动找你说话了耶！」潘雍正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座位总是在汪翊萱四周。
「嗯，大概吧。」
「干嘛那个脸？这样不是好现象吗？」
「大概吧。」
「你在敷衍我！？」
「大概吧。」
汪翊萱的冷漠，差点没把潘雍正给气死，於是潘雍正决定不要打扰，免得被倒一桶冰块。
这学期的扫地区域，汪翊萱和几位女同学被分配到女厕；李丞勋和林彦翔则是男厕，反正老师排的，也没什麽好抗议的。
某天早晨，汪翊萱在打扫结束後，独自去领芳香剂和新水桶，然後在其他同学离开後自己默默把芳香剂摆放在女厕各个角落。
「大家今天扫地很迅速，我要检查那群男生有没有偷懒，哈哈哈。」厕所外面的声音，来自曾佳娴，因为她是副卫生股长。
「工具室要多检查，他们每次都乱丢。」卫生股长也一同来外扫区域检查。
汪翊萱在女厕，听到他们进男厕开始开门检查的声音，继续整理女厕。
过没多久，正副卫生股长从男厕走出来，开启新的话题。
「跟你说喔……前几天晚上不是家长会吗？我留下来帮忙，有看到汪翊萱她妈。」曾佳娴放低音量，但厕所是没有大门的……
「然後呢？」
「然後啊......她妈超过份的，我只不过送茶过去，她居然对我大呼小叫……最後还赏我一巴掌！」曾佳娴满腹委屈的语气，一字一句的传入汪翊萱耳中。
「她打你！？不对啊……那天我也有帮忙啊，怎麽没看到？」
「你可能去办公室拿东西了嘛！丢下我一个人，害我受委屈。」
「好好好，下次不会了，不过真的很可恶！打别人家的女儿干嘛！？」
「对啊，我又没惹到她。」曾佳娴哽咽的语气，让人觉得煞有其事。
「好啦！不要理那种人！反正就当遇到疯子。」卫生股长正气凛然的说，「我去拿新的水桶，男厕好像少两个。」
「我还没检查女厕耶！」
「那我先去拿，你去检查，因为领取时间剩五分钟，会来不及。」
「才说不要丢我一个人，马上丢下我……」
「乖啦！我去去就回。」
两人的谈话结束後，分离，曾佳娴在洗手台稍作整理，准备检查女厕。
就在曾佳娴对着镜子整理仪容，顺便欣赏自己的美貌时，汪翊萱从女厕走出来，跟平常的样子很不一样。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赫！你……你怎麽在这里！？」曾佳娴吓了一大跳，不停的往後退，远离汪翊萱。
「我问你，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当......当然……不过……可…可能你听错名字……我…我刚刚说的……不是你……」
「是啊，你说的不是我，是我妈，对吧？」汪翊萱依旧站立不动。
「不对......对……对！是你妈的错！不是你……」
「你说她骂你，甚至出手赏了你一巴掌？」
「对啊！她对我又打又骂，你要代替她道歉嘛！？要的话记得下跪道歉！」曾佳娴心想，反正汪翊萱当时应该不在场，有持无恐的说，谁知道汪翊萱竟然冲着她冷笑，而那个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你……你笑屁啊！？果然贱人的女儿是贱货，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的人是你！」汪翊萱没有提高音量，反而是用一种冷静具有穿透力的声音，冷冷的，像是以旁观者的立场说明事实，「那天，放学後我回家吃饭，半个小时之後我就一直留在办公室帮忙，因为老师请我帮她整理文件，而你们则是负责场布。不知道是我存在感太低，还是你们习惯忽略我，但这不重要。只是我在送文件的途中，看到你独自在教室排桌椅，还不忘拿我的座位泄恨，踩脏我的外套内侧，若无其事地挂回去。我对这种幼稚的行为实在不解，你能说明吗？嗯？」
「你……你乱说！」曾佳娴一脸慌张地又退一步，而拿水桶的人回来了，曾佳娴像看到救兵一样，死命抓着卫生股长，「快！救我！她疯了！」
「我只是在陈述那天我看到的事实，除了看到你对我的座位跟外套不满，我还看到一位母亲在老师面前教训她的女儿，嗯......我想想，我记得我妈没有骂我，更没有赏我巴掌，那是谁呢？」
「因为你妈打的是我！」曾佳娴惊慌失措的狂吼。
「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一位母亲教训女儿，难不成你姓汪吗？」汪翊萱眼神像是冷静的猎人，一步步，慢慢地逼近曾佳娴。
「你……你不要过来！」曾佳娴拼命躲在卫生股长後方，而且开始掉泪。
「汪翊萱你不要乱来。」卫生股长护住曾佳娴後，也对着汪翊萱警告。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毕竟我们都是当事人，我不会伤害她，我只是要厘清事实而已，所以请你安静的听我说，嗯？」汪翊萱没有等卫生股长有任何反应，继续对着曾佳娴，「好了，继续我们刚刚的话题，你想起来那位母亲是谁了吗？」
「我......我不知道……当时太暗了，对！我根本看不到！」
「你不需要看，忘了吗？你是受害者呢！痛觉是眼睛看不到的。」
「我说的是看不到打我的人！」
「不是吧，我在远处都看得一清二楚，曾妈妈在老师面前教训自己的女儿，还被劝阻，而那个女儿还低着头猛掉眼泪。我连细节都看到了，你是眼睛瞎了吗？当事人。」
「……」
「如果不信，可以私底下去问老师，至少她是公正的，对吧，卫生股长。」
「我去问。」卫生股长从头到尾都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汪翊萱，而汪翊萱一对着她开口，安抚曾佳娴後，立刻冲到导师办公室。
「好了，我把人支开了，只剩我们两个就不用再假惺惺地演哭戏了吧。」汪翊萱冷眼看着不断啜泣的曾佳娴。
「你想怎样？我是不会道歉的。」曾佳娴果然马上收起眼泪，防卫的像是要跟警方斗智的凶嫌。
「这麽刚好，我正要说请你跟我妈道歉，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不可能！我就是要抹黑你们，太碍眼了！」
「既然这是你的决定，那也就别怪我太过诚实。」汪翊萱挑眉，冷笑。
「你想干嘛！？」
「你知道我从你眼睛里面看到什麽吗？」汪翊萱从头到尾一直直视着曾佳娴的眼睛，好像在看穿她。
「哼！别以为这样恐吓我有用。」
「我看到一个杀人凶手，用这种在别人背後编造谣言的凶手，还看到用匿名骚扰他人安宁的凶手。」
「你……你少唬我！」
「是不是真相，我想凶手心理一定有答案。」汪翊萱闭上眼睛，「如果我没看错，凶手是为了一个男人，所以不惜毁掉任何可能妨碍她的人，对吧？」
「……」
「李丞勋真的有这麽好吗？不过就是个草包。」
「他不是草包！他是最完美的人！你不要太过嚣张！」原本沉默的曾佳娴再度失控，除了狂喊，还冲到汪翊萱面前，提起她的衣领。
「承认了，嗯？」汪翊萱半张开双眼，犀利的眼神看着躁郁不安的曾佳娴。
「你到底想怎样！？」
「首先，请你放开你的手，要不然我怕我克制不住把你送医的冲动。」汪翊萱在曾佳娴放开双手，後退一步後，稍作整理，「谢谢，我想你现在还是别靠我这麽近，免得你有生命危险。」
「别拖拖拉拉！快说！」
「再说之前，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请你老实回答。首先，你对杨晓棠下手的理由我清楚，但是，跟我有什麽关系？」
「跟你没关系！？李丞勋总是在你身边，还不时说你很有趣，甚至为了你他可以拿起他最痛恨的英文！」
「就这样？难道你不知道我对他没兴趣吗？」
「但是他在你身边！」
「其实你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把，毕竟你假装过我的朋友，不是吗？」汪翊萱鄙视的看着曾佳娴。
「说了你会帮我！？少骗人了！」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喜欢韩颖杰，但是我却帮杨晓棠告白，你说，这样的我能不能办到？」
「……」曾佳娴一脸吃惊的看着汪翊萱。
「第二个问题，请问我妈什麽时候有跟李丞勋扯上关系？而且那天是她第一次到学校不是吗？」
「因为你妈在家长会开始之前，跟他们有说有笑的聊着！」
「我妈说林彦翔他们是三个活宝，但是……跟中年妇女吃醋，有必要吗？」
「他们叫岳母！」曾佳娴眼睛像是喷火似的。
「玩笑话，你相信了？」
「那为什麽他们不跟我妈开玩笑！？」
「你妈是最後一个到场的，男生他们早就去操场打球。」
「……」
「曾佳娴，只要你现在说出你对不起我妈，我可以放过你。」
「如果我说不呢？」
「我不容许凶手拒绝我……」汪翊萱冷眼看着曾佳娴，「但如果你坚持拒绝，那我只好如你所愿。」
「什麽意思？」
「你不是很怕李丞勋被抢走吗？虽然我真的不喜欢那种类型，但是依他对我的好感，想抢他好像轻而易举，对吧？」
「不准！」
「那你就给我鞠躬道歉！我不准你伤害我的家人！」汪翊萱眼神里多了一抹杀气。
曾佳娴怒视着汪翊萱，两个人始终僵持不下。
「不想说？这只是我第一个要求而已，你就不肯点头，只好宣布谈判破裂罗？」
「对不起……」曾佳娴不情愿含糊地说着。
「鞠躬道歉，对我妈。」
「她又不再这里！」
「我可以代替她接受，不是吗？」
「……」
「怎麽？平常诬陷别人的话说得溜，要道歉舌头就打结了？」
「汪妈妈，对不起。这样可以了吗？」曾佳娴用一定的声量，咬牙说出，还不忘乖乖鞠躬，而这一幕，刚好被经过的班上同学看到，但汪翊萱无视那些同学。
「可以，我接受你的道歉。」汪翊萱看着那些同学躲起来偷窥，而曾佳娴又背对着他们，然後勾起一抹微笑，「再来，我要你承诺我是班上最後一个受害者。」
「这个简单，我答应。」
「曾佳娴，口说无凭，杀人凶手的话，我怎麽可能轻易相信呢？」
「你又想怎样！？」
「来发个誓吧！听说最近很流行，记得要让我听见。」
「发什麽？」
「说你曾佳娴，不再背後抹黑班上任何一个同学，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去追求你想要的男人，否则……」
「否则？」
「否则，你将一辈子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一辈子跟你现在在家里的处境一样卑微，没有爱。」
「你！」
「很想知道我从哪里听来的？呵呵，是我看见的，从你的眼睛里看见的。」
「你根本恶魔！变态！」
「看来你很爱抹黑别人，嗯？」
「……」
「不说拉倒，你就等着我一点一滴把你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一切，双倍的还给你。」汪翊萱说完，作势要离开。
「谁说我不说的！」曾佳娴咬着牙，慢慢地举起右手，发誓，「我，曾佳娴，发誓，不再背後抹黑同学，更不会害人，正大光明的追求，如果我有违誓言……将一辈子得不到幸福，不得好死！这样可以了吗？」就在曾佳娴说完，原本阴郁的天气突然打了一个响雷，让刚发完誓的曾佳娴惨白了脸。
「看来老天也听见了呢！还是只是春雷呢？曾佳娴你觉得呢？」
「…….」
汪翊萱慢慢地踏出脚步，到曾佳娴身旁，低声地对她嘱咐：「别忘了你的誓言，还有，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别想伤害我的家人跟朋友，否则，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