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噩夢 — (番外一:無眠 /Kan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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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想着谁有没有和我相同的感觉

固执等着谁却惊觉已无法倒退

﹝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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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秘密。

那仅仅是拙劣的欲盖弥彰,只要细心一观察即会发觉那些事的无所盾形。

但是,他还是想按照那个人的心愿。

或许当中也隐含着自己些许的私心吧、他硬是扯起一丝苦笑。

「我说、也七年了吧…」

他放下捧着的小小花束,有些甜味沾染在他的衣服上也在他鼻间漫开,微风轻轻的拂过他满身,如同那香气缭绕於他周围,方才他的苦笑有那麽一瞬间僵住、又再下一秒那笑靥似乎多了点释怀。他阖上眼,试图想要吸取更多那香甜的气味,没多久却忽然大力的咳嗽起来…。

「果然…我还是太过贪心了?」他努力克制住咳嗽,鼻间依然是那花的香甜气味,却在喉间处感受到了些苦涩,他心底又开始默默的疼痛。他一直知道的,他,总是不让他过於接近他的心,他知道他总是自己一人吞下所有痛苦…要是当年那天他没有戳破他的谎言,那麽他就是另一个被蒙在谷底的傻瓜了。

他记得他,骂着他的精明、说他为何要这麽精明戳破他…他记得他说,他想让他们当傻瓜,这样就不会因为他而感到伤心与难过…

可是,要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要当那个精明的人。

他宁愿,当那个承受伤心的聪明家伙,也不要当什麽都不知道就这麽日子一天一天过的傻子。或许,是他在心底认为,这样能够更接近他一些,也能分担他的些许痛苦与煎熬…,但是其实他自己很是明白,他,将会承受着无法想像的悲苦这麽的一天天过下去。

「呐、我有按照你的约定喔,没有把真相告诉他…」

「其实,我前天去看了他…」

「我们,都不年轻了呢…想当初,我们是多麽年少轻狂」他决定坐下、盘着腿,抽出他衬衫前口袋里的香菸,喀喳的点起火,白烟与刺鼻的烟草味掩盖过了那花香,手指微微颤了下,「哈哈、没想到那家伙现在是间公司的组长…当初一起的那几个家伙,除了我还在音乐这路里…其他都、唉」菸上的火光明明灭灭,不自觉的又吸了几口,蹙眉,他仰头,望了下灰暗的天空,有种自己踏入无其它色彩的黑白空间的感觉,他想。

「…他,或许是有发现了什麽吧?」

「你知道吗?那天去他那喝彻夜的酒,我仅是睡一阵子就无法睡了…这很怪吧,号称睡着後雷打也震不醒的我,竟然後来被那家伙的呓语给吓醒…」

他捻熄菸,把菸蒂放入随身的袋子。俯身向前,手掌有些微微颤颤,他摸着眼前的石碑,手掌断续的来回、小心翼翼,似是深怕破坏了什麽一样。

虽然,冰冷的温度不停的提醒着他:只是一只石碑。

「有些时候我很羡慕他,他不知道真相、正确说他是忘了…?」

「你说,我这精明的人,却要他妈的承受你不在的事实,而他则是他妈的当他的幸福的傻瓜…哈哈哈…」他蓦地低下头,右手紧捉着胸口,他大笑得有些呼吸不过、浑身颤动,「可是你知道吗…最痛的是我、我这里好痛…好痛…」他的视线逐渐模糊、一圈圈扩散着那眼前的任何事物、石碑以及石碑上的字。

「我他妈的只能在旁边看着你痛苦,却不能为你做任何事…」

「你说你痛、你好痛…可是我也好痛、好痛…」

「…这里,在每一年的这一天都最疼、疼到我觉得我都可以去见你了吧……」

他紧紧握住拳用力的槌着地,哑着嗓子说:「可是…我还是活了下来、哈哈哈…」

大吸了几口气,他努力的想镇定下来,「那家伙一整夜都很不安稳的睡着,这是你对他的惩罚吗?」

「在他快醒过来前几秒,我赶忙像贼一样的装作熟睡…」他抬起头来,手指向前,原本停止在半空中,却又像是下了决心的、一笔一划的勾勒着石碑上的刻字,缓缓的、却带着遒劲的力道,勾着那两个字…。

「结果你知道吗…?」

最後一笔的捺﹝注2﹞,绵延流长似的,他不舍的於那最後的刻划凹痕停止。

「他说了:『…Geng』…」忽地,有一阵风过於强烈的吹袭,细小的沙子飞进他左眼里,他嘶的一声刺痛眯起眼,「我觉得…之後我想再怎麽努力掩藏可能也逃不过他了吧…」

「你也知道…那家伙只要对一件事好奇,就会有打不死的精神继续去找寻…」

他又苦涩的笑,眼角处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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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想一起飞在自己心中盖了座花园

把你的一切都种在这个地点

却像鱼守在里面

﹝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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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Fin.

正篇Tbc.

﹝注1﹞﹝注3﹞苏打绿-无眠(国语版)

﹝注2﹞捺,永字八法的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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