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硬热再次在体内由缓至快地抽送起来,高热而敏感依然的内壁顿时欢喜地缠了上去,紧紧的,热情得哪怕想多维持半刻矜持也做不到。
少年似讶然似调侃地挑眉“哦”了一声,“真热情……”
“少罗嗦!”一护恼羞成怒地吼道,“你要做就快做!”却不知红得快要渗出血来的面色早出卖了他的羞窘。
不坦率的家伙,可是为什麽会觉得这麽可爱呢?白哉胸中涨起一种征服的快意,在抽退到几乎退出的刹那,重重地一挺身将身下这具已经觉醒的身体完全贯穿,过於激烈的摩擦令得一护“啊”地拔高了声音,“太……太深……”
“不是很舒服吗?”瞬间红了一层的面色,失神挛缩着浓郁得令人心里一紧的艳丽瞳孔,甩动的发丝跟跟似透明而亮丽的光线,漂亮……这样的漂亮,只有我能看,只属於我!
连连快速地摆动腰肢将身下的少年送入一波接一波的快感漩涡,俯下身亲吻着渐渐沉沦在情欲中的面孔,将柔软唇间婉转而气息不匀的呻吟一一吞进,不仅仅是蚀心销魂的快感,还有那一手掌控着对方感官的骄傲和淩驾感,会上瘾的吧,像毒品一般,尝过之後就再也无法舍弃……转而去噬咬柔软耳垂的时候再次将呢喃送入敏感的耳壳,“舒服吗?”
“啊……哈啊……不要老是……问……”
“告诉我!”似诱哄,似逼迫,白哉更过分地将舌尖刺入细小的耳孔,那一瞬间少年内部细细的挛缩逼得他下腹狠狠一紧,报复般地狠狠撞击了两下,撞击得少年发出尖利的吟叫才继续向耳廓内吹送热气,“一护?”
身体内部有什麽在深入的搅拌抽送中一分分崩溃的感觉,耳内晃动头颅也无法摆脱的痒热另一护更是敏感不安,四处游走的掌心此刻更夹住了懂得快乐的乳尖,小力地提起夹捏,轰然崩塌的声音,一护讨饶地迸出呜咽般的呻吟,“啊……舒……舒服……”
“很舒服?”
“很舒服……你……啊啊……求你、求你别问了……”
“那……抱紧我……吻我……”
“唔……”急切地抬臂扣住那尚在发育中却已经显露出优雅肌肉的背部,转过脸去寻找对方的嘴唇,下身猛烈地交合,这个亲吻却极为柔软细腻,一护知道自己的沉醉,身体,心,灵魂,在那能够幽淡清远也能够像此刻一般浓郁得蚀人心魂的桔梗香中,印下最初也是最深的烙印。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吧……曾经的天真,曾经的懵懂,曾经单纯无邪的欢乐和烦恼……
但是只要是你,白哉,我不会後悔。
少年呼吸浊重的,将汗水一滴滴滴在脸上,身上,跟自己的汗湿融汇在一起,肌肤滑腻相贴,无分彼我的奇妙感觉。
清黑的发丝潮润而柔软的流泻而下,玉雕般的面孔晕满惊心动魄的靡红,因为用力冲刺而有一种淩厉的美,一护忍不住动情地去亲吻,去呼唤,“白哉……白哉……”
“一护……”
交换无数细碎的吻。
热情到没有频率的抽送,不容对方喘息一般的激烈,那快感堆积得越来越高,已经不是初次承受的一护可以忍耐的,连连摇头叫喊出声,“白……慢……啊……慢一点……”
“慢……不下来……你夹得好紧……”咬牙,紧窄而湿滑的内部一阵接一阵的挛缩,不规则而紧密得无法言喻,要高潮了吗?摩擦着下腹的挺翘分身已经溢出了晶莹的液体,染湿了彼此连接的部位,撞击间发出啪啪的响亮水声,那直冲脑门的快感,血液都要沸腾,越是忍耐就越如同汹涌的浪涛不甘失败地冲击着摇摇欲坠的堤坝,“一起……”
岌岌可危的空间,四面八方倾斜过来,要将人压碎。
搂紧的双臂,痉挛的指尖,在背上死死拉拉扣抓出尖利的刺痛,然而这刺痛只是火上浇油的刺激,让脱缰的感官更加疯狂,难耐少年体内那紧窒湿热无限柔腻的绞缠吮吸,白哉不加收敛力道地撞击,一次次将绵密撞散,然而那窄小的内径却是世上最顽强的对手,飞快地整军重合碾压而来,将他裹紧绞杀,窒闷的呼吸鼓动在胸腔,快要……
“啊……啊啊……好……快、快点……”一护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叫些什麽了,体内告诉滑动撞击的硬热让他的所有感官全部集中在那里,下腹火热满涨着,辄欲找到一个出口地四处撞击,“白哉……白哉……啊……”
交叠的惊叫,从头顶贯穿到脚趾的,激电般的热意,腰肢高高拱起,拉扯骨骼的肌肉紧得下一秒就要断裂,轰然炸开的热流喷涌着离体而去,将两人的下腹溅湿。
身体里里外外被填塞得满满的快意,吞没了一护。
那是比之前在对方手中达到的巅峰更加完美也更加激越的高潮。
喘息声中都是甜美的颤抖。
舌根翻涌上甘美悠长的回味,余韵的波涛缓缓拍打。
良久回神,感觉到白哉印在脸颊的轻吻,有种不可思议的宁静和满足。
当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一护突然有点恐慌。
太过具有侵蚀性的感官……略一回忆,那样融化了身心的甜美就让神经发出欢愉的颤音。
这样的感觉……如果上瘾了……是不是今後就再也翻不了身了?白哉的固执是早就领教过的,他会……
於是莫名地别扭起来,推着对方的胸膛,“起来了啦,重死了……”
白哉不悦地皱眉,“闹什麽别扭啊?刚刚明明很舒服的,还要哭了一样的求我呢!”说着又得意起来,“这次感觉不错吧?”
“别说了。”
脸突然被扳了过去,“一护,你在不高兴。”
“没有……”
“有什麽不满的,直说好了,不是说了喜欢的吗?一护?”
要命,摆出这麽一副认真又真诚的表情,叫人怎麽好继续在刚才的交缠之後,生他的气呢?一护扁扁嘴,“没有不满。”
“那就是满意了?”
“你说这种话都不会害燥吗?”
“我很开心啊!刚才感觉很棒,一护不也很舒服吗?”
“还好啦……”
“只是还好?”
“就是还好,怎麽样?”一护瞪了瞪这个明显厚脸皮的家伙,顶着张校园偶像的美丽面孔,在自己面前怎麽就这麽不讲究形象呢?感觉……像是突然解开某种束缚一样,气势都明显有所不同了,更自信,更……狂妄得似将一切掌握在掌中……
“怎麽样?”哼笑着,白哉坏笑着贴近明显因为闹别扭而不坦率的嘴唇,“那就继续努力!”模糊的声音消弭在贴合的唇间。
不,不会吧!还来?!一护在心底怒吼着,但是接连两次攀上巅峰的身体在腰臀深处蠢蠢欲动的抽动刺激下很快兵败如山倒,反而在挣扎扭动间令得深嵌在体内的分身飞快地膨胀,将身体一分分撑开。
再次袭来的情欲浪涛面前,抵抗力跟之前相比,呈现明显递减。
也许自己的担心,已经成真了……但是此刻,一护再没有时间去细想。
柔软的呻吟和浓郁的喘息,再次在室内响起,很快变得热情四溢。
夕阳从纸门外透进,昏黄而明亮的光。
飞花的影子纷纷扬扬。
将倦得沉沉睡去的橘色少年拥在怀中,白哉同样带着倦意的面孔上,有了明显与从前有异的坚毅。
身为名门的继承人,他自小便被教育着要努力,要成为最好最优秀的继承人,不能让家族蒙羞。
美丽冷淡的母亲,沉默严厉的父亲,难得见到他们人影的诺大家宅,白哉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但是,面对他的,只有更多,更高的要求,而不曾得到来自他们的一声赞赏,或者父母和子女间该有的亲昵。
慈爱的祖父去世的时候,白哉一度失去了努力的方向和意义。
成为最优秀的继承人又如何?像父亲那样,结下政治婚姻,守着一个华贵但冰冷的家吗?
未来的孩子也要重复自己的命运吗?
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一护,点破了自己的迷茫。
「白哉,你是你自己的,你应该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家族也没什麽不好,如果是白哉的话,应该可以把不喜欢的东西改变,是束缚还是让人幸福,只看你怎麽做,怎麽努力罢了。」
「我的理想,就是让我重要的人幸福……当然包括白哉啦,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最好的朋友……现在,是比最好的朋友更加深厚的羁绊吧?一护……
明亮而乾净的灵魂,明明不见得有多聪明,却奇异地总能在我迷茫的时候,轻易驱走迷雾,带来阳光,照亮我,照亮我深藏的阴郁。
留在我的生命里,不要离开,一直,不,永远。
然後我会变得很强,很强,强到足以守护你,守护你和我的幸福。
不过……在这之前,努力打消一护反攻的心思才是最紧迫的。
想着刚才被自己的索求逼迫得无法自己地哭出来,什麽心里话都无法隐瞒,问什麽就答什麽的一护,白哉只觉得喉头又乾燥难当起来。
眼角残留的泪痕,红润微肿的眼眶,白单衣遮掩不住的,印满了肌肤的情色痕迹,残留着齿痕的纤瘦锁骨……那眉梢眼角曾经只是若隐若现的妩媚,此刻浓郁地散发诱惑色香。
好想再要一次……
如果不是门外轻轻的叩门声,白哉也许就真的将刚才的念想付诸实施了。
“少爷,您和黑崎少爷的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就去。”
“是。”
“一护,一护,醒来吃饭了。”摇了摇一护,“吃了再睡。”
清澈而炙热的橘色瞳孔缓缓睁开,那一瞬间,明媚的夕阳似乎是从那双眸子中流溢出来的一般。
心目中最明亮最温暖的眼睛……就一直看着我吧,不会让你有移开去看其他人的机会的。
白哉在恋人橘色瞳孔深处微笑着,青春的彩光在他俊美无伦的面上闪烁,充满自信,充满希望。
那年,朽木白哉和黑崎一护十六岁。
由青梅竹马跨越到另一个阶段的他们,年轻无忧的心中,还不曾真正意识到,未来等待着他们的,将是多麽艰难卓绝的考验。
因为此刻握住的手,就像是握住了全部的世界,不需要什麽畏惧。
因为,他们正年轻。
因为,所有的未来,尚未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