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冬瓜山物語 — 山茶花二度開(03)
第二章：金山的台风之夜(03)
「下午去帮妙音姐跟大钧买两套牛仔裤，选泳装，两个都要！一个人两套！你有没有钱？」
「剩下一千元！」
「借你一万，领薪水时还我！」
「好！」
我们在百货公司闹了一个笑话。
试穿衣服时妙音都会拉我进去陪她。
她一个人不敢呆在里面！
我很尴尬。
女店员则说：「你太太很漂亮，又很爱你！」
「像个名模！是标准的衣架子。」
除夕，我们还是买了红酒，拿出高脚杯来庆祝。
并且准备了好丰盛的菜！
说到丰盛的年菜？大钧不免怀念起他老爸来？
可是他叛逃了？
香姑姑，开始教妙音，挺起胸，腰打直，醒酒的本领来，她学的样子就是不自然！不优美？像机器人。
害得大家哈哈大笑！
这期间，妙音连考两次，都没有过？
大钧则已经学会骑单车了。他的好处是很谨慎，学东西也很仔细。学得慢学得好。你只要一直鼓励他就行了！他脸皮薄，很怕人家说重话？你一骂他就慌掉了！
今年有了一个新家，有了佛堂，除夕到初三的午前都要供佛。妙音正好当我的帮手，我们要准备五样素菜，一碗白饭。
至仙还是不回澎湖！
倒是她山上的姑姑送了些腊肉跟香肠来？
除夕夜，吃完饭，收拾乾净，十二点以後，香姑姑回房休息。
大钧早睡了。
系着红包袋的老狗也睡了！
我们三人站在至仙房间左侧的阳台，欣赏中庭的月色。
妙音说：「我喜欢从这里看下去！好美好美，打——」
「大姐，不可以讲那个字！」
「过年不可以？」
「对！」
「老师，我要把它改掉！」
「好！」
「要不要我们三人溜出去走走？」我说。
「好哇！」至仙立即附合。
妙音却说：「这样可以吗？没又守夜？」
「没关系，十二点过了！」
於是三人加了件外套，兴致很高的下楼去了！
在中庭坐了一下子，就走出大门口。整栋大楼走了三分之二，大概只有三分之一留下来过年？
他们回去团圆了！
而我们是另类！
至仙紧紧的牵着妙音的手，两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
去年买了这间法拍屋，又赚了不少股票的钱？
去年是丰收的一年。
有了家，有了新的开始，我们由绝地进入小康之局。
年一过，学校又要开学了！我和至仙，又要到山上去教书？大钧要上这里的小学，妙音会留下来陪香姑姑和大钧。又要两地相隔了？
「大姐，你要养胖一点，下面有肉，老公才爱！」至仙口不遮拦的说。
我走在後面跟着，像一条老狗。
应该算是东山再起了吧？不会像去年？一直想东山再起！不过，必须更加努力才行！
我们走过老人公园，走向一条小巷子里去。
至仙突然说：「我想买一间小套房，在这里！」
那是一栋小巧可爱的六层电梯公寓。
不像太子楼一盖就是十七层以上？
妙音问：「一间要多少钱？」
「五十万左右吧？」
「没那麽多钱啦？」
「如果机会来了？用你跟至仙的名字，一人买一间。如果可以全贷？一个月付不到三千元的本利。」
「不到三千？」妙音惊讶的问。
她马上笑着说：「我可以耶！」
「我可以帮你出一千。」
我怕至仙吃醋，就又说：「也帮至仙出一千！」
「不用！」至仙笑着说：「至仙自己可以！」
我嘲笑着说：「呵！我们竟然跑来看房子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是穷人翻身的大好机会！只有买房子，买了房子穷人才翻得了身！」
妙音傻傻的问：「房子那麽重要？」
「对！在这世上，买房子不是人人会的？有的人有钱，他就是不买房子！买房子还是：得是买房子的人呢？」
「买房子的人？」妙音完全搞不懂了！
我想这个道理，至仙也不能懂？
我说：「买房子的人就是有福报的人！
有恒心的人！
看得远的人！
不计较的人！
节俭的人！
有广大的心胸的人！
否则他不会去买房子？」
「老师你一说，我就，我的心就一直想要买房子！我想三千，我还可以！我算不算有福气的人？」
「算！」
「因为，香姑姑跟我一样，没有身分证，所以香姑姑，如果想买房子？你愿意借她你的名字用吗？」
「买你的名字！」至仙补充一句。
「当然愿意，我可以跟她合买两间，一人一间，虽然是我的名字也是她的呀！」妙音一听就知道我在说些什麽了？
也就是一个家在互利的原则下？向前迈进，互相帮助起来！
这个计画在我心中成型。
即是买三间小套房，三个女人一人一间，成为我今年的目标。
由於房子盖得很结实又雅致的缘故？叫人一看就喜欢吧？
妙音拉着我的手说：「如果达成一定很幸福？」
「是呀！」
至仙笑着说：「老公跟香姑姑姐姐，是金头脑！」
「回家吧！」﹝六﹞
「嗯，」
那夜，我们谈着买套房的事，忘了作爱这件事？
很鲜，对不对？
初三供佛完吃过午餐，我们即刻赶到金山青年活动中心！
也是住在听涛村。屋子刚改建，比以前大。比较现代化吧！
而且正好有一个台风要来！
天空惨灰，海上风云变色。
哈！是海哭的声音。
放好行李，大钧就迫不及待的拉我出来，站在高处，看向海去，欣赏着：海哭的声音。
这次我们并没有准备烤肉？
我们想去野柳附近的餐厅，吃顿大餐。
稍事停留，我们就开车去野柳，那是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了？
一路上，风很大，雨怪怪的！忽急忽停，发出间歇性可怕的声音来！
就是那种大时代鬼哭神号的味道来！
所以到了野柳也不敢买票进去？
只在旁看着。天色灰暗，浪打了上来，落到广场上！大家都在哇哇叫！
就买了些鱿鱼丝安慰自己！
有一个马戏班，停留在那里。可以看到关在铁笼里的狮子、老虎、猴子。传来阵阵草味和大小便的臭味。
一个巨浪溅到我们身上来了！
哇！这就是无常的力量吧？
像我现在很乐，因为没有身陷其中了？
「老师浪又打下来了！」
大钧把我拉走。
买了些零嘴。
我们到七里的林家鸭肉庄吃饭。
点了十到菜。
大家都说：好吃！
这里盛产九孔，我们哪一天安排到宜兰去玩？去看看东北的海岸线。
吃完饭，眼看台风眼越来越近，就赶回青年活动中心了！
床是张大总铺。
男生睡一边，女生睡一边。
「老师我跟你睡耶！」
「太棒了！」
她们开始轮流洗澡。
我则带大钧去看海！
「带伞！带伞！带伞去」女儿叫着。
好在没安排烤肉？
雨又大了，林园里到处都是游客，出来雨中漫步。
海发脾气了？是风先惹他的？
看到白链一条一条的出现！
只一个乱字，汹涌澎湃，你推我挤，哭声不绝！
风大雨小的时候？
伞根本就打不开？
我学英国绅士佛兰克林後来是美国的开国者之一，说：「雷电你给我下来！」
大钧也学我叫：「给我下来！」
「电到了怎麽办？」
「演戏嘛！老师！现在又没有闪电？」
「也对！」
「我本来打算跟香姑姑睡？哪知规定男一边女一边的？」
「我去说！」
「哦？」
「安排你跟她在外围。」
「好耶！」
「为什麽想跟她睡？」
「我有话要跟她说！」
「可以先告诉我吗？」
「我可以不可以使用电脑？」
「哦？」
「房间有一台，山上又带一台下来！可是都没有在用？我又不敢去碰？」
「这你去跟香姑姑说！她会想办法！」
我又说：「最近大家都在忙吧？啊！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