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春副作用 — 第八章（1）

期中考成绩揭晓，方誉元这在考试前一天还跑去打篮球的人活该输我，於是他放了一张翻白眼、吐舌头，然後还张大鼻孔的照片到脸书上，写上「我是一个笨蛋」。

对於他愿赌服输的精神，我感到敬佩，但不免要说那张照片真的丑到无以复加，似乎让他的人气稍微下降了一点点，但还是有将近一千个人替这张照片按赞。

「女生都好肤浅。」方誉元趴在窗边，站在走廊上对着坐在座位上的我说。

「至少你家世不错，可以多加好几分。」我拍拍他的肩膀，讲出他更肤浅的优点。

方誉元斜眼看我，「可以加几分？」

「不一定。」我翻开国文课本，皱起眉头，「你们班的国文老师有出那个很诡异的作业吗？」

「那如果是你，会帮我加几分？」

「我又不注重那些。」我也斜眼看他。如果在意家世的话，那我会对他更温柔，而且当他送我陶笛的时候，我也会很高兴。

说到陶笛，酒窝学长要我吹奏〈神隐少女〉的插曲，我从网路上找到乐谱，练习过几次，曲调听起来还真有点像样。

考完期中考後，我几乎每天都会练习，目标是不必看谱便能吹奏出流畅的曲调，这样就能赶紧完成与酒窝学长的约定。

这几天都没在学校里见到酒窝学长，还以为那些泡泡会因此而逐渐消退，可是那些泡泡还是堆得高高的，这样不行，我必须快点解决那堆泡泡。

「尧禹！」方誉元在我耳边大叫。

我吓了一跳，顺手拿起国文课本打他，「耳朵很痛耶！」

「谁叫你没专心听我说话！你在想什麽？」

「没什麽啊。」我故作镇定，继续翻着国文课本，「你刚刚说什麽？」

他鼻子哼了声气，「我说，所以你的条件是什麽？」

「条件？」

「就是男朋友的条件呀。」他边说边东张西望。

「蛤？」

「你那麽大声干麽？」方誉元压低声音，「小声一点啦！」

「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很奇怪。」我咬着下唇，「问这个干麽？」

「好奇啊。」他又看了一下四周，「你别误会，我不只问你，我还问了季玟还有琦惠。」

「喔？她们两个说什麽？」这下换我好奇了。

「琦惠说她喜欢染头发的男生，最好可以和对方从朋友变成情人。」

「那就是在说宋奇轩啊！之前在九份遇到那个。」什麽还在暧昧啊，根本就在心里把对方当男友了。

方誉元耸耸肩，「至於季玟则不表态。」

这还真怪，俞季玟应该会有很多意见才是。

我脑中浮现期中考前在公园篮球场上瞥见的画面，考虑了一分钟，还是决定开口。

「喂，期中考前，我看到你们在花飨公园的篮球场打球。」

方誉元想了下，「喔，你说跟季玟喔，我们偶尔会约在花飨打球。」

「那个女的也都会去吗？」

「哪个女的？」方誉元皱眉，忽然瞪大双眼，「喔，你别误会，那是跟着季玟的。」

「误会什麽啊，那女的跟着季玟多久了？」

方誉元一脸窘样，「喔，没有误会就好……我也不知道耶，有一阵子了吧，反正某天我去打球的时候，那女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回头看了一下坐在位子上翻阅运动杂志的俞季玟，正巧她抬起头与我对上眼，她马上心虚地垂下头。

有问题！

俞季玟大有问题！

「她们之间的互动怎麽样？」我转过头继续问方誉元。

「挺暧昧的，那个女生时不时会帮季玟倒水递毛巾。」方誉元耸耸肩，「我想她是季玟的女朋友吧。」

「怎麽可能啊！笨蛋！」我大喊，引来班上同学侧目。

「你那麽激动干麽？」方誉元略略站直了身体。

我怎麽能不激动，俞季玟明明应该爱帅哥呀！

我站起来，倚向窗边，示意方誉元靠近一点，他原先有些犹豫，但还是缓缓靠向我，我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那个女的之前跟季玟告白耶！」

「不意外，我就说看起来有点什麽。」方誉元挑眉，好在还知道要压低声音。

「可是……」

「你干麽这麽在意啊？」方誉元天外飞来一笔，「难道你也喜欢季玟！？」

「白痴喔！」我白了他一眼，顺便打了他一下。

「不是吗？」

「当然不是！」

「那你的条件是什麽？」绕了一圈又回到这个话题。

「我喜欢有酒窝的男生啦！」结果刚才才在笑林琦惠，现在自己居然说出差不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