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愛,近在咫尺》 — 第四章

所以从这之後,我真的变得很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就怕被我老姊看出什麽端倪!

呵!话题扯得太远了,还是说回到王香和邓妹妹以为我怀孕的这挡事上去。

我其实用暧昧的态度,逗这两个傻蛋玩玩。

谁知道,第二天晚上,齐敖就打电话到我家,约我出去见个面。

说真的几个月不见,突然接到齐敖的电话,我还真有一点意外,听他说要约我出去见面,我故意懒洋洋地道:「干嘛?你和你女朋友切了,想重温旧梦,我可不来这套。」

「梅子,你不要乱想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当面和你说清楚。」

「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不清不楚,还有什麽好说清楚的?」

「呀!听到你说这话,我真的大吐口气;既然这样,我们在电话里面把话讲清楚也可以。」

「有什麽屁?快放。」

「你那二个麻吉来找我,说我弄大了你的肚子,要我负起责任;梅子,上帝知道,我们在一起,根本没上过垒,你的肚子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希望你不要乱栽赃好不好?」

听到齐敖的话,我应该说我差一点没有昏倒,但我依旧夹着嗓子冷冷地道:「那两个二百五做的事,跟我也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算要栽赃,也会找个帅一点的男生,齐敖你放心好了,我肚子的事,目前轮不到你。」

「梅子,听你这麽说,我放心多了;你最近好吗?」

听到齐敖那种虚伪似的幸灾乐祸口气,我就一肚子火,所以我没好气的乱吼一通道:「你想,我挺个大肚子,能好到那?」

「梅子,基本上,我还是拿你当朋友看的,我知道,我跟你提分手,伤了你的心,所以才让你变得自暴自弃,我希望你……」

哇塞!怎麽有那麽臭屁的男生,我根本无法等齐敖把屁话放完,就把电话挂了!

挂了齐敖的电话,我就直接拨王香手机,打算做灭火的工作,因为我完全没想到,我只是好玩,想整整那王香和邓妹妹这二个脑子装着「豆渣」的混蛋,却害了自己。

王香的手机没开机。

我只好打电话到王香的家,电话是王瀚接的。

「请问王香在吗?」我连打招呼的兴致都没了,只是很制式化的问。

「香香刚刚出门,梅子……?」

王瀚叫了我一声,声音就停住了,王瀚停顿的声调;让我模糊且疑心的感觉是种侮辱。

我气的有点想哭,又觉得没有理由,因为那全是我自己惹的祸。

所以我清清嗓音道:「王香告诉你,我怀孕了?」

我听到王瀚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

「王香还告诉你,孩子是齐敖的?」

这次王瀚没再沉默的开了口:「不是香香告诉我的,是邓妹妹。」

邓妹妹?我更觉得不可思议的问:「邓妹妹要和你见面,你都不肯;他怎麽会告诉你这些?」

「他LINE给我的,这事我问过香香,可是香香不肯说。」

「邓妹妹专程为了我怀孕的事,LINE给你?」

「没有错。」

我对邓妹妹的心态,多少还是可以理解一点,只是我觉得他对我这个麻吉「相煎太急」了些。

我在电话这头半天没有声音,王瀚在电话那头却克制不住的低声道:「我在一个小时前才知道这件事,梅子不管你面对任何难题,只要你需要我,我都愿意帮你。」

我对王瀚真的充满了好奇,所以禁不住的问:「王瀚,你对我的好,是不是因为你认为我们有前世的缘份。」

王瀚清朗的笑道:「这应该说是让我们容易熟悉的一个桥梁吧!其实不说那种不切实际的理由,我觉得你挺可爱的,所以我想对你好。」

王瀚的话,叫我觉得窝心又感动。

「王瀚,你很久没看到我了吧?」

「是你在故意躲我。」

「不是啦!我只是最近突然爱上了做菜;我每天放学回家有时间就做菜给我爸吃;我爸吃不完,就我吃;所以我一下暴肥了十几公斤。」

「噢!」

王瀚轻应一声,似是一点也不惊讶,我想一定是王香拍了我的照片,拿给他看的。

隔了一下,王瀚却开口说:「邓妹妹有把你增胖的照片,LINE给我看了。」

哇靠!我想我现在知道邓妹妹有多可怕了!

但我依旧装做没事的道:「所以我告诉你,我是胖了,根本没有怀孕。」

几秒後,我听到王瀚在电话那头的笑声:「我就知道邓妹妹说的不是事实,我想你应该是个洁身自爱的好女孩,不知道为什麽?梅子,我对你很有信心。」

我呵呵笑着,挂断了电话;好像和王瀚通过电话後,我整个人就轻松了一半!

这个夜晚,我想我应该可以安心入梦了;其实现在是暑假期间。

只是升上了三年级,所以没有暑假可言,因为学校早安排好了暑期辅导,而且是强迫性的要上辅导课,不想上都不行。

今晚老爸有应酬;十点多,我要上床睡觉了,老爸还没回来,说真的,三年级学期一开始,我就变得不想再去学校上课了!

因为之前我告诉过你们。我得罪了二个老师,我想「黑脸关公」还算好应付,但是「庄孝维」可就难搞了。

三年级的课程,已经开始了三个礼拜,庄孝维也不折不扣的做了我们三个礼拜的班导师了,可是她却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一次。

说实在的,我当初选择念高职,目的就是规避考大学,反正谁说一定要考大学才会有出息?我对读书没兴趣,学做菜、做厨师说不定反而有光明的未来!

升上三年级後,我觉得庄孝维对我的态度冷淡到就像「放牛吃草」,所以面对学校的课业和所有的考试、测验我都变得消极抵制,且一点兴趣也没有。

反正总归一句话,庄孝维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我觉得我对高三的课程一点没有兴趣,庄孝维要负大半的责任。

就在我要上床睡觉得当儿,就听手机里LINE的免费电话响了起来,拨电话给我的人是王香:「梅子,你今天晚上和我老哥通过电话?」

「我是要找你,你不在。」

王香好像没听到我的话,继续道:「你告诉我老哥,你没怀孕?」

听到这话,我就一肚子气,所以我故意夹着嗓子问王香:「我告诉过你,我怀孕了吗?」

王香似是思索了半晌:「好像没有。」

「你和邓妹妹是马戏团里的小丑吗?这种事,就算我真有了,你们也不该把我拿出去宣传呀?还有你们凭什麽帮我出面去找齐敖?」

「我没有,是……」王香犹豫了一下:「我今天晚上还和邓妹妹吵了一架。」

「你们两个闹窝里反,当然要吵架。」

「不是啦……,唉!梅子,反正你没怀孕,我告诉你也没关系,因为邓妹妹那个大嘴巴,他说要拯救你,所以跟黑脸关公说你有了小孩,叫他以後不要为难你。」

「什麽呀?」我听了这话,差点没昏倒。

「黑脸关公认为这是件大事,而且有违校誉,他又把这事告诉了庄孝维,庄孝维晚上打电话到我家,所以我才找邓妹妹吵了一架。」

我真的没想到,我的恶作剧竟成了自作孽!

「你们这两个垃圾,我恨你们,恨死你们了!」我几乎是用吼的,吼完就把电话挂了!

这个晚上,我躺在床上辗转来去,就是不能入睡。

老爸回到家的一举一动,我听得清清楚楚;但就不想起来和他讲句话。

这一夜,我不断上网去找「番茄」,可是番茄的LINE都是没有读取的状态。

噢!忘了向各位介绍番茄,番茄是上个月我在LINE遇到的朋友,起先我不太想理番茄,因为他是我的LINE里突然闯入的朋友。

我对这样闯进我LINE里的「冒死鬼」,实在没什麽兴趣,所以不想理他。

但他好像蛮能戳我敏感神经的。其实他刚进到我的LINE里,用的是一个洋文名字,我的洋文不太好,所以我告诉他要聊天就找个中文名给我。

他倒蛮乾脆的说:「你叫梅子,我就叫番茄好了,番茄夹梅子,爽口脾胃;而且天作地合。」

呵!我从没听过这麽俏皮的比喻,听番茄这麽说,感觉还蛮对味的。

之後我和番茄偶而没事互传个图档,聊上两句,发觉他既幽默,讲话内容也蛮有水平的。所以差不多两个星期後,我们就成了LINE上的好朋友。

在LINE上找不到番茄;我只有站在房间的阳台看月亮,看到凌晨三点。

各位一定想问我,看月亮想什麽呢?

其实我只在想一个问题:「我的胖,到底妨碍到了谁?胖子难道也是种罪?」

月亮看腻了,我开始数星星,我不像很多朋友,看到星星就知道那是什麽「牛郎」星座、「织女」星座、「大熊」星座的,对我来说,星星就是星星;每一颗都一样,我一直数到眼睛发涩。才回到房间,倒到床上,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我听到老爸敲了三次门叫我,我都故意装作没有听到;因为我真的不想起床,不想去学校,不想去面对那些「理还乱」的事!

可是为了不让老爸担心,我还是勉强起了来。

之後囫囵吞了老爸为我准备的一杯牛奶和土司夹蛋,刻意的穿着便服,拿了一个手提背包,就打算出门了。

老爸看着我问:「今天不用穿制服?」

「暑期辅导,学校根本没有规定一定要穿制服。」

老爸一向信任我,他对我挥挥手:「过马路小心。」

我每次出门上学,从幼稚园到高中,老爸都说这句话;我早已习惯了!

我觉得老爸,真的太好骗了,其实我昨晚上躺在床上,就决定今天不上学了。

才走到巷口,我就看到王瀚骑着摩托车,朝我家的方向来。

我故意站在王瀚摩托车要经过的路口,希望他先发觉我,但是王瀚却好像对我视而不见;车子呼啸一下,就从我身旁驶了过去。

我实在觉得不可思议!我想不是我变得让王瀚认不出来了,就是王瀚根本不是来找我的。

不过不管是那个原因?我都不再想探究。

因为王瀚是王瀚,我是我;我们之间到目前来说,依旧是二条毫不相干的「平行线」。

我悠悠荡荡地晃到公车站牌前,看着公车一班一班的走,就没打算搭任何一班车。

坐在公车亭里,我关了手机;之後茫然的走向捷运站,能去那儿?顺着捷运,这一路去到淡水。

反正我是一大早出门,到那儿都嫌早,商家店里没开,我就买了一包「吐司」面包,坐在淡水河边喂鱼。

我无法想像,我的翘课会在我们班引起什麽样的骚动?我只想我既然没去学校,就要让自己过得充实快乐点吧!

中午之後,淡水老街成了我发泄的战场。

我从街头吃到街尾,手上还抱着个大纸包,纸包里面是鱼稣、虾饼、铁蛋、阿给、我左看看、右逛逛,手不停的买,嘴巴也几乎没有停止的咀嚼过。

之後有两个背书包,却没穿制服的男生,左右夹击着围着找我聊天。

其中一个走在我左手边,染了红发的男生,指着我手上的纸包说:「分享一点吧!」

我点点头,把上的手上的纸包,递给我左手边的男孩。

没想到我我右手边的男生,居然一手搭到我的肩上:「胖妹,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哇靠!搞什麽东东?我一听他叫我「胖妹」,就全身起「鸡皮疙瘩」;我真的有那麽胖吗?

不过我还是很有风度的笑笑,而且没有拨开男生搭在我身上的手。

我知道我碰到了二个小混混,我不想惹事。

最重要的是我心里还有一丝的虚荣心作祟;因为每个人都说我是胖子,已不再有吸引力的时候。还有男生找我搭讪;这至少表示,我还是很有魅力的。

所以我暂时没什麽大动作的反应,反而让他们误以为我是个好欺负的弱智儿。

我左边男孩,像是被饿了三天的饿鬼,不断地吃着我的零食,我右边的男孩,居然搂住了我的腰,要把我往另一个目标带走。

说真的,这两个人的出现都太突然了,我除了一点虚荣心作祟,另外也有点紧张,所以不敢正眼看身边这两个混混,以至他们的长相,在我脑海里始终是有音无影。

就在我思索如何脱身的当儿,我看到路边站了二个警察;我挣开右手边男孩搂着我腰的手,就直接朝警察走去。

我人还没走到警察面前呢,那两个男生就一忽儿的溜不见了。

所以我走到警察面前,只能很虚伪的笑笑:「请问那儿有厕所?」

两个年轻警察,好心的为我指出厕所方向。

我想那两个混混,一定在暗处观察我的行踪。

所以在警察指了厕所的方向之後,我混进人群中,聪明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想这样我就可以顺利的甩掉那两个混蛋了!

事实证明,我的判断还真没错,在我搭捷运回家的这一路上,我没有再看到那两个混蛋的影子。

就在我搭捷运,又转了一班公车下了车,觉得时间还太早,还可以转到别的地方去遛。

各位猜我看到谁了?

霸王;哈!是霸王耶!

我想上帝今天依旧是眷顾我的。

霸王当然也看到我了,但是他就和所有看到我的时间一样的。

一脸漠然!

我主动走上前去打着招呼道:「嗨!伍国祥。」

霸王看到我依旧无语,只是点点头。

我看霸王对我没什麽反应,所以想再找个话题和他随便扯。

可是我的话题还没找出来,公车就来了。

看霸王上了车,所以我也毫不考虑的和他一起上了公车。

公车上人不算少,但也不是挤得像沙丁鱼。

霸王只坐三站,就下了车。

我也跟着下车。

霸王下车後,进到一间叫「蓝天」的网咖。

我也跟着走进去。

你们一定觉得奇怪,我跟着霸正进网咖干嘛?

其实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觉得跟着霸王,有种踏实感。

之後霸王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我就坐在他旁边,说真的,我就不相信霸王没看到我。

可是霸王至始至终,好像就拿我当个隐形人一样。

我也无所谓,霸王上网玩游戏,我也跟着上网。

当天色愈来愈暗时,我的肚子好饿,霸王竟一点反应也没有。

各位知道,胖子最无法忍受的就是饥饿,所以我只好走到柜台,拜托会计小姐,帮我叫二份鸡腿便当和二杯大杯的珍珠奶绿。

各位一定以为我叫二份便当和饮料是要分给霸王吃一份,如果你们这样想,就大错特错了,我这二份便当都是我为自己叫的!

而且我没有为霸王叫便当的义务吧!再说很多男生打电动就可以当饭吃,他们根本可以不用吃饭。

当我的便当来了之後,我就一面吃便当,一面看霸王打电动,这时刻我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吃完第一个便当,我换吃第二个便当时,不过才吃二口。

霸王就抬头瞟了我一眼道:「请你吃饭的音量小一点好不好?」

虽然对一个女孩来说,这是句蛮伤人的话,但至少表示霸王已经感觉到我的存在了,所以我依旧兴奋的有些儿飘飘然,就像吃了摇头丸一样!

吃完二个便当,和一大杯的珍珠奶绿。

我就学霸王,把眼睛挂在电脑萤幕上,但是我学的还是不够专精,因为多数时候我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飘到霸王身上。

就在「网咖」店里的每人神情都专注在电脑上时,竟突然跑进来大约五、六个警察大叫道:「临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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