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毫无预警被甩掉的那天开始,徐玹娜变得非常害怕夜深人静的独处时分,

因为无论她怎麽抢着帮同仁值班,搞到精神和肉体都疲累不堪,夜间还是会为翻来覆去的失眠所苦,直到她忍无可忍找医生开了处方安眠药,总算得以阻断每分每秒、无可救药的思念……

她知道自己正在经历分手阵痛期,也无数次警告自己别像恐怖情人般死缠不放,所以非到心痛无法忍受的地步她都拼命忍住骚扰人的念头,而今天就是这样一个日子——

晚间新闻配合孙盛千和李侑莉以往出席公开活动的资料画面,发布了旭城新闻稿,

旭城孙家和三造李家将在不久後为两人举行订婚仪式了……

「不可能啊,本部长明明不喜欢李侑莉怎麽可能同意订婚呢,」她天旋地转地盯着电视萤幕,良久都反应不过来,「就算旭城和三造有什麽合作协议,难道非得透过订婚来确认吗……」

思绪不受控制兜转着,心脏也跟着疯狂绞痛,

随着急遽涌上胸口的苦涩将残存理智一下燃烧殆尽,她忍不住翻出了抽屉里的手机,拨出了熟悉号码,「拜托江秘书再帮最後一个忙吧,告诉我本部长现在在哪里……」

只听见电话那头的江秘书沉默了好几秒,後来回说有好一阵子发现孙盛千只有两三套西装替换,一问之下才知道老板住进了饭店,可他想继续追问老板却不愿透露了。

「既然都决定订婚了为什麽还住饭店,莫非跟家里闹翻了吗?」徐玹娜乍听消息难免有些意外,不知为何心里竟升起冉冉期待,希望这一切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啊。

尽管挣扎到最後还是搁置不下盘旋心头的深浓渴望,

於是她索性离开警局,前往饭店。

叮咚,按完电铃她站在门边等了好半晌,门内好像悄无声息的,直到她几乎放弃见面的希望时,门却突兀地敞开了——

只见男人黑墨长目如探不着底的深潭,神情冷淡到足以让心脏瞬间麻痹,让人像在寒冷冬日被丢进结霜的水里,浑身上下都给冻到通透啊,

然而比起思君如狂的煎熬,

两人见面毕竟还能从满心苦涩中过滤出丝毫甜意啊,

徐玹娜恍惚地想着,接着就像怕男人一下反悔把门关上似,完全没考虑被门板夹到会有多悲惨地伸手抵住门板,「给我点时间,我们谈谈吧!」她扬起略白脸容,硬是跟进了房间,「新闻发布了旭城和三造的联姻消息,这是出於你的自愿吗,还是被胁迫的?」

「无论出於自愿或胁迫,这跟徐玹娜有任何关系吗?」俊庞摆出不欲亲近的漠然,孙盛千像足了素未谋面陌生人,连正眼也没瞧一眼。

「拜托本部长重新考虑吧,就算拒绝婚事不是还有其他合作方式吗,不要作出让自己後悔的决定好不好,」天知道,她心里明明苦涩又难受,为什麽还要低声下气乞求这个带来伤痛的男人呢,「看你虐待自己我也很心痛啊,拜托,我们不要分手……」

无力,真是无力至极的瞬间啊,

光是看着女人委屈求全的脸,孙盛千感觉心脏又像死灰复燃,重新烧灼似的那麽痛,感觉这辈子从没像现在这麽折腾,就快支持不下了,

但是继续纠缠下去还想得到什麽结果呢,

就像开门前短短数十秒演练过那样,至少要趁还有力气伪装前逼女人离开吧……

只见孙盛千心念一转,原先的淡漠神情转为冲突,随着双目生出令人胆战心惊的恶意,他硬是从喉间挤出残酷嗓声,一字字说的清楚明白,「徐玹娜就这麽放不下不属於自己的男人吗?」拜托,既然听见警告就快点离开吧,别逼他心怀愧疚却作出更恶毒的事了……

徐玹娜眼睁睁看着男人长目和嘴角突然生出诡谲笑意,可足下却像生了根似的动弹不得。拜托,谁能告诉她,本部长捉摸不定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真的贪恋到无论如何也肯不放手吗,既然知道我快订婚了还不死心,是要继续玩在一起的意思吧,」孙盛千一把将女人推至壁柜,强势地将她圈在怀里,限制住行动,「既然如此我买层公寓,我们不清不白地玩到底吧!」

他自顾着抛出语焉未明的话语,也不等女人作出反应,便霍地伸爪扣住柔软颈项,垂首俯向那张瑰丽樱口,

有力灵舌毫不怜香惜玉的撬开贝齿,像品嚐毕生最可口的甜品似那样深刻探入,深深地纠缠吸吮着香软小舌,

他的女人啊,

他渴望到灵魂都快灭损的女人,

没想到竟然悲哀到得靠着行恶手段蒙蔽良知,以恶为名才能名正言顺品嚐甜美……

「唔,」徐玹娜一时被男人气息密密包围,整个人被压在墙面上难以脱身,随着窜入口鼻的尽是熟悉飒爽的男人香,那气息如此熟悉,仍是让人心醉不已啊,「唔……」

因为无法潇洒逃脱情字,她纵容自己被吻到晕头转向,

原来她远比自己知道的更想念本部长,想念他的亲吻拥抱、他的温言慰藉和他真心毕露的碰触啊。

只见孙盛千对上楚楚可怜的娇容,胸口顿时滔天烈焰,随即更加饥渴难耐地啃向细腻耳廓和泛着莹光的颈侧了,随着无数亲吻沿着颈窝淡淡游走,留下了湿润的红印,他渴望拥抱女人,渴望一如往常的深入她,渴望融化在彼此的高温体热里,

面对这样一个令自己思念成狂的女人,

他既晓得自身被温热娇躯挑起了炽烈慾念,当然也清楚该怎麽触碰,才能撩拨对方情火啊,

随着大掌煨着火苗,点点撒在游过的嫩肤上,原本扣在颈上的大掌由滑嫩背脊抚下,沿着腰际向前摸索,直到找到胸前一方软绵柔嫩的隆起,

他一把扯开衬衫领口的几颗钮,开始或轻或重地揉捏起来,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撩开胸罩,托起香软温热的高耸玉脂,将露出的一抹嫣红送入口中……

「不要这样!」徐玹娜从没见过男人像只杀红了眼的野兽般陷入疯狂,後知後觉地感觉不对劲,这才慌张伸手抵制压向自己的胸膛,「本部长不要这样,放开我!」

男人失心疯似的蹂躏,随即粗鲁的以强健大腿将并拢细腿撑开,隔着单薄西装裤,将绷到生紧的昂然抵向腿心,让她的下身契合傲龙,因为侵略动作向前展开……

「本部长不要这样,我很害怕……」尽管她心里对男人疯狂有丝窃喜,但是最终理性还是提醒这一切有多麽让人恐惧,随着受到侵犯身体却违背意志传来阵阵心颤而诱人的期待,她被根深蒂固的羞耻心折磨到眼泪都不自觉迸了出来,「拜托不要这样……」

她因为男人的举止感觉可耻,

同时也为了自己感觉可耻啊。

「……,」只见孙盛千的强索因为女人抖到如受惊小兔的恐惧後蓦地一顿,差点变成禽兽的他从迷乱中抬眼,像是既迷惑又懊恼地死瞪着人,好半晌都挪不开目光。

「不要这样,我爱你啊,」徐玹娜衣衫凌乱、容色惨白,有那麽个恍惚瞬间,她以为自己看见了男人深目不再冰冷无情,除了勃发慾念还参杂着某种深刻痛苦的感情,若非眼里尽是朦胧湿意,或许只差那麽一点点她就能看清了,「为什麽逼我恨你……」

女人话语如同一桶冰块当头淋下,

当下孙盛千身体震了震,倏地清醒过来,

他到底着了什麽魔,竟对女人干出这麽混帐事啊?好像思绪和行为全脱离了正常轨道,连自己也无法掌握似,他真的疯了吧,竟然恶劣至斯……

随着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喉间也爆出了一连串压抑闷嚎,

俊朗面容因为克制慾念变得扭曲,孙盛千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还不明白吗,如果我想要的话随时都能伤害你,完全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利用你的爱伤害你!所以说,趁我客气的时候逃跑吧,你走,马上从我的眼前消失掉!」」

徐玹娜余悸犹存地望着俊目在几秒内由激昂转为淡薄,记忆版块彷佛有些错置似,像是……刚才的激烈冲突只是自己胡乱搅弄的一场白日梦罢了,

但是就算她多努力想眨掉眼中水雾,想将男人脸容看得更真切一些,偏偏再怎麽努力也没法退尽眼中水雾啊,脑中不停翻腾着相恋时的点点滴滴,可是,可是她好像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