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人将手轻轻覆在我的额间,带点冰凉的温度,「你说,我该怎麽办呢?方任玫?而且,你每次都这麽胡来,叫我怎麽放心的下?」他在我耳边低语着,更近似於一种呢喃般的音量,带有些许无奈,并伴随一声浅浅的叹息。

这人在我眼中,从来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姿态,尽管偶尔会不经意闪现出一丝脆弱,但每次都短暂的让人分不清是真是假,简直像是场错觉。

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却带有浓浓的无奈和疲惫感,是因为知道我不醒人事的情况下,才能毫无保留地显现出自己的沮丧吗?在我面前,他何曾如此失落过?

下一秒,他的掌心离开了我的额间。

「如果可以,别让她知道我有来过。」那人朝着另一个方向说着。

「随你怎麽说吧。」思琴用着无所谓的口气回道。

「那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吧,趁着她清醒前。」

布帘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後这个小空间又再度回复成一片寂静。

我没有马上睁开眼,而是放任自己沉入更深的睡眠,当我再度清醒时,几乎差点就能将刚刚两人短暂的对话,错当成是自己的一场梦境。

只除了一旁小柜子上多出了一个水杯,里头的透明液体,盛着窗外的斜阳,折射出淡淡光芒。

我无奈地笑了。

这人总是这样,为什麽就连这种时候,都还要对我这麽好呢?

结果,我後来还是被迫请假了,为了这次的重感冒居然前所未有的请了两天的假,事後还被老妈絮絮叨叨地念了好久,反正就是怪我一个女孩子居然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懂得照顾。

嗯,虽然说在全身虚脱的状态下还要听老妈的碎碎念真的很痛苦,但不得不说,她这次挺中肯的。

於是,当我终於被允许下床并回到学校时,那是一整个神清气爽啊!我还从来没有为了能回学校上课而如此感动地几乎要痛哭流涕过。

然而当天早上出门时,我没想到家门边居然还有另一份小小的惊喜在等着我。

那是个纸袋,就这麽静静地被放在我家门口旁的鞋柜上。

之前应该没有这东西吧?是谁遗留在这里的吗?抱持这这样的疑惑,我拿起纸袋,接着就闻到一阵扑鼻香。

虽然纸袋里连一张纸条都没留,但在闻到那香味的瞬间我就几乎认定了这小包裹是给我的。

里头是一份早餐,恰好是我平时最喜欢点的组合,而且就跟那人每次帮我带的早餐菜色一模一样。

我莞尔一笑。真是的,我们这样简直就像刚吵完架在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其实还是跟我们小时候没什麽两样嘛!

我抱起纸袋,继续踏上上学的路途。纸袋里的早餐,仍带有温暖人心的温度。

今天就去找叶青玄说开吧,这次如闹剧般的冷战也该画上句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