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援会?」

正吃着早餐的贝蒂德停下用餐,苍绿眸瞅着眼前娇笑不止,坐姿却异常大剌剌的摩蒂菲比卡,嘴中重复了岚守方才的话。

「是呀是呀~看样子贝蒂德亲亲的魅力无法敌挡呢~听说在你被正式被首领介绍给家族成员以及同盟家族时,那刚成立的後援会就爆满了呢,而且连一些外界人士都加入了呢~你不知道吗?听说是打理你生活起居的女仆们创立的呢~」

摩蒂菲比卡笑着喝下葡萄酒,琥珀瞳兴味十足地望着刚担任上晴之守护者不到半年的贝蒂德。啊啦~真是个万人迷呢~要不是因为计画关系,让她不得放弃追求她的机会,不然她早就扑过去了!

思想不禁往女狼方向想去的摩蒂菲比卡又是一阵娇笑,笑得令刚从资料堆里出来觅食的摩德拉托打了一个大大的冷颤。

「我不知道呢。」笑着,贝蒂德吃下比别人异常丰盛的餐点。若摩蒂菲比卡说的是真的,那这盘是不是也是因为如此而变得特别丰富?

「是吗?」琥珀瞳转了转,笑得很诡异,「对了,刚刚首领有说,要你吃完早餐去找他,听说是任务喔~」嘿嘿,终於来了,她真的得感谢那个来乱的敌对首领,让她可以报断发之仇。

应诺了声,贝蒂德不慌不忙地吃完了早餐,便对着不知道打了甚麽鬼主意的摩蒂菲比卡,以及对准备抱着食物逃出这散发诡异气息空间的摩德拉托告别,然後离去。

望着贝蒂德的身影,摩德拉托无奈地翻了白眼,转头望着不知道从哪出现的谷雨和泰耶蠍罗,「你们……该不会真的做了吧?」他以为他们是在说笑的耶……没想到……

「这可是为了他好啊~」笑得很无辜的泰耶蠍罗摊了手。看来除了刚刚的万人迷,还有另外一个主角。

这话登时获得了谷雨和摩蒂菲比卡的赞同。

「没错没错,我们是看他整天除了跟屍体、细菌宝宝和药草培养感情,所以才出此策的,瞧!我们多有同胞爱啊!」谷雨灿笑着说出令摩德拉托翻白眼的鬼话。

其实是为了你们自己吧……

除了汗颜还是汗颜,摩德拉托根本不知道该说甚麽才是。

就在餐厅散发出诡谲的阴谋味的同时,贝蒂德也来到了首领办公室,眨了几下眼帘,本来想要直接敲门,但想起了力道拿捏後,她悬在空中的手顿了下,片刻後才轻微地敲了门。

「请进。」

一见到坐在办公桌前的Timoteo,贝蒂德便扬着往常的淡笑轻声问好:「首领,日安。」苍绿瞳再一转,瞧见办公室中还有一位许久没见、也只见过一次面的同事後,她先是一愣,才徐徐地对着他打招呼。

「日安,赛伦席欧先生。」

嗯,或许自己的适应力极好,再次见到美到比得过天仙的他之後,心脏的跳动并没有任何加快或减缓,或者任何的不适,就跟平常没有两样如此平稳。

难怪父亲总说,她这种适应良好的人最糟糕了,因为没有一个人受得了自己三不五时被人偷窥或狼吻,更别说这种遭到非自愿性的亲密接触还能成习惯,甚至到了麻木、直接转换成礼仪的地步。

很怪异。

这是父母亲的评语。

但是,她就是这样,是个性使然?还是环境使然?她不知道。

而赛伦席欧只是用了粉玫瑰美丽的瞳孔瞧了自己一眼,便随即移开了目光;窗口折射进来的晨光刚好照在他身上,让本来就美丽的他更像画师笔下的神仙,很神圣、很美。

有种距离的美。

收回目光,贝蒂德依然淡笑地望向笑意匪浅的首领。

Timoteo笑眯了眼,「贝蒂德,这是你第一次出任务,所以我请了专门执行S级任务的赛伦席欧带领你执行你第一次的任务,或许赛伦席欧有时候不太明说目的,但我相信身为女人的你应该不介意吧?目前有问题吗?」

摇首,「不介意,也没有问题,首领可以继续说。」坐在专门给守护者坐的沙发上,贝蒂德静静地瞅着总是温和笑着的Timoteo。

她刚刚有看错吗?那位美得不可思议的云守额上好像爆出了根青筋呢。应该是错觉吧?那冷淡得可以、沉默寡欲的美人应该不会如此才是吧?

「其实我应该给你最简单的任务开始熟悉,但我想,你本身就是黑手党的人,应该应付得来。」顿时,眼眸一凝,Timoteo难得沉声说:「这次的任务目标是玛弥欧家族的首领,最好是毫发无伤的捉回来,若有必要,只要留几口气在就好。」说得相当含蓄。

眼眸又柔和了下来,「详细资料内容都在赛伦席欧的手上,贝蒂德有问题可以请教他,那麽,等会整理好行囊就上路吧。」他的眼神在两位间回荡,接者温煦地一笑:「有问题吗?我的守护者。」

「没有。」一直沉默的赛伦席欧冷淡地回应,彷佛工匠巧夺天工的绝美面容没有一丝的表情。

「我也没有。」淡然地微笑,贝蒂德起身行了礼。

双手指头相交,Timoteo温润地又笑了,「那麽,路上请小心,我会静待两位的佳音了。」望着守护者中,最具杀伤力──神经层面以及感官层面──的两位男女离去,他的笑容又不禁加深了许多。

离开首领办公室,两人没有开口说话,但又刚好两人的房间却都是在同一条方向,不知道是故意安排的,还是自初代以来便如此。

沉默的长途,不断有女仆看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女想要上前与她说说话,但眸光触及白马王女身旁的云守,便又敬又畏地低下首,目送他们两人离开,最後还十分扼腕地跺了脚。

若只有一个还好,但一路下来,很多个仆人或女仆见到她本来都要扑上来,但见到旁边的冷淡美人後,便都制止举动,哀怨地瞅着他们离开。

瞧见那举动的贝蒂德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赛伦席欧一瞅,而注意到视线的赛伦席欧回眸一看,她才笑着开口:「她们很怕你呢,赛伦席欧先生。」

「……嗯。」应诺了声,赛伦席欧似乎对这种话题很没有兴趣,或许对他而言,这种问题根本不须存在他的脑海里。

不介意对方回应冷淡,贝蒂德只是无所谓地淡笑了下,「赛伦席欧先生难道不想建立人际关系吗?」或许是被美所吸引吧?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跟他说说话。

只是当这问题从她口中吐出来,却投入在名曰沉默的海洋之间,他没有任何回应,她也没有任何不耐,只是浅笑等待答案。

到了自己的房门前,赛伦席欧正要扭开门把时,粉色美丽剔透的瞳孔与她含笑的苍绿眸对上。「是不想,也不需要。」语毕,便扭开了手把,踏进了门。

而贝蒂德则是先愣了下,随即笑了出来,虽然没有甚麽笑声,但苍绿眼眸却弯了起,唇上的弧度增加了些。

往右边走了几步将自己的房门推开,贝蒂德轻轻地将一句话留在了宽广的长廊後,便也踏入了房间整理任务间需要的东西以及衣物。

「真是个别扭的人呢。」

淡淡的话语在空气中不停散开,她所说的话,他听不见,直到消失於长廊之中,高傲的云守还是不知道,自己独来独往的行为在一个小他几岁的女人眼中是如此。

若知道的话,应该会被气死吧?

人潮来往的街道被黑夜笼罩了下来,隐约的暗色暧昧在人群那眉来眼去中拉出了线条,就像只怂恿夏娃吃下禁果的蛇,游移在人潮之间。

他们是早上出发的,而她也在车上这段时间将敌对首领的基本资料以及长相看熟,以为到达目的地就要直接潜入敌对家族,没想到,坐在驾驶座的美人却先一步驶到了下榻饭店,直到了接近夜晚十一点多才出饭店,然後就到了越夜越美丽的热闹城市。

但,这次的目标却是在远离尘嚣的大家族。

虽然不清楚来这里做甚麽,但身为新手的她不方便说甚麽,只能跟着彷佛熟悉这里的赛伦席欧,途中偶尔会出现所谓的搭讪者,有男有女,她以为是向身旁的美人搭讪,没想到却是走向她。

她知道自己有种莫名吸引力,但身旁多了一个美人,理应比她更有吸引力,不过……事实好像不是如此呢。

微笑婉拒了一群夜不归家的女孩们,望着她们失望的背影,贝蒂德漫步走向在旁等待的赛伦席欧,便有些抱歉地笑着:「不好意思,又劳你在旁边等。」

收起些许的不耐,赛伦席欧哼了声,一贯冷清地说:「没差,这很正常的。」但尽管他知道魅力是种无法敌挡的感觉,但是他一向都是个没耐性的人,理所当然觉得那些人很碍眼。

碍眼到,他想直接拿手术刀将她们整形过的面容直接划花,免得让他瞧得厌烦,真是一群爱卖弄风骚的塑胶花。

瞅着美人又要踏出脚步,贝蒂德含着淡笑也跟了上去。

经过许多店家、人潮,赛伦席欧在一个转角拐了进去,然後蓦然回首,对着身後的贝蒂德说:「等一下进店的时候,不要开口说话,不要跟丢。若有人拉住你,可以直接把他打到残废。」粉玫瑰的眼眸载浮着厌恶以及冷情,最後还从怀里递出一方手帕,「进去就摀住口鼻。」

看似,很不想再来这种地方。

贝蒂德笑了下,本要回应下并接过,已达自己有听见,没想到一向明亮的路灯骤然熄灭了,但没过多久又亮了起来。

看来这灯的寿命已不长了。

不过,与他粉玫瑰对上後,忽亮忽灭的灯光照在他绝美的面容上,阴影与光亮的交错瞬间,让本来想答话的贝蒂德有些闪神,她似乎看到了甚麽在光交替暗,暗交替光的变化时出现。

那是甚麽?当她的眼看到的时候,脑海就闪逝了一个词,但交替後她却又忘了,怎麽想都想不起来,她只知道那一瞬间的东西,是一种很勾引人的东西。

见人没回应,赛伦席欧眯起了瞳眸,「贝蒂德,你有听见吗?」敢情这人在发呆,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没听见?

被他清冷的嗓音拉回神志,「有。抱歉,刚刚有些闪神。」主动抱歉,并接过他递过来的手帕,贝蒂德见到他沉默了下,便转身继续走向更深的尽头,见状,她也跟了上去。

在黑暗中登时入目的是一扇不起眼的门,要不是赛伦席欧有握着门把,贝蒂德根本不知道那里有扇门。她想,没有一个主人会把门设在垃圾堆旁边吧?

目光暗瞥了门旁那散发酸臭味的垃圾,以及在上头飞来飞去嬉戏的苍蝇,她在他推开门之际收回目光,提起脚步跟着他进去未知的空间,同时也用手帕摀住了口鼻。

一进去後,她除了闻到透过手帕那薰散而来菸味以及酒味混杂的气息,也见到那有些昏暗的空间中,却带着外头热闹的男女视线中的暧昧,而且比起外头的若有似无,这里倒是十分明显。

明显到,让她觉得是故意、刻意营造出来的。

昏暗的灯光在上头放射性照下,但却因为本身的亮光度低,而几近照不到角落,但也因为如此,空气中那种颓靡的气息更甚。

小心翼翼地跟着走在前头的赛伦席欧,苍绿瞳在打量之际不小心瞥到了角落,而且发现有对裸着身的男女交叠在一起,她有些惊讶地要收回目光,却又见到有两个男人当众吻了起来,差点让她反应不过来。

真……是前卫。

肩头突地一沉,她反射性地回眸,就见到一位不过二十上下的青年正搭着她的肩,一脸通红带着疯狂着迷地望着她,另外一手还在她的腰部大肆摸索,「宝贝……有没有兴趣陪我一晚啊?」酒味随着他开口扑鼻而来,令酒量不太好的贝蒂德皱了眉。

还好有手帕挡住了点,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正想开口拒绝,银光在她眼前一闪而逝,随即腥红在眼前洒出了美丽的弧度,滚热的温度见到了她的面上,还来不及说任何话,自己的双瞳就被人给蒙住。本来颓靡的气息顿时变了样,耳边尽是青年的惨叫,以及众人到抽口凉气的声音、停顿的脚步声。

「臭小鬼,要找人也要找对人。」

嗓音冰冷得令人颤抖,赛伦席欧一手遮住贝蒂德的眼,一手执着森然的手术刀,粉瞳跟冰山相仿,且隐约还可以见到那欲发的火焰,使粉色变得亮眼动人,彷佛可以勾去人的魂魄。

尽管人美,但因为是伤害自己的凶手,青年也没可能有好脸色,「啊啊啊──你、你这女人!」摀着上头插着一只手术刀的手臂,不顾当下气氛如何便怒气直冲地对着他大骂。

女人?

青筋爆凸,他樱唇冷冷地勾勒出凶残的弧度,「臭小鬼,听好了……」眯着被怒火燃烧得美丽的粉红,他阴沉地瞅着青年惊惧的面孔,然後露出白森森的牙,好不恐怖。

「老子是男的!混帐!」一直拳直接打重青年的挺鼻,青年因为力道而撞进墙壁中,墙壁也因此逐渐龟裂,只见美人再拿出了数支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大剌剌地准备开始玩起了人体俄伦斯轮盘。

「你──」青年头昏眼花的,满脑子星星在闪。

「住口!老子要把你的蛋给射爆!再把你的那根直接切成八块!」美人冷怒地暴喝,手上的手术刀马上往青年的下身射去。

当手术刀因主人故意射偏而没入墙壁的声响乍起,每个人都倒抽了口冷气。

空气中的冷与压力,沉重得让在场的顾客都快喘不过气来,像是有颗重足好几千斤的大石压在心头上,要呼吸却呼吸不了,宛若窒息那样的痛苦、难受。

瞧这人明明就美得很没有威胁性,没想到竟然那麽……

「够了、够了!老朋友,别再为难我的客人了!」

包含着诡异娇嗲味的男嗓打破了青年痛不如生的哀号,也突破了空气中那抹肃杀凝结的气氛。

心中的压力突地消逝,众多顾客在获得喘息的那一刹那,角落做事的也赶紧穿衣服跑了,喝酒抽菸的一把将钱丢在桌上随即就四处逃窜,也不管有个绝顶美食在眼前,毕竟绝顶美食旁还有座冰火山和一个血淋淋的例子,根本靠近不得。

然而,只不过搭讪人却惨遭血光之灾的青年早已吓到两眼翻白,昏死过去了,还好有几个比较好心的顾客将他从墙壁上拖下来,然後赶紧开溜大吉。

难怪有人说毒蠍美人,这句话果真说得一点也没错。

老板含泪地望着空荡荡的酒席。他以为他可以挽留客人的……没想到还是跑光光,连一只小猫都没有……尽管顾客很有良心地留下钱,但是太少了啦!

「小赛伦席欧!你太太太过分了!你怎麽能挡朋友的财路?!亏我们从小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痛打别人、一起跟老师对呛、一起把毒品塞到那时霸王的书包里、一起将狗屎涂在校长的车子上、一起翘课、一起逃学、一起抽菸、一起去夜店、一起──」

越说越激动,浑身结实肌肉的老板阿诺一想到当年的青春岁月,就不禁滔滔不绝地一直说下去,面上充满感动的泪水以及回味记忆的陶醉,以至於根本没瞧见美人的额上已经爆出了好几根跳动的青筋。

「蠢蛋熊!你说够了没?!」美人一怒抬起修长的腿,穿着军靴的脚凶残地踩在老板的面上,末了还扭转了几下,好似怕对方不能毁容的模样。

「唔……唔唔……这、这是事实啊……」好痛……好暴力……

美人的额上又爆出了一根青筋,「还说?!小心我把你下面那根切下来喂狗!再替你做转性手术!」再奋力痛踩了几下,然後送了一刀过去。

「真的吗?!那可以免费吗?不,半价就好!」闻言,闪过飞刀的阿诺努力地从某人的纤脚下存活过来,流淌着鼻血开心地说着,身旁还绽放出了诡异的小花朵。

只不过此景像在某美人眼里却是恶心无比,立即又踹了下去,好似不够自己泄愤,他直接将袖口卷起,纤手一拳抡了下去,隐约还可以听见骨折那清脆的声响和哀嚎声。

好不热闹。

登时又恢复视线的贝蒂德眨了下苍绿瞳孔,环视了沾了血迹的地板,再伸手抚上了面轻轻拭去了面上的血渍後,悄然回首瞅着美人爆走施展凶残的暴力痛殴一位跟熊差不多大只的大男人。

眯起苍绿,她仔细地望着美人爆出青筋的额。原来,她上次没有看错啊,那更胜天仙的神圣、不容亵渎的美人,竟然有失控爆走的时候,而且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天仙气质荡然无存。

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原来美人也会如此暴怒,不过暴怒起来却如此好看得过份,只能说美人不管是笑是颦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瞧他那双因怒意而闪亮起的瑰丽粉玫瑰瞳孔,比平常更让人惊为天人;彷佛在得到一只美得神圣的宝盒後,打开盒盖,发现比宝盒更亮眼的多种天然宝石,那种纯净的光芒,不似星辰闪亮,却若圆润的珍珠光采,夺目得很。

不过……这里的老板跟美人是同学吗?还是青梅竹马?

像是感觉到贝蒂德的视线,赛伦席欧冷哼了声,抬腿再一记狠踹,「蠢蛋熊,把精油灯熄了,不然我就把你揍昏再趴光衣服丢在街上给人欣赏。」末了,樱唇勾起冰冷的弧度,他阴着脸威胁着:「你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的。」嗓音很轻,却恐布得跟厉鬼差不多。

被踹到快不成人型的阿诺只能冒汗点头──他真的知道他在说真的……因为他曾经被大众欣赏过──连忙爬起,隐忍着身上的疼痛,跑去灭了助兴的精油。「好啦好啦!不要激动……」

而赛伦席欧则是将空调启动,还将窗口全部推开,让沉闷、颓靡的气息全部往外流出,待空气变得清净点後,才走向贝蒂德,伸手抽出摀住口鼻的手帕,然後嫌恶地丢向刚走来的阿诺老板面上。

「拿去烧掉,蠢蛋熊。」口气相当不屑,好似在跟佣人说话的样子。

阿诺吃惊地比起了莲花指,褐色眼瞳迷恋地往贝蒂德身上看,「欸?这不是帅哥宝贝的手帕吗?小赛伦席欧,你带这麽好姿色的帅哥给老朋友,真够意思了!」後头像是长了对翅膀一样,飞也似地往贝蒂德身上扑。

哦哦哦~他心爱的第二春啊啊啊啊啊啊──

瞧见那副饿鬼模样,美人青筋又一根爆裂,冷怒地脱口脏话:「妈的!老子叫你烧掉竟然给老子扑过来!找死!」抬起军靴暴力的又往体型跟熊般差不多的阿诺脸上踹。

「唔!」

不是给他的伴手礼吗?难道那帅哥是小赛伦席欧的专有物吗?可是他记得他那个老朋友是个性向正常到爆表的男人啊!难不成几个月没见就转性了啊?

「小赛伦席欧……难道……你变成跟我一样是同性恋了吗?」扳开脸上的脚,阿诺很认真地望着塞伦席欧,脸色凝重地问着。

「干!去死!」

瞧见美人凶残地扳着手指後就送他一句脏话,吓得阿诺连忙称自己要去把薰有酒味以及淡淡酒精香的手帕拿去烧掉,赶快溜掉,不然他的性命真的有危险。

从头到尾看在眼底的贝蒂德轻轻地启唇,「那个,请问我在这里要做甚麽吗?」浅淡的嗓音问着浑身散发出恐怖冰寒的赛伦席欧。

努力抑住怒火,他淡然瞥了她一眼,「等那个蠢蛋熊全部招供,若不招供,你就打他打到他招供为止。」赛伦席欧根本不管过去跟阿诺老板有甚麽交情,说得又狠又无情,彷佛他的生死跟他无关。

很大的原因肯定是方才老板那些白目的话,才让他下定决心要把他痛殴到死。

原来……美人除了个性火爆、凶残之外,还无情得很呢。她瞧他跟那个极想变性的阿诺老板挺熟的,不过,听他这麽说,她想交情应该没有好到哪去吧?

暗忖了下,贝蒂德拉开椅子坐下,苍绿眸瞅着烧完手帕的阿诺老板。老实说,这人其实长得满有男子气概的,只不过动作扭捏了点、说话娇嗲了点,其实还看得出来是个老好人的。

「好啦,方才的事情大家都没听到;那小赛伦席欧找我有甚麽事?」卫生纸塞在鼻孔里止血,阿诺含着鼻音问着眼前知道自己没有很高,所以大剌剌地踩在椅子上的老朋友。

老实说,叫他这个一百九十公分的,看垫起硬根达四公分的军靴也才一百七十六的他踏在椅上,他还是觉得他很矮,矮到不能再矮。

心理咕哝不敢让某位暴力美人听见,否则他说不定就成了他医疗室里的一具标本,还要跟一大推内脏、脑袋共存……

思及此,他就受不了地抖了下。实在搞不懂,明明是医生,却阴沉得跟鬼一样,窥他还长得那麽秀色可餐,他那群志同道合的朋友都喜欢他的说……只要笑一个,他敢保证一定成为风云人物。

只可惜喔……真太可惜那张脸了。

决定无视那张脸的表情,塞伦席欧也没有跟他客气,冷着粉玫瑰色的瞳孔,「把你所知道的玛弥欧说出来,不然,我可不保证你出门会有甚麽事情发生。」清冷的音调里,有着不可忽视的威迫以及高傲,宛若早就有把握对方一定会说出来。

本来瞅着阿诺老板的贝蒂德,视线忽地一飘来到了美人身上,接者就移不开目光了,也听不见他们所说的话语。

束高的栗发因方才的痛殴举动而有些凌散,还是有些昏暗的灯光洒在他比一般女人相仿的纤弱身子,层层阴影堆砌出若有无的妖魅气味,配上那粉玫瑰瑰丽的摄魂瞳孔,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勾引力。

难道说……那种很勾引人的东西就是──妖魅吗?

比起之前正面的天仙气质,这种不正确美得心魂皆灭的妖魅却让人想无法自主地靠近他,只乞求他看过来的一眼。

真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而且还是全方位的美人。

思及此,贝蒂德感觉咽喉有乾涩,也许是从饭店出来後就没喝过水了,才会觉得渴。苍绿瞳孔望到桌上那倾倒却还有剩的杯瓶,她好奇地将其执起,将鼻尖凑至瓶口闻了下,立即有股清新的柠檬香以及淡淡的水果甜味从里飘出刺激着她的鼻腔和神经。

这是甚麽东西?

狐疑地想要在瓶上找出名称之类的,但翠绿玻璃瓶却除了里头的液体外,甚麽都没有,贝蒂德舔了下乾裂的唇瓣,想问下应该知道这瓶是甚麽的两个男人,却发现美人正凶残的施暴中,而老板则是求饶喊冤。

好像,没有空理会她的模样,不过──

这应该可以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