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的视线,我尴尬地扭着衣角。
妈的,我眼睛是要往哪里飘啊?往上看很奇怪,往下看也奇怪,往左往右都奇怪,然後我只好尴尬地对上他的眼。
我微愣,想要逃走却又动弹不得,我轻轻咽了口口水,像是偷吃起司的老鼠一样。
「……嗨!」我挥挥手想要掩盖掉那股诡异的氛围。
他扯扯嘴角,然後插着口袋,瞥了我一眼就往另一个方向走掉,完全把我当成不认识的人那般地看待。
「欸欸欸。」我大声喊,眼看他没有停下的意愿,我脚步向前跨了好几步,直到走到对街,走到他面前。
「喂。」我喊。他擦过我的肩,消失在我眼角的余光,像是选择性一样,刻意忽略了我的话。
我马上跑上前去:「李毅承,你到底怎麽了?」
他停下了脚步,似乎讶异到我叫他名字,「我……刚刚听那女生这样叫你啦。」
闻言,他只是冷冷道:「我跟你很熟吗?」
「喂,你都是这样拒绝主动上前关心你的……朋友吗?」朋友两个字用在我们身上我也怪心虚的。
他停下脚步莞尔看着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他俯身在我耳边轻声地说了三个字。
我双眼瞪大怒视着他,却看他一副奸笑样。
他说话时停留在我耳边的热气,在散去後,风一吹,刺骨的凉意在耳边散开。
「你、很、烦。」
我马上追上去:「你说谁很烦?我是关心你欸!真是好人没好报,难怪刚刚那个女生要赏你巴掌。」
发现原本和我并肩而行的李毅承消失在我的余光里,我不经意地回头,却看见他扬着嘴角,眼里却不带任何的笑意。
「你一定想问,那个女孩是谁?为甚麽要赏我巴掌?为甚麽我要转身就走?为甚麽我要这样对她说话?为甚麽我要和她吵架?为甚麽她要哭的那麽伤心?」他顿了顿,然後笑意更深了:「因为你全都看到了。」
我抿抿唇,还来不及答话,「你很好奇?」他说。
我点点头,他说:「我们的关系,根本称不上是情人,就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她在夜店当陪酒小姐,而我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行的高中生,她总是会告诉我她的心事,因为我是她唯一……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其实我很惊讶,那是他第一次跟我说那麽多话,而且还是感情事。
「但都不重要了。」他冷笑了几声:「我说我爱她,我们就开始了比朋友还要暧昧,却称不上恋人的关系。我说我不喜欢看她这样陪酒,常常有男人会在她身上毛手毛脚,我说我不喜欢。」
看见李毅承在说关於她的时候,眼神尽是希望却又交杂着绝望。
我小心却又像是试探一样的问:「可是,你们为甚麽要吵架?」
「因为她为了钱,甚麽都愿意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