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黑子的籃球/青桃】Always(長篇) — 12.牽絆
如此理所当然的事，却是从没意识过。
「谢谢老师。」
桃井步出教师办公室，一如往常的抱着一叠资料。
不过那些资料，却不是平常时刻拿着的篮球部资料。
上面用醒目的大型字体写着……『桐皇学园』。
她在最後截止日才将升学志愿表交了出去，再过不久，他们就得升上高中。
搜集了许多那所学校的资料与传单，也是她手上会抱着一大叠资料的原因。
三分之二，是桐皇的。三分之一，是诚凛的。
其余的几张其他学校的小传单像是毫无存在感，只有那麽一小部分。
终究……还是填了桐皇呢。
心思无法放在踏着的走廊上，烦脑已久的选择即使已无法改变却依旧缠绕心头。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也许已过了几分钟，她在某个时机抬头。
教室里，那抹青色的黝黑身影映入眼帘。
彷佛周围的时间缓慢了下来，她的眼里此时只有那个人。
他没有像往常的趴着睡觉，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专注的垂眸看着。
本子封面的四个字禁锢着她的心。
『桐皇学园』。
在那张升学志愿表写下的字迹，蕴含着某种深切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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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拿着浅蓝色制服的双手，桃红色的眸倒映着一片蓝。
日光灯的光微微穿过制服，让那件布料有种虚幻的透明感。
她又将衣服平放回桌上，拿起熨斗仔细的烫了过去。
「五月……你干嘛啊，突然开始烫衣服。」
青峰一手撑在床上，左手拿着写真集，盘腿而坐。
「因为……现在想想，好像都没好好对待过这件衣服嘛。」
她将手上的东西来回滑动，接着立在某种架子上，指尖仔细的抚着刚才还存在的皱痕。
「说什麽啊你……说起来，会有皱纹是被你胸部撑的吧。」
他说完，手立刻拿起一颗抱枕挡在脸前。
「变态啊你！」
桃井抄起青峰散落在一旁的写真集，砸了过去。
写真集反弹到抱枕上，落在一旁。
「唉，你别拿我东西丢好不。」
他拿下抱枕，看着书上微微翘起的边边，心中甚是心痛。
「你改改你那变态的发言就ok。」
她忿忿转头，随後起身，走到青峰的衣柜翻翻找找。
「你看我衣柜干嘛……里面可没什麽怪东西。」
「没干嘛啊……嗯……我看看……啊，在这。」
她抽出跟她刚刚烫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衬衫，只是比她的还来的大。
「拿我制服干嘛……」
他呼出一口气，幸好有收好内裤，不然五月又要罗嗦了。
「烫好啊，真是的，怎麽这麽皱。」
她走回桌子旁，又拿起熨斗烫了起来。
「那件我已经没穿了啊。」
「欸？为什麽。」
她又仔细看了看，这件的确比自己的大上许多，但……
「那是一年级时穿的，早就换过很多件了。」
「果然啊……」
她盯着眼前的人，观察他在三年内日益成长的身体。
从原本的175公分，现在已经长到快要190公分了。
肌肉……不管手部腿部还是胸部腹部都十分强健。
不愧是王牌吗？她这样想。
不是吧。心底有个声音这样提醒自己。
一直看着的人，反而察觉不到对方的成长。
「那你现在穿的在哪？」
「在阳台晾着吧。」
「是……是喔。」
她将起到一半的身子又挪了回去，又拿起青峰表示已经没在穿的那件制服仔细端详。
「所以说，你干嘛突然开烫衣服啊。」
「因为……」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露出苦笑。
「已经快要没有穿上它的理由了，不是吗。」
桃井的话语一出，随後便是一阵沉默。
她不禁转头查看对方，对方并没有睡着。
果然不该说吗，她又苦笑，垂下了头。
曾经的羁绊，是如此刺痛人心。
「话说，你那一叠是什麽。」
青峰从桃井带过来的一叠资料随便抽出一张。上面印着大大的『诚凛高校』。
「……我记得，哲要去诚凛吧。」
「啊……嗯。是啊。」
桃井有些慌张，没想到青峰会记得。
「是嘛。」
他也不想多说什麽，将传单放回那叠纸的最上方。
「说起来，那所学校是水手服呢。帝光是西式的，有点想试试水手服呢。」
她笑着说道，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该是令男生为之心动的绚丽笑颜，男人的脸上却是一丝喜悦之情都没有。
早就知道了，这名少女对自己搭档的爱慕。
呵，也已经……不是搭档了吧。
失去了搭档，那个失落的他，想必以後会在自己青梅竹马的陪伴下渐渐回复吧。
他阖起手上的书，爬上柔软的床，仰躺在上。
桃井原本笑着嘴角的渐渐垂下，看向床上的人，流露出心痛的神情。
「阿大，志愿表交了吗。」
「嗯。」
一如往常的简短回应，却没有以往的慵懒感。
「桐皇……是西装制服吧。」
「不知道……」
他想起桐皇教练来找他时，那个自称桐皇现任队长的眼镜男身上穿的好像是西装制服，不过他也懒的说。
反正五月不需要知道这些。
「你以後就是那里的学生了吧？起码该知道一下吧。」
她爬到床边，双手放上柔软的床，将下巴置於手上，青峰刚洗完澡的微微清香传来。
「吵死了，没差啦。」
他闭上眼，翻过身，像是示意自己想睡觉。
「齁──别睡啦──」
她爬上床，跪到那宽大的背後。
即使背後的人伸手轻轻摇着他，他仍旧不为所动。
「啊，五月你很吵啊。」
也不关你的事吧，你也穿不到那套制服啊。
「才不是好吵！你也关心一下自己的高中吧。」
她停止手臂摇着人的动作，懊恼的看着眼前的青色短发。
啊啊，不关心又怎样，不就是学校吗。
你不是要去诚凛吗，你关心自己就好。
桃井微微俯下身，粉色的发丝慢慢垂落。
「真是！！阿大，我啊──」
「五月你啊──」
如樱花般的粉色发丝落在男人刚好转过上半身的立体五官上。
四目相交，两人同时呼出的话语也同时停止。
双眼盯着双眼，那双不能再熟悉的双眸。
甚是讶异的桃红色和青色的双眸彷佛此时融为一体，带着同样的情绪，目不转睛。
不知道是谁率先移开了视线，青峰又翻过身去，彷佛什麽事都没有。
在他背後愣愣的桃井也顺着他的动作将视线移往他的脸庞。
但看到的，只是他短短的青发。
想说的话就这样打住，开不了口，也没有开口的理由。
是什麽时候开始，我们变的如此不坦率。
是什麽时候开始，希望他能回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