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古夫人,在下认为此事疑点重重,有再查证的必要。」一名身着青袍的男子开口道。

「请问阁下认为此事有何疑点?」古夫人老神在在的看着青袍男子,若没有万全的准备,她岂会行此一着。

「第一,官潼只是一名孩童,试问她偷此剑谱有何用处?第二,以古剑派的戒备森严,她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掩过守卫的耳目进而偷到剑谱?」

「当然有确切的证据我才敢如此定她的罪。」古夫人冷着笑容道着。「来人,将人带上。」

两名守卫带上一名头发紊乱,年约四十开外之男子,他神色紧张的站在大厅中间,一开口就是对官潼道着:「潼儿,是叔叔害了你,叔叔对不起你,叔叔不该叫你去偷剑谱。」

呃?连戏子都找来了?佩服,佩服。

「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官潼正经的道。

「是叔叔不好,自己想偷学古剑派的剑法也不该叫你去偷剑谱,还连累你受罚。」中年男子愧疚万分的道着。

「…嗯,然後呢?」戏演的这麽逼真,害她不知该接什麽话。

「…然後?」中年男子满脸错愕,怎麽这小鬼的反应不似常人?

古夫人将视线移往在坐的各派豪杰。

「众位英雄侠士,此名男子便是教唆官潼偷剑谱之人,相信事情至此也已真相大白,不知谁还有疑问?」古夫人徐缓道着。

「且慢。据闻古剑派守备森严,试问区区一名孩童又如何能偷得剑谱?」另一名蓄着大胡子的男人问道。

古夫人在心中冷笑一声,但面上的神情依旧慈祥万分。

「官潼在古剑派也住了段时间,想必她一定清楚守卫的交班时辰,是故她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盗取剑谱。」古夫人轻缓的语气,不快不慢。

「既是如此,这事也算水落石出了。」方才的青袍男子说道。

「官潼,现在人证和物证都已摆在眼前,你还有什麽话好说?」那名中年男子是她花重金请他作假证供的人,当然会证据确凿呀!现在她终於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官潼赶出古剑派大门了。

她还能说什麽?人证和物证都齐了,她真的不能再说什麽。只是有件事她一直想不通,为何这个女人恨她至此,不惜找人来污蔑她?

「根据古剑派的律例,凡偷窃者一律挑断手筋後再逐出派门,这事你可知晓?」古剑派的律法是由古威所订定,执行之严,无人可例外。

不是吧?真恨她恨到想挑了她的手筋?

官潼的脸颊微微抽搐。

「不过念在你是受人唆使和老爷故友之女份上,故就逐你出师门,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古剑派的一份子,你走吧!」古夫人故作大发慈悲的模样,目的就为了让众人以为她是菩萨心肠,实际上她恨不得能砍下官潼的手。

果然,古夫人话语才落,在场的各个豪杰直夸她慈悲为怀、心肠好,一定好人会有好报等之类的话语。

官潼暗吁了口气,怎麽都好,就是别挑了她的手筋。

「慢着!官潼还只是个孩子,要她这麽出去,岂不是让她饿死街头?」适才那名青袍男子又出声道。

「这…。」古夫人没想到青袍男子有此一说,一时之间也答不上话来,她以为此次可以顺利将官潼逐出古剑派。

其他门派听闻,也认为青袍男子言之有理,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着。

正当众人议论之际,官潼率先出声了。

「不用你们假慈悲,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再回到这里。」阿爹告诉过她,人要活得有尊严。瞧!她这不是很彻底的实行这二字。

官潼努力摆出倔傲的脸,一步一步的踏出古剑派大门。

阿爹啊,您可要保佑潼儿这一出去不会饿死在街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