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依然高朋满座,客似云集。

在二楼上,只有靠窗的那一桌坐了人,其他桌都是空的,显而易见这层楼是被人出重金包下。

「王爷,这菜还合您的胃口吗?」掌柜陪着笑脸问道。

这个世王爷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这里住上一小段时日,而且每次来必住他这间客栈,虽然他不知道世王爷为什麽会来他们这鸟不生蛋的小镇,但只要有钱赚,他才不想八卦管别人的事太多。

「嗯。」

掌柜笑开了眉眼。「那王爷请慢用,小的不打扰您了。」

世王爷示意随从打赏掌柜。

看着手上沉淀淀的金子,掌柜的眉眼肯定会笑开到明後年了。

掌柜怀着愉悦的心情退下。

「那个阿顺,我先去趟茅厕,这里你先看着,记着,王爷在上面可别弄出什麽差错呐。」

「掌柜我会小心的。」阿顺保证着。

听见阿顺的保证,掌柜片刻也等不及的往茅厕冲,然而他却不知道,他的前脚才踏进茅厕,花想想後脚就走进客栈里了。

由於靠近午时时分,客人多到一个不行,所以也就没人注意到花想想的到来。

抬头看了眼二楼。

她记得她的书是放在二楼,还好二楼没什麽客人,那她拿了就快点闪人,相信不会有人发现她来过的。

嗯,就这麽决定,速战速决。

花想想低着头快速穿越几张坐满人的桌子,还好她的前进很顺利,一路上没有撞到人或打翻什麽的,只要上到二楼拿了书走人就没事了。

今天果然一切都进行的顺利,瞧,她人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上二楼了,真是有够幸运的说。

可是幸运说才想完,花想想一看见二楼那桌唯一的客人是谁後,整个人是愣在当场,要前进也不是,不前进也不是。

呃…坐在那边的不是昨天被她淋了一身湿的王爷吗?这下真的糗大了。

就在花想想还在犹豫是要前进还是後退的时候,有人先发制人地对她吆喝。

「大胆,竟敢打扰王爷用膳,该当何罪?」王爷的一名配刀随从唰一声拔出刀,毫不犹疑地冲上前就是架住花想想的颈子,看那气势好似她没说出一个出现在这里的好理由的话,就会被毙命当场。

随从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吆喝划破了客栈内的吵杂,当下每个人的自然反应是往二楼看去,结果不看也就罢,一看众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浮出一句话:又是恩人!有的人对花想想投以同情的眼光,有的却是以看戏的态度看待,就是没有人敢上前为她解围。

开玩笑哩!恩人这次开罪的人是王爷,是王爷吔!他们就算赔上一百条命也不够赔哩!还谈什麽解救啊?

花想想冒了一身冷汗。

「呃…那个…那个大大大大侠,我不是有、有意冒犯,你、你的刀可不可以拿、拿开啊?」她果然没有好运的命,连来拿一本书也会被刀架着脖子,真是背到家了。

「还敢狡辩!今天不好好教训你,还当王爷是可随意冒犯!」举起刀就要往花想想的脑袋砍落。

说是往脑袋砍落也是花想想在误以为,其实这名随从只想削落她一撮发以示惩戒,但花想想哪里知道他的用意,她反手就是一击,随从因没想到她会武功反而让她一掌击掉大刀。

哐锵!

「啊…!?」花想想自己也差点瞪凸小眼珠。

她的功夫是在众多师兄姐中是最最最烂的那一个,每每都被师父嫌到臭头和臭脚,没想到今天她竟然可以打下眼前这个看似武艺非常高群的王爷随从,可见这人的武功也不怎麽样。

这一幕又让在场所有的人倍感异外。

这名随从不甘在众人面前出糗,以脚尖挑起刀就又要往花想想打去。

「奉剑。」

攻势停住,奉剑恭敬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是,王爷。」

「云刀。」男人唤了另名随从的名。

「是,王爷。」云刀走到花想想的面前。「姑娘,请问你来此有什麽事?」

先是经历一场有惊无险状况,现在又来了个斯文和善的人来问她有什麽事,这…这真会让人一时无法适应吔。

「我、我是来拿书的,就在那里,我的书就在那里。」指着靠近窗棂的一个小木柜,正好就在王爷身後五步的距离。

「那麽请姑娘稍待片刻,我去帮你拿过。」云刀转身就要去拿,却被花想想叫住。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拿就好了,怎麽好意思麻烦你。」已经打扰人家吃饭了,还要人家帮她拿书,她会过意不去啦。

「大胆,你究竟有什麽企图?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方设法的靠近王爷?」奉剑火气很大的又准备拔出配刀。

她哪有什麽企图啊?如果要来拿回自己的书也是企图的话,那就这一个而已,真搞不懂那个什麽剑的为什麽老爱针对她啊?

花想想长年住在山上,不懂什麽人情世故,当然更不懂这些所谓官家排场的礼教,云刀要替她过去拿是为了保护王爷,是为了不让花想想有机会靠近王爷一步。

「奉剑。」王爷又是沉声一喊。

奉剑忍住气,不甘愿地退回原位。「是,王爷。」

花想想感到好奇了,她觉得很奇怪为什麽那个叫奉剑的明明很想对着她砍过来,但又在听到那名被叫做王爷的男人沉声一喝时,就又乖得像只猫似的不敢喵喵乱叫,真的好特别哦。

她努力地想瞧清楚那个叫王爷的男人长什麽样子,但很可惜的是,王爷只顾饮茶和望向窗外,就是不把脸朝向她,真的有够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