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是白梅香。

淡雅中带着清冷和孤傲的香息,在男子俯身下来的时候,幽幽沁入呼吸。

但是好热。

无论是覆盖住全身的身体,还是扣住了腰肢轻轻摩挲的手掌,抑或是落在颈间的轻吻,以及男子喷吐在肌肤上的呼吸……都是清寒夜中的鲜明得独一无二的热度。

一护从不曾跟他人有过如此的亲密。

这里是卖春的场所,肉体就是商品,而感情成为了增添价值的附加装饰,那些刻意造作的娇嗔和呻吟,妩媚的姿态和婉转的柔顺,都是为了金钱而生的产物,即使只是见闻到的一些浮光掠影的片段,却让在某种意义上拥有轻度道德洁癖的一护本能地感觉到厌恶和鄙弃。

──欲望是肮脏的,不但玷污身体,更玷污心灵。

然而此刻,对这个人明显是含着欲望意图的触碰却并未觉得排斥。

是因为他的气息如此的乾净孤傲?还是因为他的触抚令人惊异的温暖?抑或,只是一直以来的坚持已经积累了太多的疲累,所以……无法抗拒这份从来不曾有过的亲昵?

浮浮沈沈的人生,明明灭灭的前路,一直以来只能挣扎着一步一步走下去,将多少的艰辛和苦痛於无人处吞咽,然後对着露琪亚露出明亮安心的笑颜,胸中的惶惑和焦急却一年一年与时俱增,快要将心灵压垮。

“啊……大人……”

男子的唇从颈子滑到了锁骨,轻轻咬了一口。

微微地刺痛中,那里漾开了难以形容的酥痒。

仿佛……一霎那间,身体的力气就被抽走了一般,绵软无力得让一护惊慌。

“痛?”

男子的声音也是清冷而低沈的,此刻却突然拥有了让人迷乱的魅惑,同时舌尖舔上了被咬的所在,抚慰的濡湿触感,令一护无法克制身体的轻颤。

“不……不是……”

“那麽是舒服?”

“我……我不知道……”

带着抖动的气音,少年迷茫无措的容颜在摇曳的烛光下纯白宛如春日羞涩绽放的铃兰。

小小的,脆弱的,惹人怜爱的,但是……即使残酷,也想要采撷下来,枯萎还是盛放,都由自己来决定。

原来心性中居然还有这麽掠夺的一面吗?

抑或,这孩子就是有勾动人这方面的心态的特质?

“真是敏感呢,一碰就发抖了……一护……”

“啊哈……大人……”

羞耻的动摇的表情,果然……可爱极了……

白哉猝然吻上了少年胸口的樱色蓓蕾。

少年的低吟瞬息拔尖。

双手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肩膀,颤抖着收紧,似要推开,又似要拉得更近,胸膛却不受控制地挺了起来,小小的蓓蕾也在唇舌的舔舐下尖挺着坚硬了。

迷乱的绯色如同侵染天边的霞,栖落在少年羞涩的容颜之上,层层渲染。

真是令人兴奋的敏感啊……

不由得更加热衷地探索着身下的这具身体,一一爱抚过清瘦得极为精致的锁骨,纤细修长的腰胁线条,可爱的小小圆脐,白哉错觉自己在弹奏一具上好的琴,轻易就能诱发出少年高低起伏的吟哦和喘息惊喘,令人兴奋的灵敏动听,最後,并未遇上多少抗拒地将少年羞涩蜷缩的双腿向外掰开,颤抖的大腿内侧是不见天日的莹白,而中央,跟发色一般艳丽的丛林中,小小的嫩芽已经吐出了艳玫色的蕊尖,感觉到宛如实质般的视线的流连,嫩芽抖动着,却挺得更直了。

“真可爱呢……孩子一般的……”

“啊……大人……请不要这麽说……”

羞耻无地地捂住了脸颊,一护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像,自己此刻究竟是怎样一副可耻的模样。

“没关系的……很漂亮啊……一护从来没有自己碰过吗?”

“什、什麽?”

“看来是没有了。”满意的低音中,那优雅修长的手指宛如执笔一般,扣住了抖动不已的小东西。

惊喘一声,细韧腰肢紧紧绷起,在墨色的衣料上方浮动,而足趾受不住般地蜷缩起来抓住了地面,“啊啊……那里……怎麽……”

如此的生涩,敏感,真实。

“很舒服的样子呢……”

将少年遮住面容的手背拉开,白哉细细亲吻着那动摇不已的容颜,以及泛上了一层艳丽湿润的双眸。

“不需要遮住……喜欢还是讨厌,都可以直说出来……”

“没有……”细若蚊蚋的声音。

“没有什麽?”

“没有讨厌……”

“那就是喜欢了?”

挪动手腕,白哉继续在那生涩敏感的嫩芽上施加了熟稔的技巧,轻重得宜而节奏变幻,少年立即为之紊乱了呼吸,双手也胡乱地抓住了白哉的衣襟,在一波波侵袭的愉悦中将之拉扯得淩乱,结实的肩头和胸膛裸露了出来。

“啊啊……大人……大人……”

快乐又焦灼,满满的不知所措,少年在施与的感官体验中涨红了面容,高热的腮颊宛如猫儿一般磨蹭着白哉的颈项,被撑开的双膝颤抖着,连支撑都仿佛勉强。

心中火热,白哉侧头咬住了少年充血的嫣红欲滴的圆润耳垂,引得掌中热乎乎的小东西一阵激烈跳动,“要再快一点吗?”

“啊……啊哈……大人……”不肯明说,音色里却摇荡着艳丽的哀求,白哉了然地加快了速度,令少年媚人的呻吟宛如流水般溢出喉咙。

这是众道盛行的时代,男性之间的誓盟甚至比男女之间的情爱更为高尚,因为越是高门贵阀,家族背景的关系,所出的女子就越难以信任,相对的,带有武士矢志忠诚到生死相许的男性间的恋情,格外为时人所推崇也就不出奇了。

若是带回家族,一个对露琪亚有恩的平民少年和一个受自己恩宠的新任侍从,哪那一个能更有地位,更得众人的欣羡敬畏,答案不言自明。

这也是白哉不曾压抑一时情动的原因。

上下挪动,来回摩挲,手掌旋转,手指扫拂,男子的技巧不是从未有过经验的一护可以抵御的,很快,吟喘就越来越急促,而胸口宛如被牢牢捆住一般,窒闷却又舒畅的热流流遍全身,一护迷乱在了这快乐又难耐的一波波情潮之下,腰肢早已追随着男子的节奏而一下下向上挺动,下腹越来越热,感觉得到,那销魂蚀骨的热流温柔流窜到快要融化在抚弄的掌心的性器的经过,男子在耳孔舔舐带来的酥麻热流更是火上浇油,已经……快要不行了,惊慌又期待的,一护紧紧攀附住男子,在每一下热流的侵袭下呻吟喘息,就在眩晕凶猛袭来的一刻,手掌适时一紧,顿时,一声似泣非泣的尖锐吟喘迸出嘴唇,白浊溅出,濡湿了男子的手掌。

雪亮白光闪过,眼前的一切都在那极乐降临的瞬间失去了形体,唯有视野中央男子那俊丽的容颜,是无双的月,清绝如许。

怎麽能……如此的舒服!

“很浓呢……”微微挑眉,男子抬起被欲液打湿的手掌,深邃的黑眸亮起了叫人迷乱的神采,一个眼神的闪合就能让人心醉倾倒。

“啊……抱、抱歉……”

一护慌里慌张支撑起身体,就要拽过手巾来为男子擦拭。

“不用了……”

手掌扣住肩头轻轻一按就将一护压在身下,男子一手抬高了他的膝盖,“不是正好吗?”

正好什麽?

下一刻就一护明白了他的意思。

带着自己发泄出的粘腻,手指直接抚上了股间的花蕾,轻叩着禁闭的门扉。

那从未有谁触碰过的私密,也是男子意图进入的所在。

花街不是倌馆,喜好男色的客人不会来这里,然而帷幄间的私密一护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因此对於男子间的情事究竟如何,他绝非一无所知。

但事到临头的惶恐还是不可避免。

“大人………”

“怕?”指尖并不急着进入,只一分分梳理着繁密的皱褶,在那里激起怪异的麻痒。

“不……不怕……”

一护深吸着气息做出了否定的回答,同时伸出了手去,为男子将已经滑脱的衣衫一一除去。

是的,没有什麽好怕的,已经抱有觉悟了,所以不需要怕!

劲健流畅的肌理为白皙宛似莹玉的肌肤包裹,一分分显露──绝不羸弱,也丝毫不野蛮,力量和美在此完美结合,纯男性的魅力扑面而来。

他的外貌是明国瓷器也及不上的精致隽雅,然而从衣物的遮掩下跃入视线的男性权杖却拥有着欲望的狰狞。

赤红硕大,筋脉纠结,宛如昂首的怒龙,跳动着,热焰蒸腾。

一护抽了口冷气,脸一瞬间发白。

能……进得去吗?不会死掉吧?

“好好配合放松就没问题的……”

看出了他的畏惧,男子轻轻吻着他的眼睑,安抚地说道。

低沈清冷的音色里毫无下腹巨龙传递出来的焦躁和急切,宛如清润的月光落下,奇异地抚平了一护的惊慌。

“我……我知道……我相信大人……”

“好孩子……我会慢慢来……”

“嗯……是!”

手指拨开皱褶,试探性地往蕾心刺入了一个指节。

并不是很痛,但异物进入的不适是无法避免的。

指骨的硬度,指纹被身体一分分吞没的怪异质感,内脏被触摸到的不适……

“会痛吗?”

深邃的黑眸仔细审视着自己的表情和反应,只要显露出不适,就会缓下来,小心地等待一护适应,这份耐心和温柔让一护心头不由涌现出一股热流,摇头,“不……不会……”

“那就好……”

借着欲液的润滑,手指缓缓地推进,直到完全没入。

一护不由得迸出喘息。

真的……好奇怪……

“不舒服就告诉我……”

“我……我知道……”

手指缓缓抽动了起来,坚硬指骨摩擦着柔嫩的内部,激起火辣辣的痛楚,一护为之蹙紧了眉,随即又不想被看到这麽软弱的表情,他将脸埋进了男子的肩头。

这是依赖,乃至信任的表现。

白哉却已无暇细思──少年的内部,火热,柔嫩,细致,最上等的丝绸也比不过的触感,在欲液的润滑下,柔韧而并不乾涩地缚紧了他,是排斥吗?却那般细致的碾压着指腹,细细的抽搐和咬合带来的压力──光是手指的触感就如此之好,等到自己真正进入……下腹猛地纠紧,为这一闪而过的绮丽想像,而火热四下流窜,将热度侵染到每一根血管,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如同阳光下的雪轻易消融,忍耐……似乎开始变得艰难了。

“一护……抬起头来……”

“哎?”

在少年讶然抬起头来的时候用力吻住了那丰润娇艳的唇,真甜,柔顺的唇微颤着,在品尝下宛如还未完全凝固的羊羹般柔嫩甜美,想要更多的贪婪迅速在胸膛衍生,舌尖挑开并未密合的唇缝,灵蛇般钻了进去,少年惊喘一声,双臂收紧环住了他的颈子,很棒的反应,白哉愈发恣意地在少年口腔内逡巡,柔嫩,甘甜,带着如兰似麝的香息──跟良家女子不同,花街的女子在饮食上非常注意,会留有口气的一些食物绝不入口,更经常饮用花露花水,唇齿也极注意保养,长期下来,便有了吐气如兰的怡人风情,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也是这样,莫非是跟露琪亚一样的饮食的缘故?心不在焉地想着,白哉满意品咂着少年口腔的甘香美味,感觉到少年被自己挑动而忽略了後蕾活动的手指,白哉趁机地添加了第二根进去。

“唔唔──……”

惊呼被不由分说地吞噬,白哉擒住那不知所措的小舌,缠绕在舌尖来回厮磨,即使有所不适,少年也很快又在白哉的挑逗下迷失了,双颊浮起动人的红晕,高热熨烫着白哉的脸颊,白哉满意地腾出空闲的左手往下,捏住了胸膛上的红蕾。

胸膛激烈一弹。

承纳不下的津液从唇角溢出,睫毛垂敛下来,却依然不老实地扑扇着,刮擦出细细的瘙痒。

肌肤相贴的热度烫入了血液,哗哗流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热。

火热紧贴着少年柔嫩的大腿,忍不住涌动着身体,去厮磨那才发泄过的小小茎芽。

麻痹般的快感自下腹涌上,白哉低喘出声,放过了少年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嘴唇,转而去舔舐从唇角淌到颈子的津液。

“啊啊……大人……”

很快第三根手指手指添进,将紧窄的入口撑开,绷得非常紧,少年却没有叫痛,细白的齿咬住红唇,倔强地忍耐了下来,白哉一边继续着手指的抽送一边以唇舌和掌指在全身各处敏感所在施以极尽所能的爱抚,他的忍耐和努力起了效果,渐渐地,少年的内部改变了,柔腻而湿润地紧缚着他,内部那一分分燃起的高温,足够将任何人的理性烧毁。

迷乱的脸颊,霞绯嫣然流溢,眉间却微微凝出皱褶,於是他身上那份纯白洁净感不但未曾消失,反而更加引人注目。

然而在情潮已经汹涌难抑的此刻,只能引来更加强烈的玷污的欲望罢了。

白哉一口气抽出了湿沥的手指,深吸一口气,抓住少年的双膝高高推到肩膀,纤细的腰肢被弯折成惊人的弧度,仿佛再稍稍用力就要折断一般,却并未引发出痛苦艰难之色,少年只是紧张地抓住了淩乱在身下的墨色布料,湿润的艳色眸子里露出又惊惧又期待的动人表情。

“大人……”

“朽木白哉,我允许你唤我的名讳!”

火热抵上柔嫩花蕾,只是这麽一接触,花蕾就宛如被烫到一般惊悸地挛缩,恰如稚子的小嘴舔舐着火热的头端,白哉倒抽一口气,腰部顿时一个挺动,分开了柔嫩嵌了进去。

“呀──白哉……白哉大人……”

痛楚的,迷乱的,柔顺的,哀婉的……用这样的声音呼喊着自己的名字,本来想要缓缓进入好让这生涩的孩子能够适应的,却瞬息间浑身火热郁躁无处可去,尽数化作汹涌欲潮深深向前挺进,白哉只觉腰部宛如自有意志一般,一个用力长驱直入,重重地贯穿了少年,就这麽侵占了他的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