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之然不理会她的反驳。「你不是想拍我吗?」

「你想以这个做为交换条件?」她可不笨,光听他这样问就知道他想干什麽。

「如何?同意,嗯?」狂妄的笑脸,配上眼中散发出邪恶的精光,夏天差点又想失控对他行凶。

「哈哈!」她大笑两声,然後道:「我不会偷拍吗?干嘛非得经过你的同意?」夏天挑衅的睨着他。

「嗯哼,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禇之然略微停了下语气。「你不会想知道偷拍我的下场。」他的语音极为轻柔,但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何必知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怕你吗?哼!」夏天的内心其实有一点害怕,虽然和禇之然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不过她却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你可以试试看,我不会介意。」敢挑战他的权威,那就得看她有没有本事承受的起他的怒火。

夏天很清楚知道自己和禇之然硬碰硬绝不会占上风,她很快地转换态度,改以另一个方式说道。

「好吧,我也不是那种会乘人不备的小人,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会偷拍你的,但是难道没有其他条件可以交换了?」她试着做垂死的挣扎。

「暂时没有。」

「真的没有?」

「嗯哼。」他轻点了下头。

空气中凝住静默的气氛,考虑了好久,夏天有了决定。

或许她可以藉此次机会,让范家的人别再打她的主意。

「我看这样好不好,记者会改成登道歉启示,你觉得这样可以吗?」开记者会太丢脸人,若真如此做,她想不仅台湾的人会认识她,连全世界的人也都会认识她。

禇之然沈思了会,然後才道:「好,但是要每报都看得见你的道歉启示。」她毕竟是一个女孩,整人整太过头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

他真的不是怜香惜玉,只是发挥了难得一见的同情心罢了!

「好,不过我话说在前头,道歉的内容随我发挥,你不要干涉。」他占上风也那麽久了,这次该换她小小扬眉吐气一下吧。

「没问题,但是你写完後内容得先让我过目,嗯?」他岂会不知她心里在想什麽,想占他的风,再修个一百年。

「你何不说你写完内容让我直接刊登,干嘛还多此一举。」这样做,还不是她屈居下风,根本就和之前的情况没什麽两样。

「要这样也不无不可,我顶多叫别人代写而已,你觉得呢?」他的态度无所谓,好似不管夏天怎麽说怎麽做,到头来输的最难看人绝不会是他。

「和你说话真会气死。」夏天的脸气的鼓鼓的,那模样竟让禇之然觉得有一点可爱。

他一定眼睛出了毛病,不然怎麽会认为她这生气的模样竟有几分可爱。

禇之然心里这麽想,但脱出口的话却是另一回事。「你到底几岁了?」看她的外表和穿着应该在二十岁上下,但有时听她的谈吐和表现出来的世故,又好似不止这个年纪。

「你问这个干嘛?」夏天防备的问道,他不会又想要什麽诡计整她吧?

「你二十了没?」禇之然没有回答,自顾自地问下去。

「这和你没关系吧。」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老是说些让人摸不着边的话。

「是没有关系,但我想知道。」禇之然的口吻很理所当然,彷佛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得顺着他的意去做。

「嘿嘿~可是我不想让你知道吔。」自大猪,他以为现在是几世纪啊?老是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嘴脸,还真以为她什麽都得听他的吗?

其实她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年龄让别人知道,只不过一看见禇之然那张欠揍的嘴脸,她就是想和他唱反调。

「呵,想必你是忘了自己有求於我了吧,嗯?」只要是他想得到或想知道的事,他是不介意使用点小手段。

他...他真的太可恶了,老是拿这件事威胁她!

「二十八啦,满意了没?」夏天不情不愿的回答。

「啧啧啧,真看不出来你有二十八,怎麽身材却像个小学生似的。」禇之然不客气的批评。

「喂喂喂,请不要人身攻击,长得矮小又不是我的错。」这个人真知道怎麽踩她的痛处,从上国中後到现在,她这未满一百六十的身高,已经成为她心中永远的痛了。

「这不是人身攻击,只是实话实说。」禇之然为自己的说词解释着。

夏天扫了他一眼,她发觉禇之然还真爱自圆其说,从刚才到现在,他不知为自己的话辩解几次了。

「随便你怎麽说啦,我看今天也别想拍到你的照片了,不如我趁早离开,回家想想怎麽登道歉启示也比较实在。」一想到得做这件事,夏天的心里真的是只有XXX来形容,明明事实不是报上所写的那样,如今她却得登报承认,她真的是有够倒楣的。

不过若换个角度想,或许她可以藉由此次机会,杜绝范家人对她的觊觎,这又何尝不是一石二鸟的方法。

「我只给两天的时间,你最慢得在後天让我看到你的道歉启示。」禇之然为她订下期日。

「这麽快?不可以再多延个几天吗?」他真的是恶魔,一定是上天派他来整她的。

「你觉得呢,嗯?」他将问题丢还给夏天。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会如期交件,你放心。」夏天说的有点咬牙切齿。

「既然共识达成,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滚了。」禇之然摆了摆手,意思是叫夏天可以滚离他的视线。

又来了又来了,他又是这张讨人厌的脸,老是爱叫人滚,真是没礼貌。

「我要走了,你不必哭着送我,也别太想我,再见!」唉!她真没用,只能在口头上占他的便宜,唉!

夏天离开後,偌大的会客室只留禇之然一人,他的嘴角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好似在笑着夏天那幼稚的行径,但他并不觉得生气,甚至还有一丁点对她的纵容,只是他本人似乎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