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挺有道理,不过,我心里还是打了个问号,就算不是第一天上课,那你没事把人家的家底摸清楚做什麽?必然还是有些其他因素。

不过,他不想说,或者不想说清楚,那也就算了,我自有办法可以摸透。论智商,我也不差他,只不过他不能输,我无所谓赢。

我们依旧这样上课下课,只不过换了制服,换了一半的同学。

高中的课业比起国中明显的重了不少,这导致我跟谢永明念书的时间变多,而嬉闹的时间减少。加上又是数理资优班,才过了开学第一周,我们俩就天天泡图书馆。有不会的题目互相讨论,不过我通常问他数学,而他通常问我国文。我们还是有各自擅长的科目,刚好能互补,否则死在一起也挺惨。

一周过去,我就知道为什麽谢永明把赵家玮的底细给摸清。

要是我,我也想摸清楚他。

我很少讨厌谁,虽然也很少特别喜欢人,但多半都还能维持着一种友好的关系。

但这一周,赵家玮天天着我们到图书馆,倒也不是他不能来念书,只是他打量人的眼神太过阴郁,像是在脑海中盘算着什麽似的,看着他我老是想起狮子王动画里面的那头土狼。

几次与他眼神交会,他不是别过了脸,就是低下头,搞得我也有些神经兮兮,芒刺在背。这麽几次下来,我就拿出了小镜子,立在铅笔盒前,调整了角度,恰巧能看见赵家玮的动态。

谢永明坐在我身边,对我的举动皱起了眉。

「做什麽?」他在计算纸上问。

我字迹潦草的写了赵家玮三个字,然後就被他扯出去,出去之前他还不忘反盖了我的小机关,这人还算贴心。

几个也在图书馆读书的同学看了我们一眼,之前的老朋友,对此很有感觉,立马放下笔追了出来。

我回头对他们笑了笑,举起另外一只自由的手,给了他们一个中指,於是他们就很乖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对此感到非常满意。

谢永明一路扯着我走到了图书馆旁边的树下。

这里一路种着樱花树,三、四月的时候会开花,树下摆着椅子,是个很好的休息点,只不过现在是九月底,天气热的可以,也没花,我对谢永明挑了这麽个不好谈心的地方觉得失落,还不如拉我去吃冰呢。

「你干麽观察赵家玮?」他开口就直切入重点。

「这人有鬼。」我也不迂回,「我没见过这麽阴暗的人,他分明就是一直打量着我们,却又不肯跟我交谈。」

「你想干麽?」

我笑出声,「谢永明,你这是为谁担心?」

他也笑了起来,故意说:「当然是赵家玮。」

「放心,我还不想干什麽。」我靠上椅背,「只不过,他能打量我,我不能反侦测?凡事谋定而後动,那也总要有情报、资料才能策划。」

谢永明一脸不可思议,沉默了半晌才问:「你到底阴过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