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老师好像很喜欢你。』上课时杨文凑过来在肉球的课本上写着。

『大概是因为我要被她推去比赛吧。』肉球回,然後继续张开嘴巴发呆。

杨文拿起橡皮擦擦掉之前的,然後写着,『你这样子可以吗?她是不是疯了。』然後旁边画一个表情怀疑的无毛小小人,肉球看了不禁笑了出来。

『我深藏不露,你不懂。』杨文看完又翻了个白眼。

体育课时肉球一个人拿着两个瓶子去饮水机盛水,因为杨文懒惰所以要她顺便帮她带一下。肉球默默的走到离冰山教室比较近的楼梯转角处盛水,看着略显阴暗的楼梯角她突然想起国小时冰山拉着她走到保健室,她当时以为单定初要打她之类的,还死活挣扎着不想跟着他走,结果人家只是想带她去擦药。

时间走得好快,单恋一个人整整七年,白可燕想想觉得自己其实也是很有毅力的,不过相对下单定初也颇有恒心的,说不动心就是不动心,啧啧!

拿着水瓶走出去时她看到了单定初,正想开心的跟他打招呼,就看到了他对面有一个女生正和他说着什麽,两个都一脸寒霜,散发的气场跟南北极有得拚!白可燕默默缩回脚,躲回转角处光明正大的偷听,可惜她耳力不好,听了半天都只觉得好像在听麻雀吱吱喳喳叫一样。

这画面有莫名的既视感,她记得她国小时就常常这样看到单定初很开心地想打招呼,然後他身旁就会有一个或以上的女生,对此白可燕觉得吐血。

好想把你这妖孽收起来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啊啊啊!长那麽帅就算了干嘛被我喜欢啊啊啊(抹脸),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脸长怎样吗?还好你是个冰山,不然如果和正常人一样一定是个花花公子,我怎麽办啊,嗷嗷。

偷偷地伸出头,白可燕暗骂自己的运气真的很背!她看到那个女生紧紧抱着单定初,将头贴在他的胸口前。那样不知道有没有听得到心跳声齁?白可燕心里疑惑地想:这女的来势汹汹啊,之前的女生都递递情书、表个白而已呢……。

事情发生得太快,就像是稀松平常的生活里突然闯入了些外地飞来的种子,你没有特别留意,等到发现时它已经快速长成了一株株野草。

单定初面无表情地低头对了那个女生开口说了什麽,接着那个女生身体一僵,用力推开冰山,然後「啪!」的一声,给了单定初一个巴掌,然後表情阴险的说了什麽後愤而离去。

一座冰山转身,然後看到了远方在墙旁露出一颗头的肉球。

「你……。」他张口欲说什麽,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就这麽看着白可燕。

没多久,「痛吗?」她低头慢慢走到他的身前说,「都怪你自己啦,基因干嘛那麽好,长得这麽帅。人家都说长得好看的短命啊,所以你以後死翘翘齁,原因一定是因为长得太帅被男生忌妒,或是被女生爱不到就要毁了你啦。」从头到尾都死死盯着她和单定初的鞋子,单定初只看得到她黑压压的头顶。

什麽时候已经长高到能够低头看着她了?冰山沉默了一下後开口:「我想听平实版本的。」闻言,白可燕眨了眨眼睛,明白了他在回答早上的问题,她看着怀中的两瓶水,却想不起那时自己心里的答案。

恰好钟声响起,白可燕於是抬头笑着开口:「已经上课了,下次我在跟你说吧!我这节体育课欸,老师超可怕的。」朝着冰山挥挥手後,她转身往篮球场的方向跑去却突然觉得鼻头酸酸的。

但是肉球没有哭,她的笑容也没有消失,好像在电影小说里写的一样,她就这样竭尽全力、微笑着向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长路漫漫,路旁的风景如画般美好她不看、一个人的路上偶尔觉得孤独她也不理。白可燕的眼里只有一道身影,而那道身影代表的是单纯的快乐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