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向貓神許了願 — 第四章：黑色魔女的飭令（10）
10
周末过去，揭晓段考成绩的日子来临——
布告栏上张贴着各年级排名，没有列出名子只有学号，可是认得自己年级的热门学号可是学生的基本常识。一年级的榜首依旧是我，比第二名高出二十多分，而第二和第十名的差距只有近二十分，大约三分就会掉一个名次。我找的不是我的学号，而是柳晴渊的学号……
（第十一名，可惜只输第十名两分……）
虽然我觉得她考试失常的主因是那两个礼拜的病假，但如果她觉得是这次事件的影响又该怎麽办呢？严格说来，我还是有参与事件的一小部分所以很难不放在心上。要是她能不在意这点成绩胜负就好了，但是这类安慰的话我是最没资格讲的，在别人耳朵听来恐怕没有安慰效果，只会感到矫情和嘲讽。
整个早修时间我都在思考要怎麽安慰柳晴渊，或者她根本不需要安慰。
第一节上课钟响，班导和校长一起到班上。有些同学还不知道这位头发盘在头上的美魔女是校长，议论纷纷她的黑色套装和首饰。附带一提，我说她是美魔女也是借用别人的说法，考量到她的年纪和维修保养的难度，这个评价还算客观。
在班导带大家向校长问好後，校长开始说明今天的来意。
「今天学校来了两位转学生，教务主任安排她们到贵班，希望大家能和她们好好相处。特别是拿书卷奖的钱同学，如果她们课业上有不好意思问的地方，也请你主动关心她们的状况好吗？」
我僵硬地微笑点头，心里头抱怨着『这是教师的工作吧？』。
同时，外头进来一位女生，而非两位转学生。校长看了走廊一眼，外头的学校职员紧张地进到教室向她悄悄话报告，校长听完後与导师咬耳朵几句就离开了。离开之前还特地走来我的位子拍肩、握手、加油加油。
「大家安静！现在请新同学自我介绍。」
班导拍了两下讲桌，台下的鼓噪音量降低成细碎的耳语。
进门的女生不高不矮，不瘦就会被说胖吧？虽然我觉得她还没到胖，最多是「丰满」的程度。她的头发及肩、浏海有用发饰夹着、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镜，她的「普通」并非刻意打扮朴素，而是用了小心机打扮了却还是不起眼的那种普通。容貌不漂亮，也没有奇怪到引人注目。这样平凡的女生，却在黑板上留下一个霸气名子。
「大家好，我姓黄，单名一个荃，叫黄荃。」
「唔…大家如果觉得我的名子有些忌讳、太严肃的话可以叫我小荃。」
班导向同学们说黄荃这个月才从台北搬到台中，有空的话同学可以导览她看看台中。班导要她多介绍一点自己，她才接着说她小学时代也是住在附近，六年级才搬到台北，之後就常常搬家，现在因为爸爸的工作才又从南部搬回台中。兴趣是电影……。班导在她分享最喜欢的导演等话题时介入，然後谢谢她的分享。
「谢谢黄荃同学……各位同学，刚刚大家都有听到校长的话吧？」
全班点点头，没人知道他等一下要搞啥把戏。
「钱同学肩负重任，大家帮忙他完成使命好吗？配合一下换个座位吧！」
换座位，几家欢乐几家愁，抱怨的人好像占多数。
其实被关在学校里面坐在哪里是没有多大差别的。学生们对学校座位的期待和对补习班的完全相反。如果是补习班，会有人抢「学习效果好」的位子；但是在学校，大家想要的是「不会被管」的位子。虽然不一定会偷睡觉或做一些禁止的事，但坐在上面就是有「比较自由」的感觉。而学生们也只能争夺那「比你多一点点」的「一点点自由」，虽然没有多大的意义，可是有限资源就是会引起竞争。
大多数的班级都是让成绩好的人先选座位，至於多久换一次座位则没有规定。班上的座位上学期末才换过而已，我坐在六六；教室末排倒数第二位，後面是李穆凝。我不选最後一个位子，是因为发东西少一个很麻烦、有多又要帮忙善後，而我选了位子之後也没人想选最後面了，可能那时候大家觉得坐我後面压力很大吧。
这次的座位却不太一样，班导先指定我坐在六二，黄荃坐在五二，没来的转学生坐在六一，剩下的位子才让同学们以成绩排序选择。班导在下课後找我过去，请我体谅一下这不大公平的决定。至於我问他『让我选位子的话会有影响吗？转学生也可以安排在我前後左右吧？』之类的问题，班导坦言他觉得没影响，但他不能让别人认为有影响。我不大懂，他则说「等另一位同学到学校」我看到就会明白。
隔天，另一名转学生来学校了，她不仅是个女生，还是个小不点。
的确是看到就能明白，我想这位同学可能当学生多久，就坐第一排有多久。
这次校长并没有出现，班导跟大家解释转学生昨天因为感冒加上眼睛不舒服所以请假一天。一些同学听到「感冒」就紧张起来，除了几个总是戴口罩的同学之外，又有四五个同学把口罩戴上。
进门的除了班导和转学生，还有一位老太太；她应该超过六十五岁，而这个年纪再上去就很难猜岁数了。她穿的是黑色女用西装和灰绒质地针织衫，及膝的窄裙和平底鞋，看起来简朴却气宇非凡，头顶上像是玉材质的翠绿发簪，为她脱俗的神情起了画龙点睛的效果。
「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望月奶奶……」她说年轻时曾参与过这间学校的草创时期（没有明说是大学部还是附高），这次孙女从台北转学来台中，她也趁这个机会来看看学校和孙女的同学们，否则她一个老人家也不好意思自己进来。
转学生迷你的身高、入学有家长陪同，台下会传出嘻嘻笑和悄悄话也不奇怪了。班导找了个藉口请同学们安静，要大家和望月奶奶说再见，并请转学生自我介绍。望月奶奶临走前还不忘贿赂班上同学……
「孙女在各位班上还请大家关照她。她很怕生，还请各位不要介意，请和她成为朋友。这里是ㄧ些点心，不成敬意……」
望月奶奶打开布包，那是一张深蓝色的，带桃红小碎花的大布巾，里面装着很多漆器质感的小长方盒。班导露出一脸想阻止又不知道怎麽开口的表情。小不点转学生和望月奶奶说了几句话（听起来不像韩文，应该是日文），不知道是不是请她离开，两人一说完，望月奶奶就请同学们帮她把东西发下去，她要去校园散步了。
发下来的小礼物是盒糖果，其实说糖果盒会更适当，因为盒子实在太精致了，怎麽看都比里面的糖果贵重好几倍。同学们很快就发现每种盒子只有三四个，女生们开始物色自己最喜欢的款式，马上讨论起要不要交换盒子，还有向男生撒娇讨盒子。
台上的小不点右眼戴着眼罩，留着黑色长发和覆盖眉毛的齐浏海。她两颊的鬓角和耳际一带的头发，被集中在耳朵後方编成左右两条细长的麻花辫，末端绑着红色蝴蝶结缎带。在她转身写名子时，两条发辫和滑顺的长发在纤细的腰间摆荡，整齐的律动吸引着台下的目光，我也因此注意到她发尾所轻抚的翘臀。在裙摆下方没被大腿袜束缚住的空间里，隐约展示着被黑袜勒住而凸出的白皙大腿。
各位请别这麽快就觉得我是个变态，竟然这麽注意新来女生的头发和臀部。因为这两个画面勾起我的记忆，想起她就是那天喂小橘的少女、购物袋的主人。她转过身，黑板上留着「叶月森」三个字，我也在这个时候喊了一声『啊！』。
全班同学几乎都看向我这边，我连忙向大家说抱歉，打马虎眼过去。
她在自我介绍时用低频沙哑的声音说了名子，还有兴趣是睡觉，看来她身体不舒服是真的。班导请她多说些什麽她也没反应，在台上驻足了一分多钟，台下不知道是哪个男生喊出……
「小妹妹今年要读几年级阿？」调侃之後，笑声在班上蔓延开。
她微微地举起右手，立起手背，竖起中指，缓缓地回答……
「高中一年级。」
下课钟响，第一节课结束，叶月森仍趴在桌上睡觉。
开始上课没多久就她就睡下去，坐在後面的我看得一清二楚。两位男同学走到我旁边要为刚刚起哄的事情道歉，请我帮他们叫醒她。我一脸无奈。
『哈罗！叶同学。』我本来要伸手拍她肩膀，但看到她制服透出淡淡的粉红色内衣我就打消这念头。
「……」
『嘿！叶月森同学！』我到她位子前方，手指轻轻戳了横在桌上的手肘。
「唔…嗯唔……」她眯着左眼抬起头，右手推了一下眼罩，顺了两下前额，把岔成三片的浏海拨成一片，但还是看得出来额头上有块红通通的印子。我仔细盯着她微开的眼睛，的确是浅色的而非黑色或暗褐色。
两位同学跟上前，在她右侧为刚刚的事情道歉。她似乎是睡迷糊了，对方重述一次并加上说明与道歉她才听明白。她小声地回了话，只是在场没人听得清楚她回了什麽。我们三人继续站着，见她举起手做了个摇滚恶魔角的手势，清楚说出「peace」後趴回睡觉的原状。
（这家伙根本搞错手势…）
两位同学不知所措，互看一眼，转向趴着的小不点回了类似的手势，但他们至少还知道要把拇指伸出来（也就是ILoveYou手势），生硬地说「peace」後离开。
他们一离开，我、叶月森、斜後方的黄荃，三人之间就没有障碍了。
『你们两个认识吗？』这是黄荃从昨天转来到现在，我第一次跟她说话。
「啊！」她看着我用食指比了她自己，我点点头，她接着说。「姆唔唔…其实老师昨天说错了，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有说我上一次住的地方是南部，老师说成台北……」她回答得有点畏缩。
『抱歉！抱歉！之後我会特别注意你的事情不要弄错。』
她听我这麽说竟然害羞地把头低下去。我觉得她没有会错意，知道我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但她这个反应搞得我很尴尬。不解释的话很像吃她豆腐，解释的话又像我想和她撇清关系。对一个不漂亮的女生做出如此防范，这真的太残酷了。
『对了，你昨天是吃便利商店吧？』我转了个话题，黄荃点点头。
『学生餐厅有几间还算可以，不过要先去福利社买餐券……不然这样吧，中午之前我带你去认识一下学校吃饭的机能好了。』
我会想到吃饭的话题，是因为瞄到叶月森椅子上挂着和望月奶奶包礼物的同款布巾（深蓝色带桃红小碎花的布巾）。为了让手提部分变长，所以能从开口处看到里面，我从外观判断那是她的便当，大概有两层吧，这也未免太大盒了。
「哦？我本来还以为学校只能统一定便当或自己带。」
『对阿，我就是自己带便当。这节下课快结束了，我先去蒸便当，我们下节课再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学校餐厅看看。』黄荃点头表示同意，还说这样比较好。
第二、三节下课，我和黄荃没能成功叫醒叶月森。
我带着黄荃简单介绍一下附高和大学部的地理位置、相对关系。有两位热心的女同学也加入话题、一起导览学校。从黄荃的临场反应看来，她应该没有社交技巧的问题，也许只是太常搬家所以对又是新环境抱持特别的感受吧。
真正有社交障碍的……另有其人。
十二点吃饭钟声一响，校园就变得闹哄哄的。班上只有我会固定带便当，其他不到五个人偶尔会带，穆凝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有带的话会在早修时间先拿给我，帮别人蒸便当好过别人忘记帮你蒸便当。
今天我到蒸饭箱的时间晚了一分钟，这时候就得排队了。拿了我和叶月森的便当回到教室，时间已接近十二点五分了。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气呼呼的，站着也没比坐着的人高多少的小不点，双手交叉在胸前，翘着下唇在不爽。
「钱同学…你快向叶同学道歉啦……」黄荃一脸无奈，招手要我快点过去。
我转头看了看叶月森，她一接触到我的眼神就用开炮，声音依然低频沙哑。
「咳咳！没想到你除了是个变态，还兼职当小偷！」她把自己的便当抢回去。
『欸…所以是你没错啊！』
她没理会我，气冲冲地打开布包内的便当盒，有三层，热气让她皱着眉头。
「你这样乱搞我要怎麽吃？」她指着外观依然十分可口的便当问我。
其实我在她解开布包时就知道我多事了，她带的是日式便当，虽然我不知道蒸了会怎样，会不会变难吃，但是日本人应该习惯吃冷便当。
「哈阿…叶同学你看啊，这便当看起来还是很好吃啊。」黄荃试着打圆场。
她说的应该也是客观事实，虽然我有错在先，但这便当怎麽看都还是很美味。
『抱歉啊…』我微微鞠躬道歉。『那…我现在该怎麽赔你啊？』
「……」
『你要和我交换便当吗？可是我的便当也是蒸过的。』
「蛤啊~！」叶月森瞪大眼睛，瞥向旁边摇着头，碎碎念着我听不懂的话。
之前没有机会好好观察她的容貌，这次虽然她戴个眼罩又气呼呼的，但还是个漂亮的女孩，腮帮子比柳晴渊还要饱满但四肢较为纤细，应该算是婴儿肥吧。该说她漂亮得可爱呢？还是可爱得漂亮呢？
「咳咳！你…你……去买一份午餐赔我，另外买一份给她。你害她被我骂，而且她也还没吃饭。」蛮意外的，她竟然会为黄荃设想到这地步。
『赔你？所以这些便当你都不吃了吗？』
「你是去还是不去？」
『那…你想吃什麽？』
她不发一语斜眼瞪着我，双手依旧交叉在胸前，手指敲打着上手臂。我迟顿了一下才想到她对学校不熟，所以我开始念出我所记得的餐点，说不到五样就被她打断，要我改说哪些餐点是地雷。
我那时还没发现这是诡计，乖乖地说了几样我觉得不好吃的餐。没想到她刚好从里面挑了我觉得最没价值的某某肉丝炒饭，并追加两份便利商店的冷藏泡芙、布丁、蛋糕。我完成任务回到班上，才知道我已经被她搞了。
「咳咳…辛~苦~啦~嘻嘻嘻…嘿呵呵。」叶月森掩嘴笑着，并用眼神挑衅我。
『所以你们……』我看了她又看了右边，黄荃缩着脖子把手举到耳朵旁。
『你们把我的便当也吃了？』我看着四个空荡荡的便当盒摆在我桌上，黄荃非常不好意思地乾笑着，她还不忘称赞「伯母的便当很好吃唷」。
「是阿，不过我们还没吃完。」叶月森指着我手上的甜点们。
「还有，咳！这些麻烦你洗一下，快点把饭吃一吃去洗。」
这下子我才知道原来这两份肉丝炒饭是我的午餐。
下午第三节上课不久，前方的肩膀动了动，黑色小头抬起来四处张望。
我传了张纸条给右边的黄荃，她接到纸条的反应还是有点过度。要不是我担心被人酸「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我还真想直白地跟黄荃说「我们最多只到朋友，我不可能喜欢你」。
唉，也许在正妹眼中（例如柳晴渊）多数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吧？她们看男生的方式会不会就是我看黄荃的方式呢？倒也不是嫌对方配不配得上，而是我清楚知道我自己的感觉，知道「可能与不可能」、「有机会和没机会」。当然我们知道鼓励别人的时候会说「化不可能为可能」、「机会是要创造的」，但是拒绝别人的压力也不小啊。不希望对方抱持过多的期待，不希望对方为了示好而妨碍友谊的正常发展。
传回来的纸条上写着「没问题！交给我！」
当嗯~当昂~当嗯~当昂~……
「叶同学，可以打扰你一下吗？」下课钟一响，黄荃就行动了。
黄荃抓紧下课时间到叶月森桌前问她明晚有没有空，接连问今晚和後天晚上，答案也都是没空。叶月森更主动否决大後天，并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子对我说…
「你怎麽不自己问？是不是男人啊？」声音还是沙哑，但乾裂的感觉减轻了。
『抱歉阿，我只是想请你抽一天跟我去拿个东西。』
「是啊！」黄荃接着说。「我们还可以顺便到附近逛逛，认识一下环境对以後在这附近生活也有帮助吧？」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我以为你会回去那边找才寄放在店里的，要我帮你拿来学校也是可以啦……』
「啊~叶同学一起去吧……一起逛逛吃个晚饭，我也想多认识小月同学。」
「谢谢，但我不觉得我有欠这个变态一顿饭。还有，你叫谁小月……」
『喂！我可没说要你请我吃饭啊！是学校特别交代要注意你们转来的状况。』
「哎呀！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
「没生气的话你为什麽要用把东西拿来学校威胁我？」
『蛤？这样也叫威胁？』
「那个……」黄荃摸不着头绪插不上话。「是什麽东西啊？」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加职业小偷呢~」叶月森看似没打算对黄荃解释。
『我是和人约好要妥善处理那些东西，不然我也想省事当作没看到。』
我脑海中想起M说过的话：「你捡起来的话，你不是就有义务要还给人家吗？他也许在担心相机被谁偷看了」神情也因为分心而沉了下来。
「哈哈…明明就有在生气。」
『……』
严格说起来，我生气的部分只有肉丝炒饭；怎麽会有人做得那麽难吃又有胆量收钱呢？而我还悲哀到掏钱买来吃。至於便当被她们吃掉这件事，就结果来说是好事阿。两位新同学因为这样成为朋友，我也因此看到了可爱正妹的笑容，而且便当被吃光也算是对我厨艺的肯定吧。
『算了，我也不敢确定是你的，看来还是拿去给警察最好。』
「你……」「……」『……』
我们三人没人接话，叶月森看来还在考虑，黄荃依旧一脸疑惑。
教室後门传来我名子的呼喊声，打破了我们三人间的沉默。我走出去探个究竟，没想到喊我的人是胡倩惠——引起柳晴渊找笔事件的元凶。
「哈啊儿~罗！」她用搞笑动作行了个军队举手礼，声音依旧爽朗。
「近来可好？」她说完马上立起手掌阻止我回答。
「我猜猜……应该是…好~到~不~行~吧？」她用看八卦的贱贱眼神盯着我，又盯着叶月森和黄荃。「看来你陷入三角恋难题啊？谁是第三者啊？小只的吗？」
『哈哈哈！你对我还真有信心。讲正经的，你找我是要干嘛？』
「唉…你真的是很无趣呐……小晴想问你事情怎麽样了。」
『蛤？什麽事情怎麽样了？她跟你说了吗？』
「嗯？不能说吗？怎麽看都是她吃亏你赚到了，你有什麽好紧张的？」
『就…我以为她不想被别人知道啊。』
「是不想啊，但是负责想好说法的人摆烂啊。你要不要老实一点说，其实你没打算跟你朋友解释，希望他们把误会当成真的是吧？满足你的优越感？」
『没有！绝对没这种事！』
「那……」
『你帮我跟她说我没打电话给她，是因为我朋友他们没有误会啊，这样我就没必要多做解释。那天就是大家玩了一下午的桌游，有空会再约一起玩。』
「她要你打电话给她？」
（糟糕…这好像不该讲……）
『咦？我有说电话吗？那我刚刚说错意思了，我是要说我没到你们班上找她。』
「也是啦，你来找小晴或小晴来找你的话，会有男生暴动吧？」
『是阿，我也不想无缘无故被人诅咒。』
「没关系，我帮你说好了！包在我身上！」
我们接着聊了一下段考和我新闻台上的街猫日志。我们俩都不希望柳晴渊过於计较这次成绩，下次状况正常再拚就好了。最近开始有不少人也会帮忙喂街猫，牠们变得更不怕人也更健康的样子，希望小橘也能早点出现。
我回到座位上看状况有点不对，在我问之前，黄荃主动说道。
「小月同学说身体不舒服……她要早点回去，已经离开教室了。」
『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黄荃和我一起苦笑叹气，担忧叶月森未来的学校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