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她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声,她不耐烦地睁开双眸,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以及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

她皱了皱眉,这里明显是女子的厢房。

桃木做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放着一朵朵开得灿烂的月桂花,浓郁的香气令她的眉头皱得更深。

房里还有一个梳妆台,上面没有放着太多的饰物,只有简简单单的几支簪子。

而面前的这个人,根据她的衣着服装来看,应该是个奴婢。

「小姐!你醒了!」

「闭嘴!快!镜子!拿来!」

她要看看她所想的事是否真的发生了!

那个奴婢先是呆了呆,然後边笑咪咪地把镜子拿了过来。

她看着镜中那女子的脸容,不由得呆住了。

镜中之人拥有一双清澈明亮的丹凤眼,高挺的鼻子,樱桃般小巧的红唇,一把长长的秀发像丝绸般顺滑,且乌黑得发亮。

这...不是她!

䊹䊹玉指轻轻地滑过她的眼睛,她的鼻子,她的唇,很轻,很柔,像羽毛一般。

「快说!现在是什麽朝代?!这里是哪?!」

「小姐...你该不会是失忆吧?」

她的大脑快速地运作,装傻?不行。装疯?也不行。看来现在只能装失忆了。

「是。」

「小姐...要是你有灵力就好了,那就不会被人欺负...」

那奴婢说了一大堆话,很烦,但她还是很用心地听完了。最後得出的结论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名为伶月薇,因为没有灵力,所以被人鄙视,简单来说,就是个不受宠的女儿。

唯一幸好的是,有个疼她的娘,只是这娘呢,在半年前不幸得病去世了,留下了她一个人独自面对,家里的苏姨娘,苏艾亦顺利成章地坐上了正妻之位。

而面前的这个奴婢名为颜儿,是从小就跟在伶月薇身边的,跟她情同姊妹。

这伶月薇也是个苦命的女子,从小被人鄙视,爹不疼不说,连自家妹妹都欺负到她头上了。

这一次更把她从楼梯上踢了下来,伶严行,她爹知道了以後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就只随便的找人替她包紮包紮就算了,也不管管自己的小女儿。

难怪这伶月薇没有求生意念,从楼梯上摔下来就死了,才成了现在的她。

她冷笑,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可以重生,那麽她将代替伶月薇,好好的活下去!

伶月薇,你放心,从今天起,我慕容月就仅仅是伶月薇,不再是慕容月,你的仇,我自会替你报!

伶月薇漆黑的眸子快速的转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如果不是没有灵力,以「她」那副倾国倾城的容貌,肯定是个抢手货!

伶月薇叹了口气,原来她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千汐大陆,而非被人救了,也是,她都已经奄奄一息了,怕是神医也医不回吧。

千汐大陆并没有分什麽朝代,也没有捕快什麽的,治安却很不错,很少有贼,杀人狂什麽的,也许是因为有皇族的存在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这里的人生性善良,没有人知道原因。

不过在这个大陆里,却有一条人人皆知的规矩,「强者为尊,弱肉强食」。

假如你是个强者,那麽你可以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且得到他人的尊重和崇拜。相对的,假如你是一个弱者,且生在大家庭,那麽恭喜你,你可以去等死了。

悲惨地,「她」,就是不幸中的不幸,才有了这麽一个可怜的下场。

不过没关系,因为现在的伶月薇,已经不再是那个会任人欺负的伶月薇了。

至於她的「妹妹」,伶曼婷之所以可以理直气壮地欺负伶月薇,是因为她才十三岁,就已经是个进入了幽境初期的灵士,长大了以後必定是个少不得的人才,所以伶严行才会由得她胡作非为。

唉,伶月薇,你到底有多弱?一个十五岁的女子,居然还会被自己小两岁的妹妹欺负...你是玻璃娃娃吗?还是纸娃娃?

不过十五岁倒是跟前世的她一样大。

「哟,姐姐,这麽快就醒啦,不是才睡了三天吗?」

姐姐?

谁啊?

不过会喊她姐姐的应该就只有伶家,伶曼婷了。

伶月薇翻了个白眼,伶曼婷果然是个白痴,小心眼都放在脸上,亏她还以为伶曼婷城府有多深,没想到居然是她自己想多了,高估了一个笨蛋。

太棒了,这下连脑袋都可以不用了,省了她一堆心机。

「姐姐也觉得自己睡得太少了,待会要补眠,妹妹你那一脚怎麽不踢大力点,让姐姐多睡几天?」

伶月薇笑眯眯地看着伶曼婷,只见她的脸愈来愈黑,愈来愈黑,几乎黑的跟墨汁差不多的时候,伶月薇很巧妙地转换了话题。

「妹妹,今日怎麽这麽好兴致来探望姐姐?不用忙着修炼吗?」

看到伶曼婷那那比墨汁还要黑上几分的脸,伶月薇脸上的笑意更深,那叫一个畅快啊!

「你给我等着!」

伶曼婷蹬蹬脚,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带着随行的两个奴婢走了。

一旁的颜儿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小姐。

小姐她什麽时候变得那麽厉害了?!

才两句话就把那任性的二小姐气的活蹦乱跳,太棒了!

伶月薇收起笑容,虽然这次伶曼婷她自己走了,但难保她下次会否再来继续生事,毕竟激将法用多了就会失效了。

强者为尊吗?看来只有变强,才能赌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颜儿,替我安排一下,我等下要出去。」

她黑溜溜的眼珠快速的转了转,只有实地考察才可以「刺探军情」。

不对,是了解详情。

「这...小姐,老爷下令,不能让你外出。」

颜儿面露难色,伶严行不是连她的人生安全都要管吧?

「说是让你好好养伤...」

该死,这伶严行会不会烦了点?

这是禁足!禁足!

算了,反正她也没有打算光明正大地出去。

「颜儿,过来...」

她在颜儿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便开始交换衣服。

「好了,颜儿你先躺到床上,然後背对门口。等下若是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你就不停地咳嗽,这样的话那人应该就会离开了。假如那人还是进来的话,无论他说什麽,你都不要回答,只要咳嗽就行了,明白了吗?」

「明白。」

「那我走了,你小心点。」

伶月薇朝颜儿挥挥手,刚想从窗户跳出去,颜儿却大声的喊了句「慢」,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右边的抽屉,拿出一个东西放到她的手上。

她低头一看,是个香囊。

带这麽个东西去干嘛?

「小姐,带点银子去吧。」

颜儿的回答,解开了她的疑惑。

她感激地看了颜儿一眼,便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只留下了一脸愁容的颜儿独自坐在床上。

伶月薇才刚踏出伶府一步就开始後悔了,後悔自己怎麽没把颜儿也带上。

她才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没找个熟人带路,简直错得离谱。

回去问颜儿吗?不行,太麻烦了。去问路人?不行,以她现在的这张祸害人间的脸,肯定会惹祸上身的。

算了,乾脆相信真觉,乱走一通吧。

她低下头,随便地走着,真走,拐弯...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条路,拐了多少个弯,只知道自己停在了一件拍卖行的门前。

东方拍卖行?

她在心中默念拍卖行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决定进去看看。

「姑娘,想买点什麽?如果是想参加拍卖会的话,就先逛逛吧,拍卖会未时才开始。」

「好。」

她点头,走到第一个玻璃展示盒前面,被放在里面的,是一块刻着古老文字的紫色石块。她尝试去理解文字的意思,不过当然是失败的。

她只好看一旁的字条。

紫云石,有助提升修炼速度。

她再走到第二个玻璃展示盒前,一颗圆圆的丹药被放在里面,隐约可见青色的光芒在流转着。

青流丹,有助於快速补充消耗了的灵力。

第三个玻璃展示盒里放着一个盛着放着乌黑液体的小瓶子。

蔓墨草汁液,炼制墨灵丹的其中一味材料。

被放在第四个玻璃展示盒的是一把剑,剑身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冰玄剑,中品神器。

神器?看来她还有很多资料需要了解。

「姑娘,这边请,我们主子想请你过去一趟。」

主子?谁?东方拍卖行的老板吗?

不过,他们两个之间的衣着明显的不同。

伶月薇冷笑,好,她就去看看他们想耍什麽花样。

他们一个前,一个後地走着,男子走在前面带路,她跟在後面。

「到了,进去吧,姑娘。」

男子突然停下,令她险些收不住脚步,撞上男子的後背。

她推开了那道厚厚的大门,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房里漆黑万分,根本就无法看清楚路,她只能凭着前世所养成的危机感,小心翼翼地踏出每一步。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对方是在测试她的能耐,可对方真的失算了,因为她的前世,是个为了报仇而不惜一切代价的女子。

她苦笑,这一生,上天又想让她怎麽过?

「厉害厉害,居然可以不用灵力就走出我所制造的幻境,且无发损伤,果真厉害。」

夜夕澈约有约无的勾起唇角。

伶月薇的思绪被拉回现实,她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已不再在那黑漆漆的环境。

「你是谁?」

伶月薇冷冷地问道。

她与夜夕澈之间隔着一片薄薄的纱幔,令她无法看清对方的容貌,只能靠声音来估计对方的年龄。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大约十八到二十岁。

「没人告诉过你,在问别人名字之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她皱眉,记得以前,好像也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

「伶月薇。」

「伶月薇吗?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夜夕澈慵懒的声音再次从纱幔里传来。

「你,是谁?」

伶月薇再一次问道,她的耐性可没有那麽多!况且,她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

「真是只心急的小猫儿呢。」

夜夕澈轻笑。

伶月薇嘴角抽动,猫儿?

谁是猫儿?那里有猫?

算了,她还是不要理会那些神经病。

「说吧,有什麽事?」

「伶月薇,我们来做个交易怎麽样?」

「什麽交易?」

夜夕澈唇角扬起,鱼儿上勾了。

「伶月薇,伶家嫡女,因为没有灵力,所以被人鄙视,在家里也经常被妹妹欺负...」

夜夕澈一字一句清楚地念道。

每多说一句,她心里被翻起的涟漪就更大。

他是怎麽知道的?他知道的居然比颜儿所说的还要多!

这人,不简单。

「所以?」

伶月薇强作镇定地问,声音没有带一丝的情绪,依旧冷冰冰的,令人无法猜出她心中所想之事。

「你就不想解开你身上的封印,好好修炼吗?」

「说重点。」

伶月薇冰冷的眼神扫过纱幔,仿佛想要穿过纱幔,直接看穿他的心。

「重点就是我可以帮你。」

「不用了,谢谢。」

伶月薇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冰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转身离开。

「川。」

一个快如魅影的身影闪身出现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麽,不想让我走?」

看着前方那站得笔直的身影,伶月薇不悦地问。

「退下吧,川。」

川点点头,退到一旁默默地站着。

见状,伶月薇看向前方,只见他伸出白皙的手,轻轻地拨开了纱幔,慢慢的往她所在的方向走去。

夜夕澈一身黑衣,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令人无法看清他的轮廓。

面具下的脸或俊美或丑陋,她不知道,但他身上所散发的气质,那种皇者才会拥有的气质,却让她更加肯定了她的猜测。

这人,不简单。

「小猫儿,收下它吧。」

他伸出手,把一个东西放到她的手上,冰冷的触感令她不禁皱了皱眉,低头一看,竟是个银色手镯。

没事给她个手镯干嘛?果然是个神经病。

「我不要。」

「你要是可以把它拿下来,我倒也不介意把它收回。」

他唇角微扬,看呆了她。

只是她很快就会过神来,开始尝试把手镯从掌心上拿下来。

刚才她是怎麽了?竟然看他看到呆掉,她什麽时候成了花痴?真是的...

伶月薇看向手上的手镯,奇怪,怎麽拿不下来?

她咬牙,用力一扯。

「嘶...」

鲜血滔滔不绝的从伤口流出,疼痛感淹没了她。

这具躯体真是弱,连这麽点小伤都承受不了,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好好锻链这具身体。

「小猫儿,看来你是不可能把它还我了,看看你的手。」

听到这句话,伶月薇挑眉。

她的手怎麽了吗?不只是受伤而已吗?

天啊!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怪了,手镯怎麽不见了,连刚才在流血的伤口也不知何时癒合了。

「再看看你的手背。」

伶月薇把手翻过去,只见一道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背上流转着,若有若现地描绘出一个小水滴的形状。

「怎麽回事?」

「这个嘛...」

夜夕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欢愉,显然对她的反应感到万分满意。

「说。」

「这个手镯虽说是我送你的,可却不是我说送就能送的,也要看它愿不愿意让你当它的主人。刚才你之所以怎麽样都没办法把手镯拿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它想你当它的主人。」

「那刚才它怎麽自己消失了?还有,那个金色的水滴又是怎麽回事?」

「那是一种认主仪式,通常达到了中品以上的神器都可以进行认主仪式,灵兽也是一样。只要滴一滴自己的血到神器上,就可以完成认主仪式,但前提也要那个神器肯定了你,愿意让你当它的主人。否则,就算你把全身的血都滴光,还是无法成为它的主人。」

「至於你手背上一闪而过的金色水滴,很简单,它肯定了你,自然会为你着想,不想因为它而为你带来麻烦,便实体虚化了,也就是说,手镯还在,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说罢,夜夕澈便笑眯眯地看着她,不愿看漏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那这个手镯是用来干嘛的?」

伶月薇嘴角抽动,她怎麽感觉自己好像很烦人的样子...

「储物空间。」

什麽?

「储物空间是一个虚拟的空间,专门用来存放物件,比方说丹药,衣物,灵兽等等。不过,储物空间也是有上限的,里面存放的物件到了一定的上限,除非你移走某些东西,否则你就再也别想放东西进去了。」

「当然,也会有一些储物空间是没有存放上限的,你别以为这种储物空间很好找...对了,那个手镯已经有三千多年没有认过主了,现在居然认了你当主人,真是...」

他仿佛看穿了她心里的疑惑,在她还没把心中的疑惑给说出之前,他就已经直接地解䦕她的疑惑。

但是,无功不受禄,他无端帮她,不可能没有目的。

「川,送客,」

一直待在旁边的黑影微微地点点头,闪身出现在他们二人之间。

「啊,我忘了说,在我把手镯给你的那一刻,我也顺便替你解开了封印,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成交了。」

夜夕澈装出一副抱歉的样子,但他那戏谑的眼神却彻底地出卖了他。

她就说他怎麽可能无端帮她,果然有目的!

「伶月薇,你记住,我叫夜夕澈,你放心,我们很快就可以再见了。」

「神经病!谁要记住你!」

伶月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等他回话,就立刻转身,用力的打开门,走了。

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川,冷道;

「什麽是神经病?」

只见那个身影顿时殭了殭,然後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好,你先下去吧。」

夜夕澈摆摆手,黑影刹时消失不见。

伶月薇,你能带给我怎样的惊喜呢?我很期待。

他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

「拍卖会现正开始...」

拍卖会的负责人才刚说了这一句,台下便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拍掌声,然而,她却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伶月薇坐在台下,轻轻的叹气,刚才的她,实在是太冲动了,如果是以前的她,是绝对不会有这种反应的。

可能是今天受到的打击太多了,才会造成刚才的情况。

思及至此,她点了点头,对,肯定是这样的。不过不管怎麽样,下一次一定不可以再有这种事发生,还有,千万别让她再见到那个神经病,不然的话,呵呵,她可不敢保证。

她抬起头,把注意力放到台上。

现在拍卖的,是一颗名为「淰云丹」的丹药。

它的珍贵之处在於吃下去以後可以立刻晋升一级,也就是说,假如你是个四级灵士,吃下它以後就可以立刻升为五级灵士。

不过,这种丹药修炼者一生只可以吃一颗,原因很普通,吃多了会有副作用,一颗不会有什麽问题,但两颗,三颗或更多的话可就不一定了,有一定的可能性会影响到修炼者以後的成就,不管他本来的天赋有多高,还是会被限制。所以,这颗淰云丹的价钱自然不会高到哪去。

最後,这颗丹药被人用了五百个紫汐币买走了。

在千汐大陆里,只有三种钱币,一种是平民百姓用的铜钱,其余的两种钱币都是修炼者以及皇族用的钱币,紫汐币就是其中一种,这种钱币是平常百姓难以获取的,因为一个紫汐币等於一万个铜钱。但如果要跟银汐币相比,紫汐币其实并不会算什麽,因为一个银汐币等於五百万个紫汐币,也就是...咳,五百亿个铜钱。

故此,紫汐币真的不算什麽。

伶月薇打开颜儿给她的香囊,里面有大概五十个紫汐币,看来她今天是买不到什麽了。

她正欲起身离去,却听到主持人道:

「接下来要拍卖的货品是测试石,只需要五十个紫汐币,其功效是用来测试你的天赋,你只需把手轻轻的按在测试石上即可。测试石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无色,红色,橙色,黄色,绿色,蓝色及紫色,当中以无色为最低,紫色为最高...」

测试石?五十个紫汐币?

伶月薇顿时眼睛一亮,有趣!就要这个了。

她举起手中的牌子,上面印有大大的「176」,示意她有意要买。

「还有没有其他人要买?」

主持人淡漠的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见只有「176」这个牌子举着,道:

「姑娘,请到後台去拿您要的货品。」

她站起来,朝台上的主持人点点头,便往後台的方向走去。

後台并不远,她很快就走到了後台,只见有一个男子站在那,不知在等谁。当男子的目光掠过她时,微微的怔了,却又随即恢复正常。

「姑娘,请问是否要了测试石?」

她轻点头,从衣袖中拿出颜儿给她的香囊,递给前方的男子,但他却只笑着摇摇头,反而拿出了一个袋子给她。

「姑娘,莫急,先看看货品有没有什麽问题吧。」

她打开袋子,只见一块光滑如镜的石头静静地躺在里面,很美,没有丝毫瑕疵。

「没有问题吧?」

她又一次摇头,然後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其实,就算有问题,她也看不出来好吗?

伶月薇再次伸出手,等待男子接过她手中的香囊。

这一次,他并没有再拒绝,在接过她手中的香囊以後,道了句「多谢」,便转身离去。

她也没有多说什麽,在他离开了以後,也拎着那个放着测试石的袋子,走了。

伶月薇走出东方拍卖行,决定在回伶府前先去研究一下这个测试石。

她拐入一个无人的小巷里,端坐在地上,然後轻柔地把测试石从袋子里拿出,放到前方的地上。

当中的过程她只用了三根手指,所以并没有引发出测试石的功用。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慢慢的把手按在石上,只是却不见测试石有任何反应。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依旧如此,测试石没有丝毫反应,一直维持着原本的颜色。

不会吧?她的天赋不会真的跟传闻一样,那麽差吧?开玩笑吗?

伶月薇瞪着地上的测试石,她就不信她的天赋真有那麽差!

该死的测试石,给点反应啊!

「啪嗒...」

她警惕地看向四周,什麽声音?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诡异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她再次看向四周,没人啊。难道...

她把目光移到手下的测试石上,然後移开手,只见原本光滑无比的测试石上出现了一条裂痕,然後「啪」的一声化为粉末。

看到这一幕,伶月薇呆住了,神马情况?

该不会,这块测试石,是瑕疵品吧?

还是说,是她太废了?

不过,用五十个紫汐币换一堆粉末,不值啊!

算了,要怪也只能怪她笨。

伶月薇拍拍身上的灰尘,无比心疼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一堆粉末,便回伶府了。

只是她倒也幸运,走的快。

因为一刻钟以後,原本寂静无人的小巷会变得非常热闹。

只见一位位老者站在小巷里,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至於小巷里到底有多少位老者,很难说,只能说整条小巷都被老母者们挤得水泄不通。

「你们为什麽也会来这里?」

「为我们?你怎麽不问问自己?你不也是跟着天上的那只凤凰而来吗?」

「什麽跟什麽!你给我礼貌点!」

老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但始终还是无可避免地变成了争吵。

「各位,请冷静一点,先看看地上的那堆粉末再说吧。」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走到人群之中,语速不快也不慢,却迅间吸引了所有老者注意力。

所有人都在思考,用猜疑的眼神看着地上的那堆粉末,心中猜想各异。

倏地,一名老者走到粉末前,俯下身,壮着胆子用手沾了少许的粉末,放到鼻子前轻轻一嗅,猛地脸色大变。

「那是...」

几乎在场的所有老者都在屏声静气,等待着那一脸镇惊的老者把话说完。

「测试石?」

听到这句话,老者们的心就如同被翻起了一大片涟漪般,久久不能平复。

要知道,能把坚硬无比的测试石「摧残」成一堆粉末,多不容易!

那位测试的人,到底拥有多惊人,可怕的天赋啊?

他们双眼发红地瞪着地上的那堆粉末,心中暗下决心,这棵苗子,不,是人才,一定要拉进自己的门派里,给门派争光。

立下了这个决定的老者们也不浪费时间,拂拂袖子也就离去了,赶着去搜刮,搜刮人才。

看到这个情况,刚才的那位白发老翁并没有跟着离去,反而站在那,看着一个个老者匆匆地离去。

待其余的老者都离去後,老翁才走到那堆粉末前,露出了一个欣慰,慈详的笑容。

「徒儿,徒儿,为师终於把你盼回来了!」

可这样的话,那一天...只怕也不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