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开东登山,也离开属於崔遥的军营,马车里,气氛有点诡异,有少许的淘气,有少许的怒意,更多的,是金条、银条发出来怯意得全身颤抖与尴尬得要命的余温。

没错,一吻让毒蠍成功从男性动物(崔遥)手中带走霏语,可一吻,却不足以让霏语的气就这样简单的消下来,微微的火温还在蔓延之中。毒蠍的默不出声地盯住老嘟起小嘴的霏语,而霏语总只瞧她一眼便哼一声扭开,这才是让金银姐妹花无奈的地方。

现在怎样?她们两小口耍花枪也别任性了!何况堂堂一国公主,竟然为一个女人吃醋吃到出面,更吃出劲来……有失国体呗!

金条扯扯公主的衣袖,轻声在她耳边打算说点甚麽来分她的神:「公主,你不觉得晴姑娘现在很不一样吗?」

说到这点,霏语才愿意悄悄放下怒意瞄向毒蠍现在的装扮,哇~美还是美,还是清冷得如湖水般的美,可全部梳到後头紮成马尾来的男装头发,则突出了她脸上的轮廓,此刻在月儿的柔光之下,多了一分感性的刚阳味,她的黑眸飘出几丝许的愁思。

多麽……

多麽让人迷进去她现在的气质上面!

毒蠍接受到她打量的目光,嘴儿轻轻扬起,她知道这种眼神,是被自己外表迷倒时,霏语独有的呆样子。哟,金条、银条都应记一功,永久免去杀她们的事项!

欺身过去靠近霏语,挑起她的下巴,凝视这双漂亮的金啡色眸子,比天上银河还要闪耀吸引,轻语道:「都快把我看得像点心要吃进肚子里了,以後要学会隐藏心思在肚子里,懂吗?」

霏语现在只懂拼命地一呼一吸,她的脸近在咫尺,不同於以往女性化的装束,现在男装束的她使她感到有一丝陌生,彷佛是另一个人快要把她吻住般心跳如雷,也犹如毒蠍第一次夺走她的吻的时候一样,有点兴奋,有点期待。

唇一点一点地互相吸引的接近,即将要在金银姐妹花面前来一段冰释前嫌的火热之吻,而她们也待期在这麽近距离观赏一次之时,马车突然急停,四个女人全都冲向前方再弹回去。

「痛死我了,怎会这样?」霏语揉揉冲痛了的头,推开马车门走出去,只见马扶吓怕地跳下车,跪在地上。

「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是她突然冲出来……拉不住马就……就……」马扶全身颤抖地趴在地上去,话语开始有点零乱,但总算听到出来龙去脉。

「哦?」霏语眸子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小姑娘,她混身是泥尘,很脏,而且在大冷天只穿薄薄的一件衣服,看起来十分虚弱。

她跳下马车,赶紧来到小姑娘的身边把她扶入怀间,学过医的她替她把脉,脉搏十分微弱,而且呼吸也很轻,小命似乎有点待不了多久,再加上被马撞倒,情况更糟糕!

小姑娘看起来跟她只想差两到三岁,勾起了她过去都是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就时常被宫中士卫保护深严,却有一次因为自己贪玩躲开士卫而遇上了刺客,自少虽没学多少武功,却还能拖延刺客,及时让士卫救回性命,可惜也都受了不少的伤。

「来,扶她上车马,赶紧回宫!」霏语独力不能把小姑娘扶上车,马扶顿时起来一起把小姑娘扶进车厢里,接着快马加鞭回宫。

「晴,怎办,她很虚弱!」速度快加了不少,车厢颠簸起伏很大,霏语紧紧地搂住怀中的小姑娘,深怕她松手就会被遥出车厢外。

怀间的躯体有点冰冷,而且呼吸不稳,时而气喘时而气弱,吓得金银姐妹和霏语都紧张兮兮,不断替她搓手。

紧张的气氛之中,唯有毒蠍倒是态度冷淡,她盯了这小姑娘好一会儿,心中有很多疑问,特别是怎麽会刚巧她们的马车经过就遇上她跑了出来,但倒是也替了她把了把脉,她点了她几个穴道,更给了她一颗药丸吃道:「这样应该在回宫前能保住性命的。」

「嗯。」霏语用丝巾替她抹去脸上的泥土,抹去泥泞之後,在月光之下,露出的是一张清灵的脸孔,而且药丸似乎发挥功效,小姑娘的呼吸渐催隐定,霏语这才安了心下来。

基於同情加天生关爱“百姓”之心泛起,霏语想把她伤痕累累又满身污泥的小姑娘救回去,也想了解她为甚麽会半夜跑出来。

翌日清早,小姑娘从太医的照料之下醒了过来,而被吩咐照顾小姑娘的金条也第一时间跑去韵宁殿向霏语通报,霏语赶紧在银条的帮助下梳洗起床,穿戴完毕才意识到昨夜睡在旁边的毒蠍已没了踪影。

她没空想她去了哪里,反正她又可能被人拉走去当舞姬!昨天的事,她还要跟她算帐的呢!谁叫她露出了一大片肉给人家看,完全没有经她同意,倒过来说,如果她知道,她一定不会同意的啦!

忘记了宫中的礼仪,霏语挑起裙子两边在宫中的廊里跑起来,管不了旁边经过的人对她行礼问好,只管一路跑,一路说:「平身。」

气喘喘的跑到了无私坊(太医工作地方),拐了几个弯,到了安置病人的地方,床上唯一躺了昨天霏语带回宫中的小姑娘,她半坐半躺在床上,一脸倦容,手中拿着清粥,起劲起灌进肚子里,好像深怕别人会抢走她似的。

她看到霏语走进来,而且全部人都向她行礼,小姑娘被粥呛到咳嗽了数声,她也想下床下跪,似乎大概已明白自己身在何处,被谁救了。可身体弱得根本动弹不动,几乎跌到地上去。霏语两个箭步滑过去把她抱住躺回床上。

温柔关爱的笑意浸於脸上,轻摸她的额道:「你不用起来,你是病人来的。」

小姑娘点了点头,却又低头沉默不语,霏语感到奇怪,伸手抬起她的脸,惊见了她眼眶的湿润,一副想哭又要自己强坚不能掉泪的样子,可怜兮兮,凄凄渗渗,更泛起霏语的怜悯之心。

「怎麽了?好端儿怎麽想哭?」霏语温柔地替她用指背拭去眼眶的湿意,轻柔柔地问,十足疼爱妹妹的姐姐一样。

或许霏语是太皇的最後一个女儿,她没有弟弟和妹妹,从小是宫中最疼的人,长大了,她总有一刻想有一个妹妹的“东西”出现,好让她也发挥一下“好姐姐”这个模样。

小姑娘仍旧默声不语,一直有点害怕地猛摇头,整个人十分安静,未发一声声响。

「太医,她怎麽了?」霏语让小姑娘躺下来休息,询问一旁的太医长。

太医看了一眼小姑娘,再低头向霏语禀告:「回禀公主,姑娘好像是个哑巴,可臣险查她的喉咙却又没有受过伤的痕迹,或许是天生是哑巴也不一定。」

噢!哑巴!?

怎会是个哑巴!她拥有一张绝对清灵的脸,人人见到都会怜悯万分、疼爱有加的脸,她就是可怜兮兮的,如今还是一个哑巴!天神啊,怎麽会这麽不公平?

霏语的慈爱昇华到极致,她跟着也眼泛泪光,用力地紧握住小姑娘的手跟她说:「别怕,小姑娘,你安心留在宫里生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小姑娘摊开她的手掌,在她掌心写了一个“绻”字,霏语想了许久,惊喜地瞪大了眼睛,裂开嘴儿笑说:「你叫绻?」

绻儿也含笑地点了点头,眼眸里满是感激的光圈。

「噢~绻儿!你叫绻儿~原来你还懂写字啊!」以前听很多宫外的事,听说宫外百姓,女孩不用读书写字,她以为只有自己才要辛苦读四书五经,读书写字,原来还有人跟她一样要学写字的。

绻儿比出两指,示意她只懂很一点儿。

「嘻~没关系,一点儿就一点儿,我慢慢教也行~待你康服了,你就跟金条、银条一样当我的贴身婢女,其他人吩咐你都不能,只有我才可以吩咐你做事。」霏语说时瞄向太医长,她是故意这麽说的。

「是,公主。」金条、银条和太医长都跪下来遵旨。

在门外面,毒蠍双手抱胸,她把里面的事都看进眼里,也听进耳里,一切好像很合情理发展,也看起来很正常。可怜的女孩被有怜悯之心的公主救回来,女孩却原来是个哑巴,却能告诉公主她叫绻儿,然後得到了公主的疼爱,被宣告她只负责公主的意旨,其他人不能指使她干活。

好,发展很正常,很合理。

却,毒蠍总全身毛孔都在微微颤动,那是她感到危机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是长年在外撕杀的反应,毛孔颤动又紧缩放松,好像在告诉她,机危已经浸入她们之间,而且即使发展正常、合理……

但,就是剧情发展得如此正常与会理,往往都是最让人放下警觉心,然後陷入危险之中。

她侧身看进去,直盯床上躺着的绻儿,公主一直跟她聊东聊西,而她脸上满是惊讶与笑意……

绻儿察觉了有人在看她,普通人的反射性她往门外也看过去,惊见了一个侧脸,她笑容顿时收起,整个又像刚才醒来对所有都感陌生害怕般缩了身体,全身颤抖。

霏语也跟着转头一看,她嘟起小嘴说:「晴,你干嘛鬼鬼崇崇的,看,你吓到绻儿了。」

毒蠍冷哼一声,挥挥袖就离开了无私坊,她万无目的地在宫里兜转,一无所获又跑了出宫外。

在城门上空,她听见虚弱的呻吟声,抬眸一看,完来是被潇语拖了去当阉人的閰罗,现在他是被潇语判处第三项惩罚,就是鞭打半死後,再拖出城门暴晒至死,今天应该是暴晒的第二天,不用把脉,毒蠍一看便知他命不久已。

閰罗在最後一口气前,睁开眼见到毒蠍,他突然狂妄地有气无力的笑起来,一字没一句地道:「我……我会……报仇的……当我做了鬼……一定是最厉害的……厉鬼……找你……公主……圣上……还有……整个……伊甸国报仇!」

毒蠍盯着他未发一言,对於鬼魂之说,她一点也不害怕,她深信,如果真的有鬼魂,她想必早就被好几百鬼找她报仇许久!何必等到现在被不是她直接害死的人说回来报仇而害怕,她只觉得是无稽之谈。

她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心里不安的作动跟随着他的话而剧震起来,她需要找一点乐趣,来缓和自己的心绪……

啊,修罗曾经没中她的毒,他说是百毒之草,让她找找……或许解毒的草药,更能制出更毒的药呢。

城门负责看守的士兵见他还有力气说话,命人又拿起鞭来,狠狠地鞭打他,没几下,閰罗又昏了过去,士兵见此才停下来,而四周总围着伊甸国的百姓对他指指点点,指责他想强暴咱们国的公主。

而毒蠍,已经用她的直觉往城外走,去寻找一下……

百毒之草。

三天后,閰罗被告之潇语已经吊晒死於城外,潇语随後宣布第二天中午亲自监督车裂之刑(即民间所说的五马分屍)。

所以第二天中午时候,城外聚集了许多百姓,一来想一睹五马分屍,二来也想一睹潇语和霏语的圣颜。太阳很快就会到达头顶,也即快到正午时候,准备好的坐席之上,随随坐上了潇语和许多的随从士兵,而霏语身後跟了金银姐妹和病刚好不久的绻儿,也是唯独,没了毒蠍的纵影。

霏语也为此而在早上生气了一整天,她今天连影都没见过她一眼,她最近都在她睡醒前就起床,然後不见了影,到了晚上她快入睡时才回来,一床上就抱着她沉沉睡去。

哼,得了手就对她不再耍情趣了!

这几天,霏语又是纳闷又气的。

「圣上,时辰到了。」太监长在耳边细声禀报。

潇语抬眸瞄一下太阳的位置,是,正午了。他从竹桶里拿起令牌,盯了那屍首好一会儿,该死的,即使閰罗死了,他也感到不愤!手臂用力一抛,令牌就飞到了型场上去。

刑场上有五匹毛色相同的强壮骏马,骏马都被朦住了双眼,当令牌飞了过来的时候,站在旁的五位行刑使便把一端绑在屍首的绳子拿起来,套在马匹的前臂之上,场外的一个刑兵举起了红旗,五位行刑使便准备手中的鞭子,当红旗挥下,他们同时鞭打马匹的臀。

五匹马同时奋力往前跑,力气大如十数个壮士,人体最脆弱是头部和上肢,没多久,屍首的上肢同时被拉断出来,两匹马奔脱而出,被跟同的行刑使拉住,而头也没多久也被拉断,鲜血浸满了整个型场,一俱没头没手的屍体躺於鲜血里面。

大人把小孩的双眼在屍体分离时盖住了眼睛,而霏语和金银姐妹早就在閰罗被拉断双手时已侧过头去,不敢多看,独有绻儿瞪大了眼睛看了整个过程,她是被如此震撼的场面吓得不懂反应。

而潇语则像放了一口气,他喝了一口龙井才起来,挥袖离开,「霏语,回去吧,还有许多宫中事情待你下令的。」

霏语嘟起小嘴,这几天随了不见毒蠍纵影让她心烦之外,她也得因为要劝服一些反对皇兄决策的群臣而烦恼,她不想处理政治的事,也不想对军事有甚麽参与,偏偏宫里出现挺公主派与圣上派,害朝政被分割,朝政被分割绝对不是好事,她也不想看见伊甸国四分五裂,然後被邻国得到机会攻打过来。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阵,劝服接受皇兄的决策之外,也劝他们承认皇兄的王位,可惜老人家就是冥顽不灵,硬说她才是天上指派来管治伊甸国!她也有说到做到,天天到祖先面前祈祷,希望有奇蹟出现,第二天皇兄身上就会出现胎纹,可惜每天早上起来她都失望,皇兄都说没有身体上出现突如其来的胎纹。

皇兄笑她妄想,胎纹这东西,怎会後天才出现,总是一笑带过。

当她最心烦,最想找人来依靠之时,毒蠍就没在身边,这才是让她最烦闷的原因!

车裂之刑完结後,霏语闷在寝宫里,在床上滚来滚去,满脑子都是閰罗很痛的盯着自己,整张脸都是仇恨,她後悔跟皇兄说了,是她直接累了閰罗死得这麽凄惨。

「啊!!!!怎麽办,我今晚一定睡不了,绻儿!」霏语坐起来,拉起站在床边一直都很安静和沉默的绻儿。

对啊,她是哑巴,当然安静了!

绻儿拍拍她的小手,微笑。

「绻儿,如果那衰人今晚太晚回来,你就陪我睡,她就自己睡地板好了!」霏语拍拍床边,绻儿却听到她的话而猛力摇头,甚至跪了下来。

绻儿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即使公主怎麽慈祥,她都不能放肆无道,她说陪就真的睡在公主的旁边。

「啊!你真是的,陪我吃饭你摇头,陪我洗澡你摇头却只为我洗澡,到底要我说陪我甚麽你才点头?」她不服的用力躺回床去去,大字型的。

绻儿从地上站起来,只对霏语浅笑,一个浅笑,代表了她是公主,自己只是奴婢,真的身份……有别!

「唉,算了,我去找皇兄跟我睡好了!」霏语果真起来,真的打算去找潇语。

「找谁跟你睡?我没听清楚,霏语。」

声音从门外传来,毒蠍冷着脸容,跨进寝室里,来到床边去。

「没有啊,我没说谁啊。」霏语感到不妙,她这种语调与一张“可爱”脸出现,表示她在气了!

毒蠍轻搂她怀臂弯里,落在她腰间的力度却是有一点重,「是吗?是我耳朵出问题了?」挑挑眉梢,现在她的表情真可爱,紧张得全身颤抖,像只被她抓住了耳朵的小白兔。

「一定是了!我是说想让绻儿今晚陪我睡,人家看了车裂害怕了嘛!」撒娇是救她最好的方法,她一个主动倒怀,己让毒蠍软了一大半。

「哦,绻儿吗?好,绻儿就绻儿,不过今晚不用她陪你,我陪你好了。」她点了她的鼻子,轻轻在她嘴边落了一个温柔的轻吻。

「你先退下。」轻吻却挑起了一点情欲,毒蠍使开绻儿。

霏语很清楚她想做甚麽,涨红了脸颊,用眼神示意还没退下的绻儿退开,因为绻儿很守她的说话,真的谁也不能吩咐她做事,包括人人见了都害怕的毒蠍,她不听从。

绻儿收到目光才对她们两人弯下腰退出了房间,退出的时候,她眼神变得冰冷,瞄了她们才真的关上了门。

门关上後,毒蠍顿时把霏语推倒在床上,小声在她耳边说:「你得小心一点绻儿,知道吗。」

「她怎麽了?」被抱入怀中的感觉是最幸福的。

「不知道,总知你要防着她,吃的东西都得是有验食者面前验过才能吃,不要单独跟她说一些隐密的地方。」毒蠍观察了绻儿数天,的确跟剧情发展很合理,她很乖巧,却这才让毒蠍鸡皮疙瘩。

「好啦,都不知道你怕她甚麽的,倒是你这几天去哪了!」吃醋了一小下,霏语倒过来压住她,躺入她怀间磨蹭。

「哼,我去哪也得像其他人一样禀告给你知道吗?霏语,我何时成为你的奴仆了。」毒蠍搂住她轻扫她长又软的发丝。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嘟长小嘴向她撒娇,更用力抱着她,听着她的心跳声。

「离晚膳好像还有一段时间。」毒蠍悄悄地解开了她的腰带。

「嗯,怎麽了?」傻傻的霏语只沉醉被抱紧的幸福中。

「我要来一点前菜……」

一听,霏语脸红起来,一来她听出她的意思,二来,她的衣服完来己被她拉开了,她的手正揉着她的翘臀上。

「笨……」

「哼,你才笨死了。」

一个翻身把她压回身下,扯开不需要的衣服,一起落入地狱好好轮回一翻。

日子越来越有规律,宫中的生活,好像霏语和毒蠍都在渐渐习惯。毒蠍偶尔会失去踪影,据她自己口头解释,她只是找“毒”去,霏语倒是乐意接受听起来很合理的解释。而霏语则每天被人像残废看着办,张口饭就来,起来桥就到,可有两方面让她深感不满。

第一点,毒蠍这几天都盯她很紧,可以说是盯绻儿很紧,饭来前一定要在验食者面前验了毒的才能吃,金银条因为怕了她的“可爱”脸而听她的话,她走一步就跟一步。第二点,还是老问题,挺公主派的臣子一天到晚都在门外请愿她当皇帝,噢,每天都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的在门外叫,烦得她很想快点离开皇宫。

她有叫过毒蠍静悄悄带她走,可她就一张冷得要命的脸揪住她看,只抛下一句:「你下次又被抓回来我绝对不会再救你,请你好好解决这里的问题。」

好吧!好吧!她已经很努力在解决,只是事情都没有奇蹟发生啊!她每天求神拜佛,又向祖先连头都叩了好几百个,头额也红痛,可皇兄身上就是没有奇蹟发生,她可以怎办!?难度真要她发起政权之战,把皇兄拉下来,然後自己管治伊甸国啊!

放过她吧,她真不是一个治国之才啊!

深宫之中,霏语在守灵殿里的历代祖先神位前连叹了好几百回,今天群臣又集体跪在她寝宫前高呼,幸而她悄悄地溜走,来到神圣的守灵殿才可静下心来。

「唉,父皇、各位祖先们,我真不是个治国之才,你们看,我对政治是很通,却不懂运用,打仗,我的确是个不爱武艺的柔弱女子,即使晴现在每天要我学一点拳脚功夫,也进步很慢,我是很通孙子兵法,可又怎样?我一定不懂运用!算了吧,父皇、祖先们,快点放弃我,让皇兄正式上任。」

她又叩了三个响头,今天好像第三十个了,额心有点红痛。说时而,一阵阴寒的风吹进来,殿里的烛火摇摆不定,似乎是否决她的提议,害霏语感到一丝的泄气与无奈,她又诚心的再叩了三个响头。

「原来你也知道你进步很慢?」声音低调而柔柔软软,有点懒洋洋的味道。

毒蠍的声音从门那边传进来,吓了霏语一跳,可得到更多的,是惊喜。她觉得毒蠍是可以即使她到地狱去都能知道她在哪的,要不然她怎麽能知道她在守灵殿里?连金条银条看怕现在找她找疯了吧!

霏语欲想站起来,可双腿想用力起来,因跪太久的腿早已麻了,根本使不出力气来,一站起腿就软下来,整个人要跌下去。

门外的毒蠍赶紧走上前扶起她坐下来,细心地替她揉着小腿,力度不轻不重,刚好是她合适的力度。

嘟起粉嫩可爱的小嘴,自己也搥打大腿部位道:「偷听是不好的行为。」

毒蠍冷揪她一眼,对於她的指控不会看在眼里,却听在心里,而她的公主态度她会全都接受,因为在宫里,她是真正的一个专贵的公主。她继续专心替她按摩说:「哼,是你说太大声了。」

「哪有,还有,这里不是皇族人不能进来的。」不过她倒是没所谓,但心想,父皇看到她和一个女孩这麽“要好”,会不会夜晚回来惩罚她?历代祖先会不会报梦骂她有辱国体?

换了另一条腿,毒蠍仍旧晒她一眼,她不属於伊甸国,她不会按照甚麽规矩办事,她说:「我不会管这里的规矩。」

她的我行我素使霏语感到欢快,她就是喜欢她这种爱怎样就怎样的个性!一个大大的拥抱把她抱住,赖在她怀间去。「怎麽办,你太可爱,我喜欢到不行了。」

可爱?

「你好像用错词语了。」弹她额心一下,发现她原来又红了起来,有点心揪住,拿出白色的乳液轻涂在上。

清凉浸淫在额头之上,嘴边因她外表清冷却心思细密而扬起甜美的微笑,伸出两臂像大孩子抱着母亲似的用力抱住她,轻声道:「啊,不得了、不得了,你实在很可爱。」用力在她脸上啵一吻,这一啵,让毒蠍愣住,随後跟着她一起笑起来,欲要倾身吻住她香甜诱人的小嘴儿。

可还没靠近,霏语就用指尖点住她、阻止她的行为,一脸调皮的说:「不行,父皇还有我的祖先会看到的。」身体退开她怀中去,跟着看着毒蠍玩耍般退後走。

毒蠍跟上前,无奈苦笑,路上玩耍的打算回寝宫准备梳洗一翻,然後和皇兄一起吃晚膳,但就在路途之中,经过议和殿,里面传出好像是相讨国家大事的声音来。霏语好奇之心走近偷听,意外听见……

议和殿,是皇帝和群臣讨论国事决策或与群臣见面的地方。现在议和殿里面,就坐了左右辅相、丞相、五大将军几位重要的臣子,当然还有一国之君潇语(虽然还没被确认)。

各地的奏书都打开了,也各了一遍,唯独浦贵的奏书让潇语有点头痛,他拿起奏书又读了一遍,即使头风已好了很多,他还是习惯性地按紧头额道:「浦贵离皇宫虽远,但当地却爆发出奇病,宫中太医说不像瘟疫,找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现在只能减缓发病情况,可现在连稻浿也上奏出现类似病症,稻浿离皇宫很近的。」

「太医长,到底此病是怎样的了?奏书上说,已死了近百人。」潇语的啡眸如一道强光似的射向太医长,但只见太医长脸露难色的低着头不语。

隔了好一会儿,太医长才回答道:「回禀陛下,臣见过很多奇病,但此奇病臣真的从没遇过,臣替病者把过脉,可实在奇怪,臣实在没办法。」太医长从椅子上起来跪下,趴下道:「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赐臣一死!」

潇语叹了口气,「起来、起来,怎麽动不动就要孤王处死,没见过此病也不是死罪,只是已死了百人,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地方爆发奇病的。要得找出病因才行,不能让人再死下去,这会造成百姓的恐慌的。」

霏语在门外听到一清二楚,她又泛起关爱百姓的心,推门急着走进去,群臣见到霏语也马上起来向她行礼。

「霏语,你怎麽来这?」潇语扶她坐下来。

「皇兄,怎麽爆发奇病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学过医,让我去看一下病人!」何况现在已经死了过百人,而皇兄说得对,再死人下去,一定造成百姓的恐慌,纷纷逃到别的地区去,反而可能造成更多地区爆发奇病。

「怎可以!公主!若染病的话……」太医长在一边听见顿时吓了一大跳,公主怎能去病区!

「太医长说得没错,霏语,孤王怎能让你去病区!即使你学过医,也不能拿万金之躯冒险。」潇语同意太医长所说,一口气就驳回。

「可是皇兄,百姓在受苦之中,身为一国公主,怎能眼白白看着百姓一个一个死去,而皇室之中却无能为力!若再不控制病情,难保会迫近皇宫!」

她说的话也言之有理,可怎能让公主去!

大家都没有说话,霏语见此也乘胜追击,「好,就这样决定,我明早就出发先去浦贵。」

「公主,万万不可啊!」太医长又跪下来,他也算是由小看她长大的。

「公主,万万不可啊!」其他臣子也跟着跪下来。

「对,霏语,听话,真的不能让你去病区。」潇语站起来,用有点命令的语调道。

「我要去!皇兄,就让我为伊甸国出一分力。」霏语已去意而决了。

「你不可以去,霏语。」突然那把好听的低调声音传进来,毒蠍无阻地从门外经过士卫走进来,没有人敢拦她,是怕了她那双可以杀人的眸子。

「不管,我是伊甸国的公主,一定要去!」

「你还不懂太深的医术,你去了只会没作用回来,而且也像太医长说,你染病的话怎办。」毒蠍经过太医长,来到她身边。

「那你要我身为公主就躲在宫里,甚麽也不做?」霏语皱起眉头,有点生气。

「不是,如果你真想治好这个奇病,我替你去。」毒蠍伸手摸着这张脸容,她是真的怕她去了後染病。

「你替我去!?可……万一你染……」

她点住她的嘴唇止住她要说的话道:「那你明白她为甚麽不让你去的感受了吗?你怕我染病,我也会怕你染病,何况我长年有试毒的身体,已炼出一副普通病毒不能侵体的体质,我去比你去更好。」

「那……」霏语犹豫了很久,她怎能放她走,还是放她去一个到处都是奇病的地方。

「对,霏语,让她去,你必须留在宫里。」潇语盯着毒蠍说,若她真能治好这病就算她厉害,若她治不了,搞不好她会染上病,然後死於此病当中,那她的妹妹就会永远只属於他的了。

当皇帝,就得耍阴招,他现在只是顺水推舟,没有迫她的。

「那好吧,晴,你去了觉得治不好就回来,知道吗?」霏语牵起她的手,吻向她的掌心。

「嗯,我明天就出发,若不对劲就马上回来。」她轻轻把霏语拥紧,而与此同时,她盯向潇语,对她若有似无的露出一记嘲笑,是笑他根本不可能胜过她。

潇语收到了挑衅的眼神,怒火冲烧,他一拍桌子说:「都退下,准备晚膳!」

霏语吓得从她怀间退开,瞧向他说:「皇兄,你肚子很饿?干嘛这麽大声?」

臣子全都退去,而霏语的疑,却惹起毒蠍的大笑,她大笑一步一步也退出议和殿,胜利的感觉,特别好!

爱人要离开,作为“妻子”,在离开前的晚上,一定“服务周到”,对方要你怎麽样,你也得怎麽样,不过毒蠍也没有甚麽怪癖好,就很正常的开始缠绵於床被里面,发出热辣又脸红的呻吟。

气喘急速之下,两个头儿终於从被里钻出来呼吸冰凉舒服的空气,毒蠍轻轻抚摸她的背部,偶尔揉捏她的嫩肾,在霏语还没睡觉之前,她得好好叮咛一翻。

「记住我说过的话吗?」她轻声问。

「记住了,你好像比我还要长气罗嗦,你说全部食物都要在验食者前验过才能进食,不在我面前验过的不许吃,不能跟绻儿单独一起。」才两个要点,她真的可以倒背了。

「即使验食者验过,可食物已离开过你视线范围,也不能再吃,得再验。」不在她身边,她总觉得这个爱惹事情上身的她会再发生似的。

特别她提到的绻儿,总觉得不太对劲,虽则她观察她很久,也试过她,她不懂说话,也不懂功夫,见到蟑螂都会吓得全身发抖,对公主很乖巧,跟金银条关系似乎也很不错。

但到底她心里的不安从何而来?特别是她明天就要离开皇宫,她心里的不安更剧烈。

「知道了,晴,我很累,你明天也要一早出发,睡吧。」霏语翻转身背着她。

「谁说你可以睡?」毒蠍伸手过去,一揉便揉上她雪嫩的胸上去。

「啊……行了吧,快天亮了。」嫩乳上的手正挑逗式地揉动,姆指还在她乳尖上打着圈。

「我就要要你到出发前。」她把她翻过身来欺上去,一吻吸吮她嘴里所有的空气,和她的香舌打滚在一起。

离别会思念,一想到要思念就会让人疯癫,这夜,是该让毒蠍疯狂一翻,好让解开日後的愁思。

霏语醒过来的时候,毒蠍依旧人去留空,不过幸而她还懂点情趣,在她枕头边留下纸条,纸条上写不想她送她走,好像生离死别,所以,她才会把她累坏,一路睡,她则一大早起来离开。

甚至皇宫上下,都没有人发现她已离开了皇宫。伊甸国是听闻中原武功厉害神奇,可以飞天走壁,但没想到看来有点瘦弱的女子,武功高到可以自由出入守卫深严的皇宫,而没有人知道,最不服气的是……

是明了她武功高强,可她从来没展示过,却已从她的眼神气质都感觉到她体内那股强势。

而皇宫一路也十分平静,霏语很听话,每天都要金银条和绻儿跟着自己,从不单独和绻儿一起,也得在验食者面前验了食物才会吃,即使她离开过一小步後,她都不会再吃离开过她视线的食物。

她还是每天到守灵殿祈求神蹟出现,也顺便和各位祖先聊聊少女心事,说一下她在毒蠍离开後几天已十分想念她,想念到很窒息的感觉,叹气也多了,心事也多了,许多愁思不断涌出了。

为了毒蠍总爱提防绻儿这一点,她在这几天都有小心地留意绻儿的一举一动,也有要金银条报告绻儿的任何情况,得出的是,她只是个乖巧的姑娘,做事手脚勤快,还懂变通,她说其他人不能吩咐她做事,而她则是主动帮别人做,没有犯规,这方面,她更欣赏她。

不过,霏语不想遗背毒蠍的叮咛,随了对绻儿完全失去提防心之外,其他都做足了。

时间很快过了半个月,终於在浦贵传来好消息的奏摺,说十数天前突然来了一个清冷又沉默的女子,她半言不发便替病人看病,她说此病的确奇怪,可在没有透露半点治理的方法之下,熬了好大锅黑色的汁液,然後跟他们说每天要每个人都喝一碗。

起初五天没甚麽见效,到五天之後,病人开始说痛楚减轻,作呕情况特别有好转,十天後,女子又熬了另一锅黑绿色的汁液,同样吩咐每个病人一天得喝一碗,几天後,许多病人已痊癒,就在前天,女子消失无纵。

潇语赶紧拿起稻浿的奏摺快速读了一遍,内容也讲到昨天突然来了一个神秘女子,也熬了一锅黑汁,现在病人在试药中。

霏语也赶紧把奏摺抢过来看,她感动得快要掉泪,大半个月那该死无情的无晴竟然一点消息也不发给她,却要她在奏摺里在别人笔下才得知她的消息,可恶!害她担心了许久,甚至以为她已染病一病不起了!

想到担心她会送命,霏语就忍不住掉出眼泪来。

「公主,公主,怎麽哭了。」丞相想安慰她,可臣子总不能与君过份亲近。

「霏语,你不用哭成这样吧?」潇语挑眉,他从小看大霏语,他很清楚她是因为奏摺所提到的神秘女子而哭,因为她没有死,哼!

「鸣鸣……皇兄,你没遇到一生最爱是不会明白她苦苦在宫里等她消息的感受!鸣哇!!是很难受的,度日如年,吃饭想着她,洗澡想着她,连梦里都梦见她,她再不回来,我想我会得相思病的!」

潇语又挑起眉梢,他的确没她说的“症状”,即使他多麽疼爱妹妹如爱人,在霏语逃到中原那时候,都未至於吃饭会想起她,洗澡会想起她,只会偶尔在梦里梦到小时候的霏语,追在他身後猛叫皇兄皇兄。

「好了,你身为公主,别在臣子面前哭得如此难看,孤王就马上回奏到稻浿,要人替你传话给她,顺便要她快点回来,这行了吗?」伸手拭去她的泪,在臣子面前掉泪,她怎会被上天选中当伊甸国的国君啊!

臣子也暗里呵呵偷笑,不过这麽可爱的公主,却都俘虏他们的忠心,他们既忠於潇语,也服於霏语。

「嗯,你说话要算数,我马上回房间写一卷奏轴。」霏语用衣袖擦去泪水,化泪为笑的和各位告退,急步跑回寝宫去。

臣子看着可人的公主都入了迷,伊甸国有一个明君,一个关心百姓的公主,真是福气!福气啊!

眨眼半个月又过去,在上一封卷轴内容被责骂後,毒蠍会三数天写一封信托飞鹰带回宫里给霏语。三天前,霏语收到毒蠍飞鹰脚上的信,内容简单只写了数个字“後天归来”。

欢喜雀跃的她会着纸条在宫里乱跑乱跳,还像一支箭的到膳房寻找金银条和绻儿,拉起她们的手转圈道:「晴要回来了!晴要回来了!!!她说後天回来!!!」

突然被拉起,又被人转圈的三个人都摸不着头绪,只听到有人要回来,不过很快知道她们的公主在说那个清冷叫晴的女人後会回来。金银条听了也高兴,毕竟这一个月里,公主都说没胃口,只愿吃点清粥小菜,整个人都瘦了,加上她总爱叹气和闷闷不乐,只愿待在守灵宫里,叫人担心。

现在能治公主的人回来,也很好。

唯独绻儿神绪更加沉默起来,她暗里捏起了拳头,忍着满腔的仇恨,终於挤出一抹替公主高兴的微笑,她握起公主的小手,轻揉拍了拍,给她一点安慰。

「谢谢,绻儿,对了~我肚子很饿,快点弄点你家乡拿手糕点给我吃~我饿死了!」

「金条、银条,你们快跟我回房,帮我挑一件衣服,用来迎接晴回来的。」

金条银条暗暗偷笑,小声在霏语耳边道:「哎哟,公主,晴姑娘,你还穿衣服干嘛?不穿才是迎接她最好的衣服!」

脸一下子火热红烫,霏语娇丽害羞的搥了金条一拳,却爆出更火辣的回答说:「那倒是!」

这下,轮到金银条涨红着脸,无语地跟着霏语公主回寝宫,看看她打算怎麽“迎接”晴姑娘。

金银条按霏语的吩咐去准备些东西用来装饰房间,想让毒蠍回来更加舒服和安睡一点的花和香炉。随之进来是绻儿,她拿了自制的家乡糕点进来,微笑地放到桌子面前,而她身後跟了个验食者,而自毒蠍叮咛过一直跟着的验食者。

验食者拿出不同银针刺进糕点里,拿出来的都没有变黑,也切了小一块试了一口,没甚麽特别的苦味,可以安心食用。他弯了个身:「公主,可以进食了。」

「嗯,退下吧,我待会就吃,现在我要和绻儿相讨一下穿甚麽衣服。」虽然金银条说得对,不穿会更好。

验食者退下去,霏语便开始从衣柜里拿出她所有的衣服,包括回宫後皇兄吩咐替她新造的衣裙,她每一套都比看,也要绻儿给意见,可绻儿又怎能给甚麽意见,霏语比的每一套,她都点头示意好看。

不过绻儿也没说谎,每一套都很突出公主的魅力,只欠霏语公主到底想以怎样的魅力展露给那个女人看摆了。

在霏语专心挑选衣服之时,绻儿在整整个几月来就等着这个机会,验食者已经验过食物,公主似乎也兴奋得忘记了,或者她根本没意识金条银条现在没在身边,而且她没有把验过的食物第一时间吃进肚里,凉在一边挑衣服,这个时候,是她等待已久的时机。

她混入宫,一开始目的是为了救她大哥──閰罗,却没想到成功进宫後却发现公主身边多了一个碍事的厉害人物,她听过这个女人的事,拜金山庄的毒大师,武功不晓得有多高,但可以在皇宫内自由出入,可相高得让人羡慕,而她最厉害当然是用毒。

在绻儿感觉她几乎十二时辰都盯紧之下,她无从下手,她更眼白白看着自己大哥的屍首被五马分屍,死後还得五肢不全,多麽悲惨!她没能救到大哥,更没能保全大哥完整的屍体,每天都恨霏语恨到入骨,恨不得把霏语一剑给杀死!但就是拜金山庄的这个女人,让她不得不装不懂武功,更要乖得不行听从公主吩咐!

她委屈这麽久,恨蔓延於毒蠍身上,终於等到时机了!

既然,这个女人厉害用毒,那她就以毒攻毒,看她能否解开她家族的独门似毒非毒的毒药!

她快速在糕点上洒上无味的粉装,看似是摆盘的点缀,却未觉它是毒药,恰巧,霏语真的饿昏了才停止挑衣服的动作,走到那有点热气的糕点身边,随手拿一块吃下去。

当吃进肚子里时,绻儿脸露阴湿的微笑,兴奋得放声大笑!

对,她不是哑巴!

「哈哈哈……哈哈哈哈……」绻儿在一旁大笑着,笑声像极鬼哭鬼叫,十分邪恶,而清灵的脸变得狰狞,纯真甜美的样子霎时变了一张奸险阴森的大人模样,对,她其实外表看起来比霏语小,实质她还比霏语大两三岁!

霏语愣住了,却弯起了笑容,牵住绻儿的手「绻儿!你可以说话了!」

绻儿一手把她推开,指着她道:「你别再装一脸天真无知!一句说话就让当今皇帝把我哥处死,屍首还得被五马分屍!我要你填命!填命!不过,我会给你一个机会的!哈哈哈!!!」

「绻儿?」霏语忽然感到全身无力,眼前的事物都天旋地转,渐渐昏暗,她只听见耳边传来的如鬼哭般可怕的笑声,笑声使她鸡皮疙瘩,她看着人影越来越近,她终於感到可怕的退後,眼已经一片漆黑,意识渐渐散去。

「去地狱更可怕的地方吧……公主。」绻儿散开了头发,扯开身上属於伊甸国的衣服,推开房门,在金银条的眼前飞上去皇宫的屋顶……

金银条还在疑惑,心有不安,赶紧跑到公主房间,惊见公主已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但她全身冒着冷汗,如冰冷了的屍体一样,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是她手腕上的微弱的脉搏。

银条则发现地上有一纸条,不是睛姑娘那张,而是比它大一点的纸条,上面写道:「欲救公主,就拿君命来。」

这时,金银条才意识绻儿就是凶手……

「人来!有刺客!!有刺客!!!!!」她们痛心地哭叫。

未几,几乎全皇宫的士兵出动,有人见到身影,可已经追不到,人影已离开皇宫。

潇语闻知顿时震惊,他来到霏语床边,拿紧捏住那张纸条……

啡眸狠狠地盯着拳头,他发誓,一定会救霏语,一定要那个小姑娘碎屍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