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菜鳥與二王子 — 8

服务生送来饮品，化解短暂凝结的气氛。

黎欢喜捧着苹果汽水，皱起眉看着佐人喝着似乎非常苦的黑咖啡，伊优雅拿起古色古香的茶壶，茶水掉进杯中，细细啜饮；巽拿起服务生送上的糖罐，把糖罐所有的糖倒进红茶杯里，多到没法溶解，一饮而尽。所有人皱眉。

「你哥哥身体不健康。」黎悄声，「三高喔，高血糖、高血脂、高血压。」

「他三百年没生过病，我没见过比他更健康的鬼。」佐人羡慕，思考会儿，讲出小秘密：「我都生过病。」

「我不相信。」黎小小惊呼。

「你笑的欠人揍。」佐人不爽。

佐人虽然是位高权重的鬼皇子，个性却像意气用事的少年，黎咧咧笑笑。佐人也没有那麽遥不可及。

「我想挑战嗜魂兽，」伊认真道：「阴界最凶狠的怪物。」

「不行──」巽

「我也要！」黎热血道，单手成拳击天。

「你是菜鸟，」佐人提醒道：「最後我要救你，你连最低等的蚁怪也打不过。」表情说有多轻蔑就有多轻蔑，彷佛为鄙视人而生。

「我会比你强，混蛋！我只是刚踏入医界，魔力不稳吧。」黎拍桌气愤大喊。

「我等你一百年。」佐人打呵欠。

等伊一年，我要一百年，黎气的嘴巴鼓起如青蛙抗议。

「我会干掉嗜魂兽，你就在我背後纳凉，喝你的咖啡。」

「半年前轰动阴界的战争，叛乱者放出十二只造成阴界士兵伤亡惨重的嗜魂兽，我们都鬼兵死数高达一半。我和巽释放毕生的魔力杀死十一只，差点成魔。」佐人认真一字一语道，最後四字铿锵有力如强烈的拳头打在黎心口上。

什麽叫差点成魔？

但黎只问出一句话，「剩下一只？」

「下落不明，死活不知。」佐人双手合十倚着下巴，彷佛想到半年前的屍横遍野，疲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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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界是奇怪的地方，不像民间故事的鬼卒无时无刻惩罚人(阳间作恶多端的人被关入地牢)，林立的商店充满朝气，鬼朝熙熙攘攘，笑声不绝。鬼的交通工具是自己的魔力，想去任何地方可运用魔力，魔力愈高强者可移动的地点越远，佐人说巽要吃高山上结成的冰糖，瞬间到圣母峰，三分钟内移回到佐人面前，手中多一串葡萄般的冰糖，一颗塞在嘴中品尝，除手上的冰糖泛着冰气，巽仍完好如初，没受气候影响，成为冰棒。

更奇特是魔力高强的鬼可操控气候变化，黎到地狱半年，照理说进入鬼界的冬天，湖面结冰，树木光秃一片，宫殿的表面也覆盖薄冰，但佐人的宫殿湖里鱼儿欢喜鱼跃龙门，庭园绿意盎然，百花齐放，气候凉爽。

「你干嘛改变气候变换，伊说改变自然现象耗尽的魔力非常大。」黎坐在走廊边缘，双脚晃动。

持续把魔力施加在空气的佐人，扭头，满脸鄙夷：「你以为是谁害的，弱鸡，体质再差的鬼半年後都可以忍受阳光和寒风刺骨，你的进展像步入阴界不到一个月的鬼。」没好气。

见到我都要骂我！

黎回呛，「我也不愿意……咳咳咳……」好难受，他上身趴在走廊，爬向三步距离的佐人。黎浑身冒汗，打哆嗦。

佐人抓起黎身子往前一带，黎摊在佐人怀里，黎冰冷的体温让佐人火冒三丈，他改变位置，压着黎，身体一点而缝隙也没有，印上黎冷冰冰的唇，佐人传送魔力，黎像溺水的人得到氧气，忘情抱住佐人，後者也回应他的热情。

佐人止住亲吻，他们之前留下色情的银丝，黎双颊陀红，苍白的脸恢复健康的小麦色。

黎眼神迷蒙，说：「我喜欢你。」

「你只需要魔力，」佐人红瞳中的慾望退去，明明是红色眼睛却让人觉得幽黑而深不见底，整理衣服，「你的喜欢真廉价。」

黎开玩笑，「你吻的激烈，技术又好，我当然要儿女情长一番。讲话干嘛这麽直白。」灿笑如同一头如阳光耀眼的金发。

「喜欢利用人的家伙。」佐人转身。

「我是你寻找三百年的恩人。」黎坐好。即使佐人背对，他仍挂好笑容，第一眼对左人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希冀佐人的双手热情拥抱，渴望薄唇贴上去的吸引对方的管绝。「你答应我说要带我去看二月雪。」

二月雪是灿亮白花团，阴界少有能抵抗寒风刺骨的树上花，跟梅花不同的是梅花是朴鼻香，二月雪是散发光亮。

黎自顾自说下去，「二月雪有一个很美的传说，男人味祈祷迷路的恋人回家，种下发光的二月雪，所以在一片黑暗中，恋人仍次看得到光亮，回到家。」佐人永远都冷冰冰，对美丽的传说没反应，自己听到可是苦的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