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国首都辉阳城内,市集里最是热闹人多的地方围出了一个圈儿,居中的是一个一身淡蓝色衣裳的小女孩,一条缎带舞得似活了过来,歌声也轻灵的如黄鹂鸟儿般,引得一旁过路人驻足围观,见她又唱又跳的很是天真快乐,众人的心情也都跟着轻松起来。

曲毕已是黄昏,白皙的小手硬是要学人家街头舞枪弄棍的爷们抱拳行礼,捧起小盒儿笑盈盈地绕一圈,铜钱敲得盒儿叮叮当当响,俄顷赚足了一天饭钱,乐得收拾收拾离开。

向一旁刘老买了六个大馒头,隔壁郭姨念她在这唱歌也给她招了不少客人,便送她一块东坡肉,道声谢後往城南的辉水走去,馒头夹着肉热腾腾的特香。

路边看到一个脏兮兮的老人,皮包骨的坐在墙角发抖,便走了过去,默默的递出夹着肉的馒头。

那老人看得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却突然一挥手,臭着脸想赶走她「我不接受人的怜悯,特不爱白吃白喝。」唷!还挺有骨气。

「好!我就等你这一句话!」她笑「老伯伯,我给你一个馒头,你就替我做件事好不好?」

「犯罪枉法的事儿不干,你走罢。」

「没没没,没犯罪没枉法,老伯伯你就教我唱首歌儿就好。」她再把馒头向老人伸了伸。「我学唱歌,谁的歌声都爱学。」

「......呵,古怪的小姑娘。」一愣,摇摇头,然後淡淡勾起笑,老人接过馒头咬了下去。

「果然呢,每个人身後都是有故事的。」她喃喃自语,走到辉水边,脚一蹬跳上辉水桥上的红护栏,调皮地转了几个圈才安分的坐在护栏扶手上,吃馒头配河景「有故事的人唱起歌就是有味道。」

还好辉水边人少,不然定的得让人以为她想不开。

「你歌唱得很好。」一个声音突然从背後冒出来。

她唬了一跳,没坐稳。

「小姑娘!」

「扑通!」掉下去了……

「……」霜澈望着才刚见面就要被自己害死的人掉下去的地方,有些愣愣的。

眉头一皱,翻身便跳下桥。

辉水水寒,这季节的水温能冻得人手划不开,没准备就掉下去必得溺死,还好霜澈是会武的,身体素质不是一般人可比。

忍着刺骨冰水在水下潜了一阵,还没见到那小姑娘,霜澈登时便觉不好,该不是给冲下下游了吧?这可不好办!

探上水面换了口气,正想着喊人去救她,抬眼一看,那水边正坐着一个小身影。

你丫的不就是那掉下来的小姑娘吗?

「你干什麽跳下来?玩水?」小姑娘看他,脚打着水溅起水花「春天乍暖还寒的便玩水,你是脂肪层太肥还是脑子太瘦?」

「啊?」“我是要救你啊!”霜澈心道,脸一抽「你不掉水里去了麽?」

「对啊。」

「你自己浮上来了?」还脸色不白、牙关不颤、身体不抖一副才刚洗了热水澡出来的精神样子?

「怎麽?你就期待我浮不上来了,你好不用赔偿我是吧?」小姑娘瞪着他。

「……」霜澈思考了一下,觉得这小姑娘是会武的,才有可能练了内功不畏寒,抬眼问「哪门的?」

那小姑娘脸一抽心道敢情好这会就给看出来了?可不能家门道出来特给爹爹丢脸的。

「没啥门阿派的。」摇头,算是间接告诉他自己不愿意透露身份了「请问这位……是哪路神仙?」

「神仙?」霜澈疑惑「如果你是要问我是谁的话,在下十六薇夫人门下…」迟疑了一会,答「映雪清,辉夜王。」

「映雪清?」那小姑娘一愣,没神仙叫这名字的,要说叫辉夜却是月宫里一个姐姐名字是这个,但既然是叫姊姊了那麽当然不可能跟眼前这左看又看都是男人的家伙搭边儿,跟眼前这家伙完全不一样。

话说十六薇夫人倒有听过,说是凡间二十高手中排名十六,那倒还好,其实这二十高手里面排名前十的都是混进去的,根本不从凡间来,几个小仙阿、仙侍来混名声玩儿的,排第一的却真是位有来头的仙,不知静修还是怎样总之被给瞧见了,因为功未圆满不得离开,於是被人冠了个第一,也因他一直躲山洞里,名声特神秘。

不是给碰上那位仙就好,不然自己这离家出走的定得给抓回去。

这家伙竟是个凡人!该死的一开口就管我问家门的,没把我吓死!小姑娘松了一口气,既然不是神仙,便不怕他,口气就转了「呐,别想转移话题,赔钱呢。」

「赔什麽?」惊讶於这小姑娘竟然没有因为听到他王爷的身份而改变态度,霜澈一愣。

「四个馒头十铜钱,盒儿二十铜钱,盒儿里的钱四十七铜钱,一会得工作,头发衣服都得重弄,特麻烦,算五铜钱。」小姑娘掰着指头算「共八二铜钱。」

「找钱麽?」霜澈抽出几张湿透的票子。

「算了,不收你钱了。」看着那糊在一起的票子就觉得处理着麻烦,就不要了「我去工作了啊,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後会有期啦。」

一愣,霜澈还真没见过连铜钱都锱铢必较却有票子不收的人。

古怪的家伙。

「真正运气背。」我用手指梳着湿掉的头发抱怨,走向城里仅次於王宫的华丽建筑群--辉国最大的花街,而目的地是当中最高的楼。

朝着那方向过去的姑娘都被路人投以奇怪的眼光,几个一副纨裤子弟打扮的还来勾搭我,说我衣衫不整还湿漉漉的这是一晚上多少呢?

废话,你要是掉进水里再捞上来,怎可能衣衫整齐勒?

我一笑:「价钱麽?大爷要开多少就开多少罢,就记得一件事儿,您大爷们的妻子一晚上多少价,您就开多少价吧。」

那些纨裤子弟一愣,思考着到底该开高价帮他夫人冲冲面子还是卖了他太太好低价睡了眼前的小姑娘省钱,等回过神我当然早走远了。

一跨进後门,直接就五个人把我架走,我也没反抗,任她们帮我弄头发化妆的。

「你是掉水里了全身乱糟糟的?紫耘替你撑了多久知道不?快些过去了接手,今儿有几个大人在,桓姬一个忙不过来,紫耘自己又有预订了的客人,好了不多说,快去!」猜得当真准儿!魁姐不知道怎麽用的一下把我头发弄得半乾又打扮好了,一拍肩膀赶我走。

「好勒好勒!」向她吐了吐舌头,我抓着面具半跑着冲向一间包厢,然後在门口停下来顺了顺气,戴上面具,装着从容的样子跨进包厢,行了礼「见过各位大人。」

紫耘一见我来,立刻行了礼退出去,我便替了她的位置弹琵琶,一边唱歌。

「这麽一双漂亮的手,不知道面具底下长得怎样呢?。」一个喝醉男人凑过来,伸手扣住我的下巴然後就要去揭面具。

这条花街的规矩,戴面具就是只卖艺、之後也不会卖身的歌姬,敢揭她们面具的就要倒楣。

下巴被扣住,歌自然是不能再唱的了,但我弹琵琶的手没停,彷佛根本没注意到他似的,阻止他是桓姬姐姐的工作。

「别,大人,这孩子只卖艺的。」桓姬姐姐赶紧阻止,举起酒杯「不如让桓儿敬您一杯罢。」

「哼,就不信有钱还不收的。」那大人抽出一叠银票,要塞给我,然後就把面具扯下来。

「很标致嘛!藏起来可真是可惜了。」他笑。

我没搭理他,自顾自弹琵琶。这种大人就是这样,不遵守规矩,自以为了不起觉得钱能搞定一切,不必理他。

看我不睬他,那大人就要来拉我的手。

我迅速躲开,偏头看向桓姬姐姐「姐姐?」

「这位大人,我们已经很宽容了,这条花街的规矩,揭歌姬的面具,常常都是立刻就喊人来挂在楼外给人欣赏的。」桓姬姐姐脸色一冷「动手。」

我笑,抽出头上一支簪子直接把他的右手手钉在地上,血溅上我的衣服「楼里的罚则,哪只手揭的面具断哪只,接下来的就让其他哥哥们伺候吧?」一群侍者冲进来把他押下去,八成得受点苦。

「卿卿,去外边晃一圈。」桓姬姐姐吩咐我。

「是。」通常会让全身染血的歌姬出去晃晃,算是警告其他客人,让他们看看不守规矩的下场,顺便偷个闲。

赏着才开的牡丹,不远处一群人嘻嘻闹闹的过来,也没打算回避,反正本来就是在这现血衣服的,人都来了,一个礼行下去之後就不干我的事了。

「卿卿见过大爷们。」头低着行礼。

「哟呵,瞧你一身血的,又有人手被剁了?」紫耘笑「瞧这丫头野的,就是个教训,不许揭人面具知道没有?」通常碰上了就会趁机告诫客人一番。

後面几个客人嘻嘻哈哈的答应,就唯独一个悠悠地声音冒出来

『唉!一个小姑娘的,就得这麽染血,就说这楼啊……』

紫耘脸色一僵,气氛顿时尴尬起来,我抬头想看看这白目家伙是谁,他也同时抬头。

『是你/你?!』

大家好阿新年快乐~原点点依照说好的华丽丽回归惹~~毅然决然把稿子全部重修(从第一章开始砍掉重练==)虽说大致没变但把一些小细节还有小矛盾修掉了(重看一遍就当复习ㄅ,如果懒得重看就算了,虽说一些说明会错过但相信大家适应力都很强)(←超不负责任发言),原点点决定一天固定更两千~三千字,情况应该可以持续到开学~~(最近十几天发的都是修过的旧稿,想看新稿的话就用力地祈祷吧!如果原点点的班导传Line来告诉原点点数讲可以延後一个月交,原点点就立马飙新稿子出来WAHAHA(大家一起祈祷吧!)(原点点的寒假作业还是未拆封的状态呢),红包收饱饱~希望能尽早get电绘板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