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擅闖總裁地盤 — 6

「垃圾、一堆没用的东西。」

碰！郭泉凛重重的把一叠有100页的厂商报告甩进废纸篓，这已经是这两小时来第三本牺牲品，昨天裴琳才看过些这些报告的人，有个来自於市场分析部，有的属於精算部门，更多的专长在资讯分析，专长领域各有不同的他们都皱着眉，就为了完成报告，裴琳不想想他们等下会是什麽表情。

『不要像我一样，把时间都赔给工作。』

有时候裴琳会想那天只是老板一时兴起，除去那份兴致，郭泉凛依然是只猛狮。

难得吴明德有在工作，键盘上的手飞快的打字，伴随喀打喀打的滑鼠点击声，很难想像两只手能做到，印表机跑着列印交代的数据，没完没了的轰轰响，直到发出哔声才安静下来。

「小心点，老板每次过低潮期，都……」

「吴特助，翰铭茶庄的检验报告怎样了？」

特助慢吞吞走过大半个办公室，经过裴琳时神秘兮兮的，当场被老板逮个正着。

「结果已经出来，负责人今天会去拿，预计2小时後回来。」

「李秘书，那天要你拿的备份在哪？」

郭泉凛显然不喜欢这样无瑕疵的回应，接着问裴琳，眼神和摔文件时一样凶狠。

「对、对不起我忘记了。」

老板的确交代过，可是并没说那麽急迫，毫无立场反击的裴琳只能道歉，郭泉凛只是把笔掷进笔筒，像是丢下令牌的衙门大人。

「下不为例。」

急急忙忙的再去拿随身碟，再回来时老板却不在。

「他要你把档案丢到他电脑桌面。」

特助还是在打字，动作和蜻蜓点水一样轻巧，没刚才那麽飞速，还不时分心看一下桌上的杂志，翻开的一页内容是熔岩布朗尼特辑。

「老板从不称赞人。」

丢下随身碟，她又气又累，妆有些糊花，一缕浏海掉了下来，怎麽也不归位的和她作对。

「工作上是这样的。」

特助听起来没打算选任何一边站。

「他连声谢都不肯说。」

「因为那是你的工作。」

被这麽一堵，裴琳更气，心里用力想挤出更恶毒的话。

「像他那样都在工作有什麽好！」

一出口裴琳就知道闯祸了，现场弥漫陈年压抑的愤怒，低气压紧掐着她的脖子。

「不要随便议论泉凛。」

咬紧牙，特助听起来很生气，裴琳能听出他想说的是『不准』，而不是不要而已。

「别当老板在耍脾气，就当他有话对你说就好。」

察觉自己被情绪牵着走，特助停了一下才继续，皱眉把大桌上的一滩莎莎酱擦掉，听起来像个烦恼孩子交不到朋友的家长。

「老板和家里关系不好？」

本草员工不知怎麽搞的，对於这方面没兴趣，小道八卦也只是高层之间的争执，唯一和私生活沾上边的是老板喜欢咖哩，其余都是一团谜，包含实际上是不是单身，这依然是裴琳最在意的事情之一。

「我们没立场谈论老板私事。」

「只是好奇，想多了解自己的老板不过分吧？」

身为下属搞八卦当然不妥，但他们实在是神秘过了头，让人不多想也难。

「说过了吧，老板不喜欢人家谈他的私事。」

「看来他现在不在。」

特助面露怀疑的偏头，裴琳知道自己在哪看过这个表情，不是间谍电影就是悬疑片。

「一说老板就知道是我讲的。」

「你不说、我不说不就得了？」

那表示知道的人很少，好奇是人的缺陷，无论装作多不在乎，一谈到秘密都会忘记自己是谁，裴琳也不例外，小心得等待猎物上钩。

「不行。」

特助一口拒绝，眼神飘忽犹豫，一副有痒没抓的样子。

「真的，发誓不会说。」

「老板曾有个工作夥伴。」

正当裴琳觉得没机会时，他又突然开口，听起来倒满像秘密的。

「行事俐落又聪明，个性也很好相处，是那种……活力满满的人，老板和她处得很好，天南地北都能聊。」

桌上档案被叠成高楼，整齐的时候看起来比刚才少，特助说道，内容和刚才的话题不无相关。

「有一天，重要的资料全被拿走，本草失去好几个客户和合作厂商，所有人都怪罪老板，巧合的是，那个工作夥伴在那个时候不见踪影，再见面时是几个月後，厂商办发表会时，发表的内容正是那些不见的资料，她就站在那家公司老板身边，那伤透了老板的心。」

「我不是。」

故事渲染着懊悔，特助当时一定也在场，同样瞪着背叛者，也为了老板而生气难过，裴琳有点知道特助避免说的是这类往事，这类疮疤造就了现在的老板，而这也不过是相对小的打击。

「你不够精明，办不了那麽复杂的事情。」

「耶？」

这话怎麽听都是在酸人，但从另一方面来想，就算经历过背叛，特助还是信任她的。

「不像卧底，倒是蛮像记者的，收一下你的好奇心吧。」

文件夹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她知道他不会再多说了。

无奈的怒气、伤心的过去，童话中的王子终究是个人类、和她一样的人类，裴琳有自信更了解他，变成他心目中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