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吻封傷》短篇集 — 《痛嗎》(前傳)(上)
宁静的室内传出揭页的声音，白皙的手握着圆珠笔，在笔记写上一个个整齐的字体，密密麻麻的填满了一页纸。小悦这个下午要替一个女孩补习，故此她在备课。
「铃……铃……」电话铃声响起划破宁静，葇荑拿过手机，揿下通话键：「喂？」
电话另一端的环境十分嘈杂，小悦须用心听，方听见对方的话，她应道：「啊？星期六看戏？嗯，我有时间，好的，好的，你去买票吧，好啦，拜拜。」
「你在和谁讲电话？」通话结束，小悦正继续作她的事情，一声询问自耳畔传来，小悦不须张望就知道是男人的嗓音，那恼人的沉声。
小悦转身望向男人，木着脸答道：「是乐洪打来，他说想约我看电影。」
男人乍听，一股恨意涌上胸臆，他冷着脸，语气带着威严：「不可以。」
你是我的谁啊？我看电影也要你批准？小悦瞪着眼，有点难以置信。「你讲甚麽？」
「我说，我不许你和他去看戏！」字字句句流露强烈的不满。「你不要假装听不懂。你是知道的。」
小悦受不了他的横蛮，霍的站起来，替自己辩白：「你在吃甚麽醋啦？我又不是和他两个人去看，我仍有其他朋友一道去，你不要多心好不好？」
「我不管！总之你不能够去！」他斩钉截铁喝道。
面对多疑的他，小悦开始感到疲累，她低低叹气，又说：「唉，你就是如此蛮不讲理。」然後她重新坐在椅上，背对他，一动都不动，那举动在男人眼中，彷似是将他摒绝於外。
「你可以去。」男人又说话了：「不过是你和我一起去，」他故意补充一句：「我说的是出双入对，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不可以。」小悦不假思索就说，望都不望他。
「为甚麽？」男人站到她旁边。
小悦面露忧心之色：「我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下垂的黑睫像一排帘子轻掩着忧愁的瞳仁，一副欲落泪的模样，男人就是痛恨她每每提及有关他们关系的话题，她总是展露出这样的哀伤表情，他搞不懂，她是真的如此讨厌他？承认他是这样艰难吗？
於是，他的怒火被燃起了，他吼道：「由始至终，你都不愿意承认我是你的男朋友！」
小悦不想跟他争论下去，转身想走，脸上依然带着那种黯淡表情的她更让他光火，他到底有那点不好？
一只手握着她的幼腕，小悦忍无可忍，叫道：「你到底想怎样？你弄痛我了！」
小悦想甩开他的掌握，然而她倏地感到他身躯因怒不可遏而微微震抖。回眸瞥见他的眼神蕴酿怒火，她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愤怒过，她觉得如此的他很陌生，她刚刚的话确实激发起他的不满情绪，看来他经已忍了好一段日子，也许从第一天交往开始，他已经在默默忍受这段隐密的关系，如今他即将要对她爆发他的怨恨，紧扣其玉腕的手力道不变，大手搂住她的细背，不让她有半点挣扎的机会。
她越是不愿意承认他俩的关系，他偏要她承认，他实在不甘心，这段感情就此被埋没，不见天日。
然後他圈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轮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息使她心怯。
为何就不能将这段情放置心内呢？她没有想到一件小事会令他牵扯那样多的不快情绪。她回首，疑惑地看，乍见他绝黑的眸夹杂愤怒与不忿，眼底隐隐约约能瞥见的受伤眼神，男人飞快地吻着了她的脸颊，慢慢的移到她的樱唇，在那里停留了好几秒的吻让小悦不禁愣住，他的吻带着危险的味道，就像在猎物身上宣示主权。
唇舌一边在她的锁骨滑着，直至她的香肩，她感受到每一遍亲吻都是他心底的伤痛，可是她故意无视他的伤，只说：「你别这样，我在备课，不要阻我了。」又想看她的书。
男人要她坐在椅子上，强逼她面对他，顷刻压下她纤柔的身，将她上身横陈在餐桌上，小悦竭力保持镇定，不能够让他知道她被他动摇。
她能够看透他那双受创的眼瞳，刹那，她彷如被一把利刃割开心脏，心碎成千片，她的爱原来对他非常重要，她的拒绝让他受创。
「为甚麽你仍是不肯接受我？都跟我一起居住了。」男人那双漆黑的瞳仁掠过两道复杂的光，她明了他心中的伤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许久许久以前，开始存在。
「我们只是好朋友－－」他不能够将所有负担加在她身上，那麽她会承受不起的，小悦话音未落，男人用他的唇封住她的话语，小悦的眉头紧紧皱着，这样对她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然而身体竟然不争气地产生出某种期待，他肆意掳获她唇中的甘蜜，让她的口腔充满专属他的气息。
他得不到她的关注和接纳，日子久了，那样的感情慢慢萌生出恨意，跟占据的欲望。
「你也－－够了吧－－我一会儿－－要替女孩－－补－－补习。」在微微喘息中她好不容易才说出几个字，他不容许一丁点她的气息残留，可她失去阻止一切发生的理智，竟然享受他的吻，她感到懊悔极了，他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原来她不是想像般那麽心爱他。
「那你何时要跟她补习？」男人边问边解开她的衬衣，炙灼的目光下视，落到半褪的罗裳细嫩的美肌尽入眼帘，在她幼细的项，落下细细碎碎的红印子，她渐渐臊热难耐，一种酥麻的感觉窜遍全身，她的心不接受他，身体居然向他投诚。
「呃－－今天下午－－四时。」感到羞耻而烧红了脸的小悦心生一念，难道她要乖乖受他摆布吗？她压根儿就不想受这般的屈辱！
「不要碰我！」她大喊，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他。
紧握粉拳的她落下愤怒的眼泪，使暗力擦着被男人吻得红肿的唇，对方喘气，也在打量着她，目光尽是怨恨。
心痛得再厉害，不代表他可以为所欲为，她的爱再深，始终也有限度。
续
7/14/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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