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集(现代都市) — 雨過

雨过

有点出神地盯着手中的小巧手机,懒懒躺着的橘发少年无意识地将手机盖翻开又合上,合上又翻开。重复枯燥的动作,一看就知道此人正处於百无聊赖的境地之中。

好一会儿,少年终於厌倦了这种机械的举动,目光一转,将手机凑到眼前,打量起了吊在上面的坠子。

坠子样式很简单,就是一颗用细细的银链穿起的心形水晶,打磨得光润欲滴的墨色的水晶深邃又清澈,有深沈而神秘的光华流转,但即使对准光源,也无法看透晶体。真的好像,那个人的眼睛。

为什麽还不回来呢?没事跑去北海道当什麽交换生,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白哉,我很想你,你知道麽?

其实,说是交往,一直以来的相处也只是淡淡的,微笑,交汇的眼神,无人处悄悄牵起的手,一些很普通很普通的对话,快乐,坦然,跟电影或者电视上那样的夸张完全不一样。

可是分开了,就会想念,想念的时候觉得周围的空气,在没有你的时候都不一样,很空,很寂寥的样子。

似乎有什麽,在你离开的时候,被一起带走了。

“记得要想我。”临行前笑笑的人在叮嘱了一大堆以後是这麽说的。

涨红了脸,“谁会想你了,两个月而已,一下子就过了,记得要回来就行啦。”

看透了自己的口是心非,恋人低低的笑声仿佛大提琴的低音震颤着落在心头,简单的轻拥,“我会尽快回来的。”

手机上橘色的灿亮宝石在面前摇了摇,“看到这个,就像看见你了。我们短信联系吧。”

“好。”

淡淡的吻落在唇角,青涩羞怯,拂面的春风一般甜美,仿佛阳光化成了你的呼吸。

这就是恋爱麽?淡淡地笑了。这个时候你在哪里?是不是也像我一样,看着跟你眸子一样色泽的宝石,又甜又苦地思念?

切,这麽的多愁善感,像个女孩子一样!自嘲地甩了甩头,少年将手机眼不见为净地塞到枕头下,起身走出了房间,因此没有听见枕头下熟悉的旋律。

“游子,我出去散散步。”一边套上鞋子,一边对忙活的妹妹说道。

“好的,一护大哥,记得回来吃饭啊。”尚在国小的能干妹妹像母亲般的叮嘱道。

“知道了。”长兄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步出了大门。

“大哥他……好象有点没精神啊。”妹妹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

已经是傍晚,云很多,看不见阳光,因此也不显得如何燥热。毕竟只是六月底,离炎热的夏季还有那麽一点点的距离。轻轻吹拂的风带着清凉的水汽,让人精神不由一爽。

来往的人不多,或者说几乎没有,周末的原因麽?只有归巢的雀鸟,活泼地在头顶飞过,撒下婉转的鸣啼。是去见等待的家人吧,叫得这麽高兴。从路边人家紧闭的庭院里延伸出来的树叶和花枝,累累的花叶把枝条都压得弯垂下来,不知哪里传来听不太清的乐声。

忽如其来的静谧降临到了少年飞扬的心头,平常视若无睹的平凡景致在眼底一下变得鲜活了。

生活变得不同了,因为一份新鲜的眼光,来自一份新鲜的心情。

漫无目的地转悠,有时跟着一条好奇的小狗,有时就乾脆任脚步带着自己乱走,迷路?迷路了才好哪。

最後有点累了,他很没有形象地挂在了桥栏上,注视着桥下的流水。

水面平滑,偶尔泛起一点点涟漪,平静得让人有它根本就没有流动的错觉,仔细观看才能察觉平滑的水面下幽暗的流动,才知道此刻看到的水波,已不是先前的那一朵。

看久了,不由有点眩晕。

直到身後的声音传入耳鼓,震动到神经,“一护。”那个声音是这麽喊的。

好几声,才理解了其中的含义,一护从梦境般的情境中挣脱出来,缓缓回过头去。

眸子刹那睁大,不能置信般的,“白哉?”

微笑的大男孩站在他的身後,普通的深色休闲装,依旧是记忆中的高挑挺拔,如刻的凤眼和修眉斜斜上挑,冷峻却不失柔和。

“我回来了,一护。”

“白哉,”转过身来的少年终於有了点真实的感觉,惊讶和喜悦涌上,淹没了他,健康的肤色灿亮了起来,“你回来啦?什麽时候到的?”

“今天上午。”

疑惑,“你怎麽找到我的?”自己没带任何通讯工具在身上啊。

“不知道,只是觉得,一定可以找到你。”轻描淡写的回答,却不是一贯的理智务实,反而称得上感性。

“哪有这样的。”一护露出信你才怪的表情。

孩子气的可爱表情逗笑了白哉,好心情地拉着恋人一同走着,肩膀靠着肩膀。

“最近怎麽样?”

“没什麽。倒是你,在北海道还过得惯吗?”

“还好。有没有想我?”

“哪……哪有……”嘴硬得很。

“是吗?可是我很想你。”

风轻轻吹起身边人的发丝,拂动间那张素来没有太多表情的面孔显得无比生动。侧脸的线条俊秀镌刻,却不能以漂亮或者美丽来形容,那种由内而外的锋锐和刚硬真的是非常地帅气。

脸上像火烧一样,热气还直往上冲,几乎要不能呼吸了。突然发现,身边的恋人是那麽的有魅力,这魅力在一举一动中散发出来,强烈地牵动人心。为什麽以前的相处中我竟能那麽坦然以对呢?简直就不可想像!

心疯狂地怦怦地跳了起来。这个家夥,为什麽老是要看着我啊?落在那样的眼光里,手脚的节奏都要乱掉了。还说出这种话,要我该怎麽回答?

少年躲闪的眼光和反常的沈默使得白哉诧异地停了下来,微微蹙眉,“一护,你今天有点奇怪,不舒服吗?”

“不……没有啊……我很好……”连忙摇头。

“那你为什麽像是在躲着我?”

“怦咚!!”心脏重重一下擂击,身体似乎都随之晃了一晃。

“哪有这种……”

慌乱的辩解在白哉伸手抚向面颊的时候猝然消音,恍若有无形的压力随着那只手逼近自己,一瞬间呼吸都不由停止了,“啪”的轻响声中,白哉的手被瑟缩着的一护挥开了。

愣愣地看着自己没有经过大脑指挥就擅自行动的手,再抬头看向白哉,惊愕,受伤,皱紧的眉心,让一护的心不由揪了起来。刚刚,我做了什麽?

“一护?”质感沈厚又清澈的嗓音仿佛带着控诉,使得心脏沈甸甸的,好想逃,好想逃开这种慌乱的心情,逃开看见那可以看穿自己一切的眼睛,好害怕被你知道,我对你……

不自觉後退着拉开距离的少年蓦地腕上一紧,惊呼声中身体被一股拉力夺走了平衡,“啊──”後背撞在墙上,闷闷的钝痛。

抬起头,白哉的脸近在咫尺地充满了压迫感,双手撑在自己头侧的墙上,逼视的眸子复杂而不可测地危险。

“你真的在躲着我!!为什麽?我做错了什麽吗?”

“一护,难道你……你後悔了?後悔喜欢我,想离开我?”疑惑,不可知的惊慌还有愤怒,“这两个月来,我一直想着要快点回来,一直想着要回来见你,那麽想念你……”

从没看见过失态的白哉,他总是那麽沈稳能干,那麽优秀出色,比自己聪明,比自己年长的恋人……

不由泛起了心疼,“对不起,白哉,我……”

“不许对我说对不起!”用力握住少年的肩,白哉重重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一护的唇上。

全身被紧紧挤压在墙上,可以清晰感觉到墙壁的粗糙和冷硬,被握紧的肩膀抗议着发出乾涩的声响,热而急的气流在鼻息间扫过,背脊因为紧张,绷紧着发疼。

不同於曾有过的双唇轻触的温柔青涩,这个吻带着某种仓惶和狂乱的气息,无法抗拒的强硬,嘴唇被重重地压迫,被用力地吮吸,柔软的组织被迫接受的压力使得局部的神经在疼痛中麻痹了,热辣辣的,蓦地一阵刺痛,低呼声中微微开启的唇齿立刻被乘隙而入地撬开,窜进灵活的舌。

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能适应这样激烈的吻,双手用力地推着白哉的肩膀,白哉却不为所动地加深了掠夺,灵舌扫过齿列和颊鄂,深进到咽喉,蛮横地擒住胆怯退缩的丁香,迫使对方与自己交缠共舞,甚至将之卷入双唇中吮吸轻咬。

想要摆脱这异常激烈甚至带有惩罚意味的吻,可是头颅後方便是坚硬的墙体,摆动间不依不饶的吻追逐着加深了,热、麻,振荡的电流夺走了一护的呼吸,不能合拢的唇角溢出丝丝来不及吞咽的津液,缺氧带来的眩晕使得他更加无法抵抗,不知何时推拒的双手失却了力道,软绵绵地搭着,而酥软的身体倘若不是有白哉的支撑,只怕早就滑下去了。

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麽久,白哉才放开了满面通红的少年,轻啄着急促喘息,一时说不出话来的少年,不停低喃着,“不许离开我,一护,我决不会放开你的,你知道麽?”

搭在白哉肩上的双手怯怯地滑到了後背,少年仰起头吻了吻白哉薄而形状优美的唇,“白哉……你……误会了。”

白哉瞬即静了下来,深深凝视着恋人,激吻後水光潋灩的眸子颜色深沈又明媚,勾得他心头有点发紧。

仍有点害怕这样的眼光,一护低头用额头抵住恋人的肩窝,“两个月不见,我突然发现,一看见白哉,我就很心慌,还觉得呼吸困难,所以才……”

“怎样?”心情瞬间雨过天晴,白哉不放松地追问。

“我想……”好丢脸,可是,都是自己太差劲,害得白哉误会难过,所以,一定要好好说出来,自己的心情,“我想我是更加喜欢白哉了,比喜欢还喜欢,喜欢到不知所措,对不起,白哉……”

捧起恋人烧起来似的脸,白哉惊讶於那个当时那麽坦然接受了这份恋情的爽朗少年居然有这麽细腻柔和的一面,看着不敢与自己对视而垂下来的眼帘,怜爱地吻上,“看着我,一护。”

不由自主接受了命令般的低语,橘色的眸子听话地对上了恋人的视线,涌动漫溢的黑色潮水淹没了过来,浸透了身心,心脏顿时被拧住一般地疼了起来,苍白,慌乱,而又灼热,还有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回旋在心头的焦灼和不安。

看到你,看到你眼中的自己,我终於明白了,那比喜欢还要喜欢的心情是什麽。

“我爱你,白哉。”梦呓般的低语,纤长的羽睫羞涩的掩住眼眸,微微颤抖。

“我知道。”我知道了,原来躲闪逃离也是爱的语言,因为喜欢已经满溢,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

“我知道……”轻柔地吻上低垂的眼帘,缱绻交颈的两人并没有发现不知何时聚集起来的黑色云朵,直到豆大的水滴击中了他们的脸颊和发丝。

如梦初醒地分开胶合的唇瓣,两人慌忙在无人的街道奔跑起来。两边都是住宅区的围墙,找不到可以避雨的屋檐,等到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房间式的电话亭钻进去的时候,初夏单薄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了。

突如其来的阵雨,正如突如其来的爱,不容拒绝地降临,打湿你我的身心。

雨越来越大,地面很快就聚集了浅浅的水面,在粗大密集的雨点里溅起成片的白色水花,被一阵阵掠过的狂风带起,仿佛一团团白光运行在街道上,比天空的颜色还要亮上几分。

小小的电话亭在狂暴的风雨中都不由有几分惊惧,被打得啪啪作响,晶莹的水线道道流溢,模糊了向外的视线。

很窄,容纳了两个人的小小空间,空气潮湿不安,带着某种膨胀和躁动的张力。一护似是不堪寒冷地抱紧了肩膀,背对着白哉,他直觉地有点害怕,却又隐隐带着莫名的期待。

微微颤抖的肩背,被湿透的布料紧紧贴附,半透明的布料不能起到什麽遮体的功效,反而将内里的肌肤衬得若隐若现的晶莹,细瘦流畅的线条被衣服的皱褶打断,让人好想仔细勾画描摹其真实的姿态。

喉咙发干,很渴,想喝的却不是水,水也无法解除这种乾渴,只有那瑟瑟的背影,才是身体,心脏,所呐喊所渴求的。

忍不住握住了单薄的肩,触手是水的湿和凉,凉里却透出了肌肤的热意,肩膀在接触下微微一颤却没有动弹,受到鼓励般的滑下,双臂从背後拥紧了恋人,“一护,”凑近细嫩的耳垂,“你冷吗?”

为什麽不挣开呢?一护慌乱无措地想着,可是从背部相贴的肌肤传来的暖意是那麽令人留恋,驱走了冷意。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奇怪的调子,“有一点。”

得寸进尺的手指灵活地解开了胸前的纽扣,大掌摩挲着微冷的肌肤,爱怜於感受到的细腻和弹性,开始四处游移着扩大地盘。

“白哉……”颤声捉住大胆的手,阻止的力道却表现不了拒绝的决心,反而让人窥出了欲迎还拒的软弱,反握住一护的双手,白哉将一护转过来面对自己,低头吻住了惊怯的容颜,带着雨水的冷意和清香的唇。

背靠亭子的玻璃壁,双手被引导着勾在恋人的颈项上,一护昏眩着接受了倾泻而下的热吻,本就薄弱的抵抗冰雪般消融,他任由恋人勾揽住自己的腰肢将两具身体贴合得更加紧密,火热的手掌爱不释手的勾勒着细致的腰线,腰肢一颤着软了下来,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恋人的身上。

惊奇於一护的敏感,白哉一面不放松地汲取着口中的蜜津,变幻着角度用唇舌挑逗,膝盖则嵌进一护的双腿之间挤压摩擦着,支持着酥软的身体,双手更是放肆地四处游走,品尝触感绝佳的肌肤。手指来到胸前的柔嫩,毫不客气的夹住揉捏,一护不由全身一绷,却苦於无法说话,那麻痹的电流从胸前传开,荡漾着让人惊慌又舒畅的热意,“唔……”他难耐的低吟在咽喉就被吞下,细微的颤抖也一丝不漏地被白哉接收,过於妩媚的反应使得他呼吸不由粗重起来。

潮湿、窒息、灼热的空气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膨胀,沁进每一个毛孔,忘我地彼此索取,拥抱的力道似乎要把彼此揉碎,毁灭掉那横亘的一切阻隔,急切地想要融为一体。

不妙!白哉惊觉所处场地的不适宜,强忍着冲动将两人分了开来,气喘吁吁的对望着,彼此眼中那无法掩藏的欲望之火令人心惊。

“白哉……”软弱无力的感觉,在那目光的洗礼下,似乎什麽都无法保留,心跳好快好急。

“放心,我不会做什麽的。”平复着紊乱的气息,白哉暗自後悔自己的自制力太差,吓到恋人了。伸手将一护的衣服拢上,扣好扣子,亲昵体贴的动作令人窝心,一护酡红着双颊,用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如果白哉想要的话,我……愿意……”

温柔的吻落在额头,“傻瓜,在这里对你太不尊重了。”一边说,一边暗骂自己自讨苦吃,明明想要得不得了,却讲什麽风度克制。拢着领口,心中天人交战,不知是乾脆把碍事的衣服扯开大快朵颐,还是扣上最後一粒扣子成全绅士的风度。

抬起低垂的眼帘,泛着水光的眸子凝睇过来,那细细的睫毛上还沾着几颗小小的水珠,和着泛红的容颜,被吻得艳丽水润的唇瓣泛起甜美的微笑,落在眼里,对本来就动摇不已的意志力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欲望的洪流终於冲垮了堤坝,一泻千里地奔腾而下,欢呼着冲刷袒露在面前的平川。

扣上最後一粒扣子的双手竭力保持着稳定,语音却掩不住微微的颤抖,“这样下去会感冒的,一护,去我家好吗?”

婉转低喃,希翼着呼应,带着某种不确定的不安和窘迫。

“嗯。”心刹那无比柔软,把手轻轻放在对方的手心里,那是交付一切的信赖和柔顺。

紧紧握住,心中的喜悦令一向喜怒不喜形诸於外的白哉展颜一笑,“我们走吧。”

打开电话亭的门,门外的风雨依旧肆虐,两人却带着几分疯狂地冲进了雨幕,奋力奔跑起来。

天地间只剩下了如瀑的雨水,灌流进眼睛和嘴里,全身都湿透了,又冷又重,可是却有种奇异的放纵的快乐,没有钢筋水泥的都市丛林,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只有荒莽狂野的自然和奔放的自由,和在这洗刷一切的冰冷中唯一的温度──你紧握着的手掌。

真是一次过瘾的体验,站在房间里犹自喘息的两人都觉得非常好玩,那样的放纵似乎很久不曾体验,比精疲力尽的运动更能释放身心,带来无忧无虑的轻松。

找出浴衣递给一护,“洗个澡吧,快点弄干。”接过,“你呢?”

“我到下面的浴室去洗。”

“哦。”

不过是卧室附带的浴室,居然搞得这麽大,奢侈!一护暗自嘀咕着,享受被热流带走肢体冷意的舒畅,这个沐浴露好香,优雅怡人的香气是曾经在白哉身上闻到过的,而现在被这种香味围绕,不禁有了在恋人怀中的错觉。身体深处的焦灼不由又一丝一丝地悄然泛起,隐讳而甜美。

深吸口气推开浴室的门,一护微怔,“白哉,你就洗好了?”这麽快。

迎着恋人灼灼的目光,一护有点不自在地拉扯着浴衣的领口,“太大了。”

确实不合身,本就宽松的浴衣在纤瘦的一护身上显得更大了,大片肩颈的莹洁肌肤都裸露了出来,精致的锁骨,甚至胸口的红萸都若隐若现。压抑住波动的心绪,白哉沈声道,“过来,一护。”

“我为什麽要听你的啊?”多少有点不满於对方掌控一切似的语气,少年抱怨着,脚步却有自己意志一般地乖乖靠近。

一把拉住少年让他跌落在自己怀里,白哉轻笑,“嘴硬的家夥,你这不是过来了吗?”

暧昧的姿势和封闭的环境早就把紧张的心弦拉得紧紧的,白哉洗浴过的清爽气息更薰蒸得少年心乱如麻,蓦地天旋地转,背部接触到软软的织物,上方以淩驾的姿态压住自己的恋人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可恶,可恶透了。

逃避现实地紧闭上双眼,把头扭到一边,腰上传来拉扯的感觉,随後是柔软的布料滑落抽走的痒感和暴露在空气中的凉意,温热的身体覆盖上来,并不重,肌肤相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抵着自己的欲望。

不害怕,不用害怕,可是散落的火星一般的吻落在肌肤上的时候,仍旧惊悸得几乎弹跳起来,双手紧张地揪紧了身侧的床单。

一一舔噬过奶油般的肌肤,用舌尖勾画过精致的线条,蜿蜒的吻一路向下,含住了红艳的柔嫩,用舌尖细细撩拨。“嗯……”低回的吟哦,拖得长长的,似是从喉咙深处溢出,灵蛇般的双臂勾住了胸前游移的头颅,手指插入湿润的发丝。

白哉不由小腹一热,肿大的欲望涨热难受。看来计画的细嚼慢咽显然已不符合当前的情形,欲火难耐的自己只怕忍不了多久了,将润滑的液体倒在掌指上,恨恨地咬住口中硬挺的红珠,在惊呼声中手指灵活地一按,蛇一般地没进密穴的入口。

“啊……好痛……”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突兀地插入异物使得一护皱紧了眉头,挣紮着扭动起来,“出去啊……”

“别动了!一护。”这小子,在玩火自焚麽?白哉低喘着辛苦忍耐,汗水滴落在一护的胸前。落下的烫热液体使得一护一愣,随即感受到贴住大腿的惊人热度,顿时吓得不敢动弹,而这麽一转移注意力,那里似乎也适应了深入的手指。

感觉到紧窒的甬道稍稍适应,白哉立刻加入第二根手指,“唔嗯……”细瘦的身躯一震之下不做挣紮,努力吐着气息放松,“好孩子……”白哉带着几分眩晕地快速抽动着,细腻的粘膜在抽动间不再乾涩,甚至悄悄溢出滑腻的液体来,再也忍耐不住了,白哉低喘着抽出手指,将少年的双腿放到肩膀上,柔韧的身体被弯折成勃发的欲望对准了微微战栗的穴口。

“我爱你,一护。”不再犹豫,腰身用力,爱的利刃深深地贯穿了身下纯洁的躯体。

“啊啊啊…………”被掌控的身体无处可逃,簌簌的颤抖着绷紧到极限,小巧的喉结在拉直的颈项上楚楚可怜的上下抖动着,一瞬间泪水都被催逼了出来。

“对不起,一会就好了,忍一下。”勉力忍住在高热紧窒的甬道之中尽情冲刺的欲望,白哉也不好过,声音都是异样的沙哑。

“嗯……没关系……”白哉一定忍得很辛苦吧,体内灼热的异物连脉动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血肉相连的感觉。虽然很痛,别样的热和麻却慢慢地泛上,那份焦灼在心头烧得更烈了,呼唤着更深的契合。

得到首肯,白哉迫不及待地迅速抽插起来,炙热的欲望用力拉扯柔嫩的内壁,摩擦出快乐的火花,刺激着他要更加用力,更加快速。这种姿势下一护的腰部几乎是悬空的,每一次进入都深而沈重,细弱的腰肢颤抖着似是不堪重负,惹人怜爱。却无法再怜惜这份青涩,欲望反而被诱惑得更加涨大了几分。

好痛,可是又好热,结合的部位火灼得像要融化一般,说不清具体的感受,细细的呻吟溢出唇齿,眉心紧蹙,年轻清秀的面容写满了痛苦和欲望交织而成的声色,细细的汗珠将少年的生动点缀地更加动人,乾净怡人的香息被薰蒸得禁忌而鲜烈,与原本完全不同的风情。

益发沸腾起来,深深挺入火热紧窒的甬道,摩擦抽拉着追求更多更高的快感,身下的身体也适应了侵占的节奏,在蜜般漾开的悦乐下婉转承欢,水银般的包容挤压,粘腻无限。想要细细感受这份交合的快乐,白哉放慢了速度,缓慢而细致地深深侵入,抽丝剥茧般的缓缓退出,在敏感的入口蜂蝶嬉戏般的轻触慢点,被粘膜不满的缠绕上来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插入搅拌,变幻着角度撞击。

喉咙好干,身体好热,心里好渴,被细腻得近似戏谑的占有带来的不满足感催逼,一护不自觉地扭动着腰肢引导硕大的深入,希翼着更深更重的侵占,而抽身离去的时刻则不满地收紧了後庭,却也只能使离去的欲望稍稍缓慢而已,难耐的空虚依旧无情地降临,内壁饥饿着抽搐起来,身体掠过水波样的震颤,好想叫白哉快一点,多一点,模糊的呢喃却矜持地徘徊在咽喉深处,不肯离开。

然而嫣红汗湿的肌肤,迷离着浓密雾气的眸子,妖娆起舞的细韧腰肢却泄露了他的渴望,沈沦情欲的热情反应取悦了白哉,细致的占有渐渐变得狂野强悍,柔韧而适应力极佳的身体欢呼着迫不及待地卷缠上来,贪婪吮吸,紧紧贴附,好不容易才压下即刻喷发在这具甜蜜身体深处的冲动。

想把这份快乐再延长一些,白哉深吸一口气彻底地退了出来,迎着恋人如梦初醒的不解目光,轻笑,“一护,想不想自己来?”

自己来?在白哉将自己抱上跨坐在躺倒的身体之上时才意识到恋人的意思,脸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红得几乎要滴血,可是空虚饥饿的身体对才尝到的甜蜜滋味恋恋不已,噬心的渴望压倒了羞耻,一护紧闭上眼,“混蛋……”,身体却又自己意志一般地行动着,微微抬起,将勃发的硕大缓缓纳入体内。

慢慢下坐,那渴望已久的充实的触感令得身体发出满意的叹息,可是很快那份甜意化作了更深的饥渴,不得不抬高身体抽离,再狠狠压下,欲望的火花飞溅开来,食髓知味地重复着,越来越快的追逐着,红唇不由溢出甜腻的低吟,微微仰起的面容写满了陶醉。

真是太棒了,白哉忍不住伸手勾住细巧的腰肢顺着节奏按压,使得腰肢前後舞出更大的幅度,摇晃着调节深进的欲望撞击的角度,果然,年轻的身体在欲望顶端不经意掠过某一点的时候惊悸地缩紧了,狂涌而上的热意令得两人都低呼了出来,“是这里了,”白哉急切的坐起,高高托起怀中的人儿狠狠的往下按压,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护的喘息呻吟尖锐起来,忘乎所以地配合着让体内越发硬热的异物一次次摩擦撞击那敏感的腺体,“啊啊……白哉,我……我快……”下腹在一波波的浪潮下绷紧了,热流四处乱窜,有什麽在汇聚,在奔流,叫嚣着要倾泻而出……淩乱的粗喘着,白哉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身体更配合的用力上顶,“一护,我们一起……唔……”一次深深的挺入,一护抽搐着後仰细瘦的躯干绷成绝美的弧度,“啊啊啊…………”惊呼着释放了出来,急速收缩的内壁比融化的金水还热,也将白哉催逼到了极限,积蓄已久的爱意激情地喷发了出来,洒落在爱人身体的至深处。

拥着怀中瘫软的身体躺倒,两人一时无言,深深沈醉在身心合一的甜美余韵之中。良久,一护才吁出闷在胸腔的火热气流,回想起适才那淫靡的交缠和自己大胆的索取,羞窘地无地自容。

“一护,你真好,”眷恋地轻抚着潮润的肌肤,“刚才的我好喜欢。”

“别说啦,丢脸死了。”真不知羞,居然还说。羞涩的一护耳边传来好心情的轻笑,“一护不好意思了麽?”怀心眼的将说话间的气流喷吐在恋人的耳廓里,白哉有趣地看见肩膀一缩,而细嫩的耳垂颜色愈发深红起来,这麽敏感啊,白哉心头一热,身体又不知满足地蠢蠢欲动起来。

“啊……”一护敏感地感觉到深陷体内的欲望又硬了起来,惊讶的抬头,“白哉,你……”白哉眼中漩涡般的黑色又深又浓,声音沙哑诱惑,“一护,再给我吧。”

“你……嗯啊……”有给我机会拒绝麽?无力地任由硬挺强悍地抽插占有,一护低喘着勾住了恋人的颈项,纤长的双腿缠上了优雅劲健的腰肢,不能拒绝地再次投入激情的漩涡。

交缠的发,交缠的身体,在窗外哗哗的雨声中,不知疲倦的倾诉着相互间想要无限贴近,深深交融的心情。

等雨停的时候,我要在犹带着雨水的清香的新鲜空气中,在乳白色象被洗过的洁净晨曦中,对你说一声,“早安”,那时,请给我你的微笑和吻。

雨过了,而骤雨一般降临的爱情却留驻在你看我的眼里,在我早已属於你的心里。

而爱的晴空无限高远。

老文了,不好意思看……当做存货丢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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