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特傳:失憶 — 失憶11

坐在萤幕前,看着褚脑部的核磁共振影像及电脑断层,幸好病灶还是在海马回的地方,没有扩大,放下之前的担心,将背靠在椅背上,沉思着对褚之後的治疗,病变直接在脑中,所以药物控制的效果有限,手术的话也只能接受九澜的晶片替代海马回的术式,但是也要经过褚家人的同意,更何况风险听起来很大…

「在烦恼什麽啊!小学弟!」欠揍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啧!」

「想也知道,为了他吧!」

「…」

「刚好我现在有空,可以去看看他,毕竟想帮他开刀,却只从病历上看过病人的资料及病况,还是不太好,去看看病人才会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好器官可以…不…是什麽症状加以评估病人的情况才是。」

九澜的说词完全把他平常去看病人的真正目的说的一览无遗,虽然冰炎也不认为一个恋器官癖的人会关心病人真正的病况就是了!

站起身离开椅子,朝向门边走过去,九澜就跟在他身後,一点也不在意冰炎那鄙视着他的眼神…

褚的病房距离冰炎的休息室距离不太远,就在隔壁病房,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要走一小段距离…到褚病房的门前,提尔在那手插着腰等…

「真慢。」还听见他咕哝了句。

冰炎点了点头表示抱歉,就敲敲门进了病房,病房内剩下漾漾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艳阳,云层之间还有鸟儿在飞翔,看起来悠游自在,反而是独坐在床边的褚冥漾显得孤单落寞…

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漾漾回头看…

「大哥哥…」漾漾的声音清晰的在房里回荡。

「喔~大哥哥…」九澜和提尔异口同声的这样说,还用一脸暧昧的表情看着冰炎…

冰炎完全不想理会他们…

「大哥哥今天要带漾漾出去玩吗?」天真的话语和语气配上期待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好可爱…

冰炎一摇头,漾漾的表情立刻落寞了起来,甚至彷佛还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喔喔!居然把病人用哭了…」提尔用着怪异的语气和表情看着冰炎…

「啧啧!这样不行啊!小学弟,这样是不及格的医生喔!」九澜的话语也让冰炎感到不爽…

「你是漾漾对吧?」提尔用着怪叔叔在拐小孩的语气对着漾漾讲话…

「嗯!」漾漾用力的点点头,感觉好可爱…

「他啊!是个坏哥哥喔!让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漾漾想去哪?」一瞬间完全变成怪叔叔,冰炎个拐子,就直接往提尔的肚子一撞,让他痛到说不出话来,在一旁摸着自己被打到痛的地方…

「漾漾你妈妈呢?」冰炎可没忘记他来这的目的,他是想来这边说明漾漾的病况及後续的治疗,可不是来这瞎聊,他想身後的那两个人应该也是来这说一样的事情…

「妈妈说…咦!?妈妈去哪里?妈妈好像说过…要去…去…恩…呜…」漾漾突然大哭了起来…

冰炎直接摸摸漾漾的头,而漾漾却将冰炎紧紧抱住,才让漾漾的哭声渐渐消失,在一旁看着的九澜和提尔看得目瞪口呆,原本想说他们应该只是好朋友或是比普通的关系在好一些,看来他们都想错了…

「好了!没事了!我在这陪你好不好…」冰炎温柔的语气…

漾漾举起手揉了揉流泪的眼睛,冰炎抽起桌上的卫生纸仔细的帮漾漾擦乾脸上的泪滴…

「现在是哪演哪出?」提尔小声的对九澜说。

「我哪知道,只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就是所谓的…花瓶?」

「不是花瓶,是电灯泡好不好。」提尔对着九澜的眼神整个死目了,花瓶是什麽啊!

打开门走进来…

「唉呀!不好意思!刚刚去帮漾漾洗个衣服,又看见有老婆婆在搬厚重的行李,稍微去帮忙一下,没想到医生你们会来,抱歉抱歉…」褚妈妈这样说着,语气中满满的抱歉…

「没…没关系!」提尔在一旁看着冰炎和漾漾的互动,有点看傻了,好不容易被妇人的声音打断,而吓到所以才会造就有点大舌头的感觉…

「你好!」冰炎一边抱着漾漾,一边转头看着褚妈,还非常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漾漾怎麽了?」褚妈有点搞不太清楚现在的情况,他是知道冰炎是主治医生会来看漾漾是正常的,但是另外两位医生就不是这样了,他曾经在医学杂志上看过这两位医生的姓名、照片及经历…

「褚刚刚忘记你出去,有点难过就哭了。」冰炎描述刚刚的情形,还一脸不舍的看着漾漾。

漾漾刚刚已经听见自己妈妈回来的声音,却不想从冰炎的怀中离开,只从缝隙中看到妈妈一脸担忧的表情…

褚妈走到床边,摸着漾漾的头,温柔的说「对不起。」

听见妈妈的话之後,身体微微一震,漾漾的泪又流了下来,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忘记,而不是妈妈没告诉他就出去,对着自己的记忆…无能为力的感觉…,为什麽自己会忘记,为什麽自己要生这样的病,让家人担心。

放开抱住冰炎身体的手,不让妈妈看见自己哭的样子,转身抱着自己的妈妈,谢谢他们总是这麽温柔、总是…

「谢谢。」漾漾哽咽的声音,小声的说着。

「对了!今天怎麽大家都来看漾漾,我记得他们…」

「我们现在也算是褚冥漾的主治医生之一,虽然是最近才决定的就是了。」九澜开口说着。

「咦!?这…会不会太麻烦大家。」

「不会,这是我们自愿来帮忙的,不用想太多。」提尔帮腔的道。

「今天主要是要跟你说明漾漾之後的治疗过程,可以的话我们去外面跟你说明解释。」冰炎简洁扼要的进入主题。

「好。」褚妈答应之後…

「漾漾在这等妈妈一下,妈妈去跟医师哥哥说一下话,等等就回来。」跟着怀中的漾漾这样说,漾漾却反而抱得更紧,一点也不想让他离开…

「漾漾?」

「我也要听。」坚定的语气…

「这…」褚妈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其他三个人,希望他们给一点回应,其实他一点也不想让漾漾知道自己的病况,但是漾漾紧紧抱着自己,让他无法离开…

「其实让他知道也没关系,我想他自己应该发现了才是,或许发现了又忘记了,但是他还是有知道的权利。」九澜这样说着,光是从刚刚到现在,他发现褚冥漾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一点自己的病况,虽然他的心智有退话的迹象,但并没有自己想像中的严重。

「嗯!我想也是,在这边说也没关系。」提尔也这样说,病人能不能知道自己的病,他一直觉得不该是由家属或照顾者决定,而是要让病人自己知道,虽然有时候这样病人可能无法承受疾病的压力而自杀,但...这些决定也是他们自己的抉择,他无法干涉。

听见自己不熟悉的两位医生这样说,褚妈也皱起眉头,看着自己比较熟悉的冰炎。

「既然漾漾希望知道,那就有必要让他知道,我想他在知道之後,应该会更珍惜自己的身体,以及了解你们有多爱他。」冰炎无奈的在心里叹叹气,医疗和伦理永远都不可能有正确答案,只能追求平衡,而这平衡是属於病人、家属及医疗之间的,缺少一个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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