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张开眼睛,我看着完全陌生的天花板开始放起空。

我只记得我被浓烟呛得失去了意识,之後的事情?四阿哥把我带出来之後又发生了什麽事?他有没有受伤?

我恍恍惚惚的和天花板对看,眼神焦距不知道该落在何方才合适,只觉得浑身好像被什麽给压住了那般沉重不堪。

「匡当。」耳边听到有东西互相撞击的声音,这才让我回过神去注意是什麽。

一转头望去正好和一双波光流转的茶眸对上,我一怔这才定晴一看发现居然是杜衡。

「妹妹醒了。」她见我起身朝我一笑轻轻的开口说,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朝我缓步走来,淡蓝色的棉袄穿在她身上只显露出她身形的娇弱,并不会臃肿,只是觉得特别好看而已。

她的步伐很慢,不疾不徐的,手上拿着一个银色的盆子,里面的水声和我已经掉到被子上面略微潮湿的布巾立刻让我反应过来,我居然让堂堂一个侧福晋降贵纡尊的来照顾我。

「杜衡福晋。」我道,就要翻开被子。

杜衡看到我一副要起身下床的样子,立刻把盆子放在桌上朝我走来,「妹妹甭急。」她把我按下,抬手拿走我被子上潮湿的布巾,「你再躺会,等好些我再带你去看四爷。」轻声的说着,见我没有特别的反应後才背过我开始整理起周遭。

我静静的注视着杜衡的动作,似乎是察觉了有人的视线,好半晌之後她才回头看我对视。

杜衡眨眨那双澄净的茶眸,轻启樱色的唇,那张曾经和我足足有八分相似的脸庞,经过数年的洗礼却是越发出尘了。

沾着些许水珠的手白净美丽,一片片的指甲修剪成圆弧型状,平整乾净的模样比起宫内娘娘手上的华美,杜衡无非清丽许多。

「四爷那天是负伤回来的,吓坏了一干子的人。」她顿了顿,上前替我擦拭汗湿的手臂,「深蓝色的袍子被烧毁了大半,可是问他什麽他也都不说,只是紧紧抱着怀中的你,嘶哑的吩咐我们去找太医来。」

「那之後,四爷在妹妹床边守了二夜,是直到刚才才体力不支的倒下,所以这才换成我来看照你。」杜衡平静的陈述,似乎只是再说一件没有任何干系的故事,而里面的主角并不是自己的丈夫。

不过她刚刚说二夜?

我抓住杜衡准备抽离的手,不确定的问:「你说我昏了二夜?」

杜衡垂眸落在我的手上,让人看不清楚思绪,这才突然笑出声音来,「是啊,算上四爷带你回来那一夜,应该是算三天了。」她抬起她的手和我放在她身上的手交叠,微微一笑,把我推下她的手臂,淡蓝色的袖子因为这点儿有几分凌乱,但很快就被她给理平了。

「我记得我同你说过,我是在康熙四十六年嫁入四阿哥府吧?」杜衡蓦地轻声的说,虽然眼睛没有看我,可是很明显是在对我说。

尽管不明白杜衡的动机是什麽,可是我还是很乖巧的应了声。

她开口笑了起来,灿烂无邪的像个孩子,「可这次是我第一次看到四爷这般慌张。」

她突然笑得这般灿烂反而害我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只能随着她眨眨眼,尴尬的陪笑几声。

杜衡捂住唇,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背对阳光的身影映出盆子的折射,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的沾上了些许的琥珀流光。

杜衡和老八有些地方真的有些的相似,尤其是那份的身不由己。每次只要看到老八在注视杜衡,莫名的就会陪他一起痛,虽然我没有听过老八说起这段往事,可是每次他说起杜衡这二字的时候,那语气中的悲恸是真的骗不了人的。

「对了。」原本背过身子整理桌上水渍的杜衡突然转过身子,没头没尾的丢了这句话来,「你是不是有带着一张纸?」

纸?我先是愣了一下,脑中才晃过说我在飞雪阁从四阿哥的柜子翻出的那张纸张,我的心头一颤,立刻慌忙的问,「怎麽了吗?」

「没怎麽,不过四爷看到之後,脸色变了。」杜衡收起手上的东西,就抛下这一句话,惹得我一个人坐在床上,脸色大变。

四阿哥看到了那张纸?我不安的双手揪紧淡蓝色的锦被,脑中混乱一片,似乎有些明白四阿哥的脸色大变又好像不太明白那样。

杜衡离开後没多久又走了回来,手上拿了一件与她身上杉袍同色的袍子,递到我的面前,带上三分笑意的茶色眸子闪闪发光,和我对视好一下才说:「你换上之後,我再带你去找四爷。」她笑着说,用着不算商量的口气道。

回家之後才发现没有设定预约发文囧,

好啦不过我也顺便改了一点,不然昨天打的太匆忙了正觉得很碍眼(挖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