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睁开眼,我脑袋还糊着,过了二秒才慢慢回想起这是我的房间。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望了眼连丝薄光都还未出现的窗外,我打了个呵欠走向浴室梳洗一番。

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我换上代表队的制服。

一一巡过弟妹的房间後,我在进厨房前绕去大门一趟,在大堆信件内抽出大竞技会的通知信函。话说,这是第一次正经地从信箱内拿出守世界信件,我还以为他们完全遗忘了信箱这东西最原始的功能。

草率地浏览过内容後,我将信折了两折塞入口袋。

在准备早餐的过程内,我思索着信函的内容,去掉文诌诌的恭喜进入前十名客套话之後,就是希望进入前十强的队伍能入住由Atlantis学院所提供的选手房间。

我收回心神,专心地准备中式早餐。

接下来就如同往常一般,大吼制止想拿食物来玩的死小孩,把他们抓起来狠狠揍了一顿屁股。见到前人惨烈的牺牲後,底下的墙头草都乖巧地吃完早餐,没人想再挑战我的底线,就怕自己是下一个被铁血教育的受害者。

清理完满桌的杯盘狼藉,我送走上学的弟妹後,才躲回房间重新仔细再看过信件。

昨日与魔祈学院的比赛後,赢得胜利的我们顺利的晋级前十强。

前十名该怎麽比赛完全没人知晓,大会神神秘秘地死也不肯透露出一点口风,只知道竞技大会的众裁判们会公平地结合各种资讯选出前五名队伍。但是选出前五名後该怎麽比赛,也完全没消息。

虽然没有硬性规定要选手都要入住大会提供的房间,但是既然它都特地寄信通知,不去住也说不过去。

况且我也能利用三天的时间,在安静环境下好好地重整自己的赛前情绪。

信件内有提到,换洗贴身衣物及梳洗用具之类的学院都有提供,不用自备。

……我不得不思考一下,提供的学院是怎麽知道所有选手的身材与尺寸的?目测吗?

我收拾了下行李,简单地带了一套牛仔裤和短袖衬衫、以及另一套还没拆过的学院代表队队服,塞完後连背包都没塞满一半。

整理完手边的事情後,我拿出家计簿反覆计算,扳着手指默默算着家计簿上的负债数字。

虽然因为比赛关系,这个月几乎没办法去接任务来贴补家用,但是室长提供的丰富奖金完全超过了我卖命洒血接任务赚来的钱。

而且要是真的走了狗屎运进到前五名,奖金也会翻倍,家里积欠已久的负债终於能还清了啊!

债务还完後,小韬在接手家里的管理时,也才不会有太大的负担。

我沉默地算了下时间,交换学生无忧无虑的生活太开心了,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

拍了下脸颊,我还差点产生自己就会这样普通地过下去的错觉。

甩头甩开缭绕心中的淡然哀愁,既然是我自己选了这条路,那就绝对不允许自己後悔。

因为,我已经没有回头或重来的选择了。

我背着小背包,向院长爷爷和林阿姨报备这几天会入住学院。

离开前被院长爷爷叫住,我自然而然地蹲在他旁边,边听他说话边拣出高丽菜里的菜虫。

爷爷沧桑的面孔满是岁月走过的痕迹,低哑的嗓音带着浓重地台湾国语的口音:「囡囝都很喜欢你,把你当成自己的阿姊真心地对待,阮这个家能够撑到现在,都是因为有你打拚。」

「有啥咪代志你可以跟阿公说,阿公不会让自己的心肝呼郎欺负的。」明白我在外面遇到什麽困难也会咬牙吞回肚子的,爷爷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地关心着,他明白我的倔强个性,所以从没有插手我的决定。

他只是个普通人类,但是他如同全天下的父母与长辈一般,总希望把最好的捧给自己的孩子,将苦痛与悲伤自己扛起。

低着头,将眼眶打转的泪用力眨回去,我闷闷地说道:「阿公,我已经大汉了,我是他们的阿姊、不能尬郎撒娇了。」撒娇是孩子的权力,但我已经不是孩子了。

「在挖的眼中,你永远是那个呼郎牵回来,恰北北、小小的囡囝仔,有阿公在的时候,你永远都可以尬阿公撒娇。」我没有回话,只是将脸深深地埋进膝盖。

就像回到小时候,我跟同年纪的孩子干架,明明打赢了,却躲在草丛里没志气地偷哭。找到我的爷爷没有任何斥责,只是坐在我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我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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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国语翻译

「孩子们都很喜欢你,把你当成自己的姊姊真心地对待,我们这个家能撑到现在,都是因为有你在打拚。」

「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阿公说,阿公不会让自己的宝贝被人欺负的。」

「阿公,我已经长大了,我是他们的姊姊,不能跟人撒娇了。」

「在我的眼中,你永远是那个让人牵回来,凶巴巴、小小的孩子,有阿公在的时候,你永远都可以都跟阿公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