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停止哭泣,擦乾脸上所有的泪痕,打理好自己的思绪後,站起身,好让自己变回痛哭前那坚强的成漾瑀。而在我仰起首的同时,我的身边站了一个人的人影。

不知道为什麽,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期待的认为是──何继翔。所以我带着淡淡的笑容,抬首想更看清楚那个人影是谁。但很可惜的,并不是我心中所想到的那个人,而是好久不见的许焰直。

知道映入眼帘的是许焰直之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淡淡的笑容,瞬间变为冷漠的无表情状态。

「怎麽?不是你想要的人所以失望吗?」看到我一切反应的许焰直笑出声来,但在他的笑容里,我看见了一丁点的失望感。

「少罗嗦。」望着他,我微笑出,轻声的说道。

「要我陪你吗?我很乐意喔。」许焰直仍旧保持着那爽朗乾净的笑容。

「你很烦。」看了他一眼之後,我就自顾自地往前走。而他却一直跟在我後头,因为他的脚步根本不是悄悄的跟随着我,这也让我明白,也许他是来让我开心的。

我停下脚步,而许焰直也跟着我停了下来,接着我望回头看向他,对他说:「跟着我没好处。」我默默的凝视着他的脸颊,等待着他的回应。

「哈,没关系,正好我想找一个人,就跟你一起走吧。」他还是挂着那笑容,於是他走近我身旁,用态度意示着要我跟他一同走。

而我只是默默的微笑了一下,接着就跟着他一同慢慢的走。

大概走了约三到五分钟之後,我才发现,他走的方向跟我完全一样,我停下脚步,抬首望着他的侧脸问道:「喂,你真的要找人吗?」

听到我这麽一问,许焰直立刻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当然啊,我干麻骗你。」望着他,我还是带着疑惑以及怀疑。

他就这样跟着我走到了言哥他们聚集的地方。

「喂,你还说你要找人?」我斜眼的望着他,语气有些质问的说。

「什麽啦,就真的啊!还有,你干麻也跟着我来这?」他稍微睁大了双眼,理直气壮的回道。

「谁要跟着你啊!我就是要来这里找人好吗?」还是斜眼的望着他看,我也理直气壮的反道。

「什麽?你也是要来这里找人啊?」许焰直露出惊讶的表情,用食指直指着我说着。

我眯起眼,拍掉他的手指,对他说:「对啦,你呢?认识这里的人吗?还是装傻啊?」听完我这句话,许焰直有些被我激怒的说:「没错,我骗你干麻?好,不然我现在马上进去!」他才刚说完,就迅速的推开木门,大方的走进里头。

而我则是在後头怔住了下,但顿了一会之後,我立刻将恍惚的思绪变回原本的思绪,接着我也跟着他走进里头。

「嗨,我来啦!」许焰直将右手举高高的向言哥以及悸姊爽朗的打招呼,则跟着後面的我简直傻了眼。

「呦,来了呀小直!」第一个向他打招呼的竟然是悸姊。

「咦?小漾也跟着来了呀。」向许焰直打完招呼之後的悸姊,马上就发现到跟着後头的我。

「原来悸姊也认识小漾呀?」许焰直看到悸姊向我打招呼之後,便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白痴,我刚刚就说了啊。」瞪了他一眼,我啧了一声,从他旁边走过,走到言哥和悸姊那。

「什麽嘛,真是的。」许焰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舔了舔下嘴唇,开心的露出白牙来。

「小直也来这里吧,别一直站在那。」悸姊伸出右手招呼许焰直来沙发这里。

「言哥悸姊,你们要说清楚,为何会认识小漾呢?」才刚坐下来的许焰直,就马上说了这段话。接着等他说完之後,我望着他,马上大声的反驳他:「这是我要问的吧!」

「哈哈,好了啦,我来解释清楚。」坐在一旁的言哥终於说了话,他露出微笑的向我和许焰直慢慢的解释一切。

「我跟小直是表兄弟的关系,他是我表弟。而小漾是我们影帮的成员之一,也是我和悸最好的妹妹。」言哥一下看向许焰直,一下又看向我,简洁明了的说明一切。

「表兄弟?」听完言哥的解释之後,我稍微皱了眉,还是有些疑惑的说出了言哥与许焰直的关系。

「是呀,小直的确是我的白目表弟。一直没给你知道,抱歉喔。」言哥露出灿烂的笑容,耐心的又向我说道。

而在一旁的许焰直也突然的反驳言哥的话:「喂喂喂,什麽白目表弟啊!应该是最可爱最帅气的表弟吧。」他说完之後,还不忘的在下巴做出「七」的装帅气手势。

听到许焰直说出这样厚脸皮的话,以及那白目的动作,让我不禁的大声驳回他的话:「少来,别臭美了。」

「什麽嘛。」许焰直听到我这样反道他之後,他微噘起嘴,装可怜的说。

接着大家就一起聊天,大概过了三十分钟後,有些人倒在一旁的木制凉椅上睡觉、而许焰直和悸姊,以及一些小弟则是跑去一旁的桌子那玩他们的扑克牌,玩的完全已忘我。而我和言哥则是坐在沙发那,各自做自己的事。

「小漾。」正当我无聊的玩起桌上的泡泡纸时,言哥带着微笑的叫了声我的名字。然而我将手泡泡纸往一旁放,抬首看着言哥,等着言哥继续接下去。

「我们聊聊吧,好像很久没和你聊天了。」言哥说着,然後也举起右手食指指向里头的卧室。

进到里头後,我们俩坐在乾净的木制床铺上,言哥眼神笔直看着前方的窗户,开口对我说:「你有心事对吧?」听到言哥这一句话,我惊讶的望着言哥的侧脸,不发一语。

接着言哥将眼神转到我这,带着微笑的继续说:「是不是那个男孩的事?」依旧注视着言哥,我还是不发一语。

自从我用简讯告诉言哥与悸姊我在小土壤那与何继翔接吻、交往,过着快乐的每一天的事之後,我就没有在与言哥或悸姊联络了。

「说吧,我想知道你怎麽了。」言哥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摸了摸我的头顶。

看到言哥如此的关心我、照顾我,顿时,我的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一道下来,我抿紧了唇,皱起下巴,哽咽的开口说:「我们分手了,是我彻底的摧毁了。」我边说,眼泪也跟着流。

接着言哥只是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脸颊,然後将他的左手放在我的左肩,把我拉过到他的胸怀,拍着我的头说:「傻孩子,那麽多事都不说,干麻自己闷在心里呢?」靠在言哥的怀里,我还是不断的哭泣着。

「你呀,就是这样,真的让我和悸操心死了。」言哥的语气中虽然带点小责备,但语气中温柔的安慰却是占了一大半。听了言哥这些话,我的情绪也终於稳定了些,只是眼泪还是在流。

「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办……每当想起他那纯真又温柔的脸庞,和那一直关心着我、眷顾着我的温暖,我真的觉得我好想要一辈子拥有,我好想好想他的一切只属於我。但是……我又觉得……我们根本不适合……我在他的身边,只是给他増添麻烦,一直以来,我总是给他一大堆的痛苦,我在他的身边,根本是个累赘,因为我们不适合……一直都不适合……」

说完,我又继续哭泣着。

「小漾,也许你认为你们不适合,但你觉得那男生会认为你们两个不适合吗?」听到言哥这句话,我咬紧下唇,稍微抬起头一些,而言哥继续说:「我想,那个男生一定也很喜欢你,不然怎麽可能受那麽多打击之後,还是那麽的想靠近你、不讨厌你。那就表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怎麽看他,因为他觉得你在他的眼里,是谁也无法取代的,所以尽管别人在怎样觉得你们不适合,在他眼里,你们是最适合的一对。」

听了言哥这一段话,我的眼泪终於不流了,而我也用手背将眼泪擦乾,轻轻的说:「也许吧。但我伤害他够深了,我现在只希望他能够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一个比我更适合他的人。」

「那小漾你很喜欢那个男生对吧?」言哥温柔的轻声说着。

我轻轻点了头当作回答。

而言哥继续接下去:「很喜欢,但你想要默默的在一旁守护他对吧?」

我还是以点头当作回答。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和悸的事情吧?」言哥握着我的手说道,而我还是不发一语,静静的注视着他。

言哥微笑出牙来,他继续道:「没有结果的爱情真的很痛。唉,小漾啊,有的是机会喔,你试着让自己放松看看吧,我相信你会找到答案的。」言讫,言哥又再度给了我一个柔和的浅笑容,也轻轻握了下我的手。

看着言哥,我终於开心的笑出来,并且开口说:「谢谢你言哥。」

言哥只是摸摸我的头,依旧笑着回答我:「说什麽谢谢,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不疼你、不照顾你,怎麽可以呢?」听完言哥这句话,我又开心的笑了出来。

言哥总是这样的像个亲哥哥似的照顾我,总是让我觉得如此的安心。

结束与言哥的心里谈话之後,我的心情也真的舒坦许多。

到外头和其他人快乐的谈天玩乐後,低头看看时间,早已经是晚上八点多,而我和许焰直也在言哥那吃了悸姊亲手做的晚餐。

在那里快乐的吃完晚餐之後,就向言哥与悸姊道别,在准备走到门口的时候,许焰直硬是闹说要送我回到家,说什麽我一个女生晚上十点多了很危险。

而我也没有理由可拒绝许焰直的一片好意,又加上言哥与悸姊在一旁帮许焰直说话,所以我就答应了许焰直的好意,让他这位绅士送我回家。

在路途上,我想起今天与言哥的对话,也想起很久之前言哥跟我说过的故事。他与悸姊的故事。

<FONTface="标楷体">言哥与悸姊一开始本来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而在言哥高二那年,他交了女朋友──晓贝。但由於言哥他的爸爸是一位富商,非常不能谅解言哥所交的女朋友晓贝,又加上他爸爸是一位想法非常古板的人,所以一直认为言哥一定要交个门当户对的女朋友。

因为晓贝是出生在单亲家庭,所以言哥的爸爸非常不能认同。而悸姊刚好就是言哥他爸爸生意上的朋友,所以就将悸姊认识给言哥,并且要求言哥要和晓贝分手,永远不准连络,而他们不分手,甚至还做出伤害双方的事情。

同时要求言哥与悸姊他们两个在满十八岁之後,去法院登记结婚,成为夫妻。

谁知道,他们两位家长这样的作法,让个性本来就很坚持己见、顽固的言哥更加反感,而个性大方、很有想法的悸姊也非常不能认同这样的作法,於是他们两个联合起来反抗他们的家长。

言哥叛逆起,高三那年,本来可以考上公立前三志愿的大学,也通通放弃,於是开始学坏,与悸姊组织帮派,从此之後,言哥就再也不曾回到家,他也不承认他有这样的爸爸。

而悸姊是从国中就有接触烹饪这方面,在高三的时候,也考上了厨师的执照,但也是因为这件事的关系,使得悸姊气到离家出走,也跟言哥一样叛逆起,於是一同组织了影帮。放弃了当厨师的梦想。

虽然说他们两个组织帮派,但他们并不会像其他的帮派一样,无聊到到处找别人麻烦。而是别人找他们的麻烦,他们才会动手。

也因为他们两个的身手都非常的好,也不会到处滋事,做事很有原则,所以渐渐的,没有帮派会随便找他们的麻烦。而言哥与悸姊组织的影帮,在帮派中声名广阔,不少大大小小的帮派帮主,都与言哥成为朋友。

言哥和悸姊就这样的,连续长达四年,都不曾回家过。顶多就是用电话与自己的兄弟姐妹连络,说什麽也不肯和他们的长辈连络。

虽然言哥他们这样的作法是不对、是很幼稚的,但这也或许是想让他们的家长知道,逼自己的小孩做不想、不愿意做的事,最可悲的下场就是,双方都是两败俱伤,没有对哪一方有好处的。

我也有劝过言哥多少也要回去看看父母亲,不要再执着下去,但总是说到一半,都会被言哥打断掉。而我也自知之明,多说,只会多在言哥不愿想起的回忆上,加油添醋罢了。</FONT>

想到这,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家里附近的公园。

我下意识的看了下公园那的大时钟,现在刚好已经是十一点。冬天的夜晚,那令人感到寒冷的北风,轻轻抚上我的双颊,些微的花草香,也随着寒风窜进我的鼻腔里。

我将双手插入自己外套口袋中,夜晚寒冷的气温,让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许焰直也早已停下脚步,望回头,站的直挺挺,保持着认真的表情看着我,欲言又止的动作,明显表露出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我说。

我也凝视着他,稍微咬了下嘴唇,乾吸了下鼻子,露出浅微笑的说:「有事就说吧。」

听到我这样的答句之後,他顿了一会,张口嘴好几次的又做出欲言又止的动作,然後又顿了一会,才终於肯开口。

「我喜欢你。」

在充满寒冷的气温下,冷洌的风又再度抚过我的双颊、发丝,寒风迅速的窜过我身上的每个地方,微小的风声,被许焰直那深情又真诚的声音给完全盖过。

凝视着许焰直,我原本的微笑渐渐散去。最後,我脸上只剩下被冷风吻红的鼻头。

凝视着他,我脑海里又不自觉的浮现起他刚刚的那四个字。

<I>「我喜欢你。」</I>

对,就是这如此开门见山的四个字。

<B>如此简单明了的四个字,确实的将他所有的心情全表露了出来。</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