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金雀花王朝统治者爱德华三世的长子威尔斯亲王,也就是英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黑太子爱德华;大家对於「黑太子」这个称号不陌生,但对这称号由来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爱德华太子在当世并无人称其为黑太子,是後世根据爱德华太子喜欢身着黑色铠甲之故,给予黑太子之称。但,另外一种说法是,他在英法百年战争中洗劫了阿奎那公国,并放任士兵在阿奎那公国横行,被人认为是个腹黑太子,而称为「黑太子」。

义大利杰尔曼诺塔家族中也有一位被称为「黑太子」的成员,可他既非家族长子,也不需身披黑色铠甲;因此,初次听闻者总会问上一句为什麽?可知道答案者,却都不愿意再提起。

也因为这样,让这位谜样的黑太子流言满天。

「近来如何,太子殿下?」艾尔顿摇着装有三分法国波尔多A.O.C.红酒的高脚杯,玩味地看着研究所同窗恩佐。

「艾尔顿你故意的吗?」恩佐原本放松地靠在真皮沙发里,听见这说词马上以白眼回敬。

「你是指『太子殿下』这一句,还是『近来如何』这一句?」坎农将红酒递给恩佐,顺口搭了一句。

「肯定是在问这杂志说的问题。」洛金翘着二郎腿,慵懒地翻着义大利八卦杂志。

恩佐一见那印有他斗大照片的杂志封面,马上流露出不悦的表情。

「别那种表情,上个月你那神秘的大哥跑到缅甸去了,这些狗仔当然追着冠『杰尔曼诺塔』一氏继位的你;紧接着你家露茜又惹出这麽大的新闻,不报你八卦报谁?」艾尔顿笑道,嘴里的红酒气味让人浮现美好年代的画面。

「别叫我黑太子。还有,我跟露茜那女人已经没有关系了!」躲到隐密的小酒馆来还是免不了被这几个同窗死党消遣,真是。

「斯拉维不在,你接管整个集团,太子称号实至名归。」

「显然给你取这绰号的人认为你腹黑。」

「露茜也真是太冲动了,动谁都可以居然敢动你儿子,果然狗给逼急了会跳墙!」

位在米兰闹区的Vivanda小酒馆将现代设计和复古拱顶恰如其分地结合在一起,空间散发出19世纪末美好年代的复古气氛,正符合他们四个同样艺术背景出生的文青青睐。

这三个同龄的知性文青在大学毕业那年一同来到义大利参加佛罗伦斯古物修复学院为期一年的硕士进修,也是在这里结识了毕业於义大利国立美术学院的恩佐‧西肯尼‧杰尔曼诺塔。

四个人因为兴趣相投而成为死党,就学期间大家都认为彼此未来也会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里相遇,成为教堂湿壁画修复的同事;怎知,这个恩佐担下家族企业後居然变成了八卦杂志追寻的对象,还在几年内有幸得到与英国爱德华太子相媲美的称号──腹黑太子。

他们三个都不知道这黑太子的名号究竟为何而得,他们认识的恩佐才懒得玩笑里藏刀的游戏,情绪明显表露在脸上。若是针对「腹黑」这词原意是黑心肝、表里不一的话,那他可能符合黑心肝这一块。

可能是在公事上竞争的对象给他这样的贬称,大集团究竟是怎样的恐怖历练?好在他们不需在公事上与黑太子正面交锋。

「露茜也真够呛的,居然把你儿子打到休克,你跟她若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她也不至於这样。」洛金认真拜读杂志,喃喃自语。

「当然是我们总裁不婚不生先让人家露茜小妞死心,怎知道上回出差居然抱了一毛头小子回来,能不抓狂吗?你说是领养,可人家就认定这是你和哪个一夜情对象生出来的野小孩,难怪她整天提心吊胆地位不保。」坎农接话,虽然是事实但听在恩佐耳里就是不爽!

「说得我处处留情一样!我爱领养谁是我的自由,不接受就滚!」恩佐冷不防地抽走洛金的杂志,丢在一边。

「不结婚和到处留情,都一样是不负责任。」

「我不负责任?那谁来对我儿子负责?这笔帐我一定会跟她算!」

「那就让法院收押她,一个进监牢一个进加护病房。你儿子现在怎麽办?」艾尔顿问道。

上个月GVGF集团总裁斯拉维因种种因素去了缅甸,将集团重担全交到恩佐手中,忙得焦头烂额的他又遇上家暴事件,根本分身乏术去照顾他儿子。

「怎麽办?只能让护士照顾他,我总不能每天待在医院里。」

「出院之後呢?以前还有露茜不甘愿地照顾他,现在你总不能把护士带回家吧?」

「那就请个保姆24小时照顾他。」恩佐不觉得这是他该烦恼的事情。他儿子在圣拉斐尔医院里受到最好的照顾,出院後找个有医护背景的保姆顾着他不就得了吗?

「没那麽简单,你等着看吧。」艾尔顿再轻啜一口红酒,笑下断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