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要是直接把它看成直角三角形的话,就能解出答案了,那你们就回家算吧!我今天有事,课就上到这边。」语毕,我将粉笔放下,转身去收拾教材。
「老师我认识你到现在,你今天最神圣,因为你没加课。」一名同学感动的看着我。
「谁说我神圣的。」我冷笑一声:「等一下我会请筱婷老师发下一张测验卷当功课,下次考试我会抽里面的题目,未满八十分的我就加派三张测验卷。」
「欸欸欸欸欸欸欸?!南老师你不是人!!」台下顿时抱怨声四起。
我笑道:「我本来就不是人,是神。」
此话一出,获得了所有人鄙视的表情。
「好了不说了,我要走了,功课记得好好写,回家要读书啊!」我拿起随身包,忽略了台下一道道怨恨的眼神离去。
今天真的有事,要不然本来还有一些观念要补充的。
我走出教室,找到了筱婷老师,并和她商量考卷的事情。
讲得差不多後,筱婷老师突然问:「南老师是要和女朋友去约会吗?」
「我没有女朋友,是要去参加国中同学的婚礼。」
一听到我没女朋友这句话,筱婷老师眼睛瞬间亮起来了,和刚刚截然不同。
她的眼睛闪过一丝丝期待的心情,羞赧地询问:「那不晓得……南老师明天晚上有没有空呢?要不然我们也可以找个时间吃饭甚麽的……」
我想都没想,直接回答:「我不要。」
「为、为甚麽呢?再考虑一下嘛!」她的面色十分慌张。
「不用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只介於教育的夥伴上,无关的就免了。」
「但是……如果我们俩关系更进一层的话,那对学生学习方面也会有更佳的效果……」
「老师。」我打断她的话:「你现在是在利用我去促进学生的学习效果,还是在利用学生去作为和我关系更进一层的理由?」
「我、我……」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如果你对我有那个心思,我劝你打消念头。」我告诉她:「因为这十年来,我没有交过任何一个女朋友。」
她震惊的看着我,我懒得继续和她说下去,自顾自的离开补习班。
像这种会用学生来当恋爱藉口的人,我理都不想理,更别说是考虑和她在一起。
我到花店去买了束满天星,然後前往那个人的家。
和伯母打了声招呼後,我就走上楼去看望她了。
一抵达灵桌前,我眼睛瞬间注意到了那瓶开的美丽的蒲公英,看来是刚放上去的。
十年来,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始终不变的来看望她。
然而过了这麽久,我对这个人的身分还是毫无头绪。
像是巧合般,我总是和他擦身而过。
但我有预感,今天我一定会知道这个人的身分。
我默默的将满天星放在灵桌前,然後缓缓开口:「那个人对你的爱,一定不输我吧!」
照片里的女孩的笑容停留在十年前,笑的单纯、笑的可人。
「褚阳叶,你还是十年前的那个你,从未变过……但我,却变得连我都快不认识自己了。」我呢喃着:「唯一没变过的,也许只有回忆和那颗不肯放弃的心。」
我又继续说:「今天,你曾心爱的人要结婚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天上全力的祝福他吧!」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啊!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该走了,於是我向她道别:「那麽,我现在要赶去参加婚礼了,下次再来找你。」
我走下楼,就看见阳叶妈妈带着微笑说:「宇洵,辛苦了,这十年来始终如一来看望她。」
「不会,应该的。」来这里时,我也能稍稍喘口气。
「你现在当上了补习班老师,应该很忙吧!」
「其实还好,还是有时间能休息的,谢谢阳叶妈妈关心。」
「听说今天是你国中同学要结婚吧!那孩子如果还在的话,一定也会想去的。」她带着有点感慨的语气告诉我。
「是那位放蒲公英的人说的吗?」因为我没提过。
「对啊,说起来你们也真奇妙,居然没有碰过面,阿姨也只能一直保守这个秘密了。」阳叶妈妈惊奇地说:「听说他今天也会参加婚礼,你们应该会见到面。」
「那麽,我会好好观察是谁的。」
告别了阳叶妈妈後,我开往结婚的场地——是个离这里不远的海边。
我打开了车窗,海水浓浓的味道瞬间闯入我的鼻腔内,给我一种怀念的感觉。
十年前,我曾和她一起在海边看着璀璨的星空,听着海浪声交织的旋律,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
可惜回忆终究只能是回忆,再也不能还原。
我抵达了会场,四周非常的热闹,每个人都欢声笑语,笼罩在一种幸福的氛围。
我去找收礼人员登记入场和送出礼金後,就进入了会场,看到了旁边新郎和新娘的合照,不自觉轻笑了下。
「你在笑甚麽?」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
看清来人是谁後,我恢复镇定:「喔,好久不见。」
「是啊,上次同学会後就没见面了。」吴泫允露齿一笑,那笑容过了十年依旧没有褪色,倒是多了几分成熟味。
「不过真没想到,他们会这麽快就结婚。」我还以为会缓一点,大概二十六岁左右。
「是啊……啊!新郎走过来了。」
穿着一袭黑色西装,胸口前挂着新郎别针的王凛皓,带着兴奋的表情跑过来:「你们来了啊!」
「恭喜新婚。」我马上祝贺:「比平时更帅了。」
这并不是客套话,王凛皓本就生的帅,他着上精致的西装加上擦得发亮的皮鞋後看起来更是英俊。
他害臊的搔搔脸:「没有啦!你们要去看言倩陵,她才比平时更漂亮了。」
「才刚新婚就忙着夸自己的妻子漂亮啊!小心之後变妻奴啊!」吴泫允调侃着:「反正是寒秀凝当她的新娘秘书,我也不担心,就怕你把持不住,鼻血流太多昏倒。」
王凛皓一听脸都红的跟番茄似的:「才不会咧!」
「希望如此。」
「吴泫允你还真的是……」
就在他们要斗嘴下去时,一辆高级名车突然停在婚礼会场门口,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戴墨镜梳着油头的司机满脸严肃的走下车,现场一片譁然。
我想大概知道是谁会那麽大牌了……来别人婚礼还搞这出,真是……
吴泫允见状用手抵了抵王凛皓:「欸你不会有惹到甚麽人吧?看起来像来砸场子的。」
王凛皓脸上冒出冷汗,却还是故作镇定:「胡说,我记得最近没有惹到甚麽人啊。」
「要不然就是有哪个有男朋友的女生看上你了,然後和男友提分手,结果他男友刚好是有背景的人之类的……」吴泫允饶有兴味的推敲剧情。
「……干,又不是在演八点档。」王凛皓虽然这麽说,但紧张清楚的写在脸上。
「我说你们都别再猜了啦,我大概知道是谁了……」听不下去他们继续在那边胡思乱想,我直接告诉他们真相。
他们异口同声问:「是谁?」
我斜睨他们,反问:「你们仔细想想,现在认识的人中谁过的最爽,谁会干这种事?」
他们思考了大概三秒後,头上冒出黑线,不约而同的道:「我知道是谁了。」
当司机将名车的车门打开後,走出的那位老兄证实了我心中的答案没错。
来人都还没出声,一旁的王凛皓就激动地大喊他的名字……
「赵、家、昱!!!」
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赵家昱勾起了唇角,没察觉到王凛皓的怒意,自恋的说:「嗨!好久不见,你们有没有想我啊!」
「想你妹阿!」王凛皓吼回去:「他妈的你居然在别人的婚礼搞这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你吸走了,我才是新郎欸!」
「好啦好啦,对不起,今天多陪你喝两杯谢罪。」赵家昱连忙说。
王凛皓冷冷看他一眼:「三杯。」
「好,三杯就三杯,你别生气了。」
赵家昱的出场还真是惊动了所有人,简直抢尽了所有的风头。
「欸欸,你看那个不是商业周刊上的那人物吗?」「对对对,就是那个很有名的集团的总经理。」「年轻又有为啊!没想到新郎也认识他。」
年纪轻轻就当上集团的总经理,赵家昱颇有名气的,商业周刊和财经频道常常见到他的身影。
「赵家昱你还真的把时间空出来了啊,公司不是很忙吗?」吴泫允疑惑的问道。
「好朋友的婚礼怎麽能不来参加呢,再说我也很久没看到大家了。」
「我们倒是很常看到你。」不想看到都不行。
「哈哈哈,那是当然,因为我年轻有为又帅气。」他自豪的说着。
王凛皓毫不留情讲:「後面那三个字你可以去掉,会添很多真实性。」
「王凛皓你还真是啊……」赵家昱满脸怀念:「我真是很久没见到了,就连上次同学会我都无法出席。」
「我和班长倒是有时会见到面,工作上有些接触。」吴泫允说:「景连翔和陈威也有定期联系。」
我无眼:「都毕业那麽久了你还叫他班长,你不会职场上也这麽叫吧……」
「有几次差点脱口而出。」吴泫允害羞的咳了几声:「但基本上我还是叫他黎苍。」
「说人人到呢。」王凛皓指向门口和我们挥手的黎苍。
「嗨!在聊甚麽啊,还有阿皓恭喜结婚了。」黎苍向王凛皓道贺。
「谢谢。」王凛皓说:「在聊吴泫允到现在还称你为班长。」
他一脸讶异看着吴泫允:「都那麽久了还叫班长?这样听起来我好年轻。」
「你本来就没有老到哪去。」吴泫允戳破事实,随後转向我:「对了南宇洵,叶青蓝怎麽还没到?」
我看看手表:「他差不多快到了。」
「说起来真没想到我们之中最早结婚的是他。」吴泫允感叹:「他四年前突然告诉我他要结婚时我还吓一跳呢!」
「对啊……我也吓了一跳。」王凛皓赞同着:「听说是家里安排的婚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两情相悦。」
「听小蓝说,其实他们过得还蛮愉快的。」我告诉他们:「毕竟是相关科系的,在工作上也合得来。」
闻言,吴泫允的脸上多了不少安心:「过得开心就好,以他的个性也不太可能搞出出轨。」
「阿皓可别辜负言倩陵啊!敢辜负全班一起围殴你。」班长一脸微笑着,一边发出警告。
「我知道,我当然不会。」他的脸充满着坚定。
「阿皓你差不多要进去准备了吧!」吴泫允提醒王凛皓。
「喔对,各位我先离开罗,待会见。」说完,就连忙冲去准备。
「结婚了啊……」吴泫允淡淡的开口:「继叶青蓝後是阿皓和言倩陵,接下来会是谁呢?」
我瞟了他一眼:「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蛤?」他一脸不解的望着我。
「当然是陈威和林萱晴。」
「可是陈威医学院还没读完吧,林萱晴也才刚出道……」吴泫允不认同我的看法。
「我猜他们大概二十六岁结婚吧!林萱晴才不会考虑这些事。」
「那你就确定这两年不会有人结婚?」吴泫允怀疑。
「我们班都可以去开单身团了你觉得呢?」我反问。
「好吧,我错了。」
此时班长的手机响起,他接通电话:「喂?景连翔啊!喔喔,好,我知道了,掰掰。」
「怎麽了?」
「林萱晴会晚到,要摆脱下记者;然後景连翔会和陈威一起来,大约十五分钟後抵达。」
「景连翔也真是不容易,目标大学教授是吧!」赵家昱赞叹:「我听说有很多教授十分赞赏他呢!」
「我们班每个人都过得不错吧!算是非常幸运。」
我打断他们:「我们也差不多该进场了。」
婚礼的音乐响起,言倩陵披着白纱缓缓走向王凛皓,因为场地是露天的,所以大家是站着参与这场典礼。
虽然盖着头纱,但不难想像言倩陵此时的模样有多麽激动及幸福。
有个人突然从我旁边窜出来,气喘吁吁的说:「还好赶上了。」
我勾起唇角,开他玩笑:「这麽晚,不是说十分钟前就会到了。」
叶青蓝不悦的撇撇嘴:「我已经用我最快的速度冲过来了,你还念。」
「你老婆呢?」我问道,没看见她的身影。
「她临时有事,我就自己来了。」
「嗯。」我轻轻的应了声,没有再和他谈这个话题。
终於到了典礼最高潮,证婚人在台上念诵结婚证词:「各位来宾大家好,今天是王凛皓先生和言倩陵小姐的结婚典礼,谢谢各位拨空前往见证幸福的时刻,让我们祝福新郎新娘新婚愉快、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话一说完,全场被掌声紧紧包围,每个人用最大的心力去祝福这对佳偶。
如果她在的话,一定会感动到落泪吧……
但我身边倒是有人已经先哭了……
叶青蓝泪眼汪汪的注视着:「呜呜呜……他们终於啊,十年了……不容易啊!」
我叹了一口气,将手帕递给他,这货也太容易感动了。
「都结过婚的人了,还哭甚麽?」我望着他擦了眼泪又再度流下:「你结婚时都没见你哭成这样。」
「你结婚时我一定会哭得比现在惨上十倍。」他丢过来这句。
我低喃:「如果能结就好了……」
如果我还可以遇上能牵手过一辈子的人,那应该是我这生中最大的幸运吧……
我生命中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早早离开了我,一个和别人在一起了。
「小蓝。」我轻唤他:「你幸福吗?」
他沉默看了我几秒,用灿烂的笑容回答我:「非常的幸福,我觉得现在很好,没办法和你一起,可能是老天怕我幸福到死。」
「是啊!你总是可以这麽乐观。」听到他这麽说,我内心的那抹苦涩瞬间消失殆尽:「所以我们的人生才能在那之後又走了四年。」
我们都很明白,这就够了。
婚礼终於告一段落时,已经是傍晚了。
不得不说这个场地选的真好,橙色的夕阳在大海的另一端慢慢沉下,海面被盖上了橘红色的面纱,壮丽的美感令人惊叹。
我抽了个空,去附近的超商买了几罐啤酒和几包零食,想坐在沙滩上观赏日暮,顺便喝点酒怀旧一下。
眼前的美景让我想起了和她在夜晚的沙滩上依偎着,过了这麽多年,唯有和她相处的那些点点滴滴是我最不想忘怀的。
我开了一罐啤酒,灌下一大口,觉得舒爽很多。
啤酒虽苦,却没有喝下的那人心里苦。
「独自一人在这喝酒啊!」豪爽的声音传进我的耳里,即使多年不见,我大概也能猜测出是谁了。
「我以为你会和吴泫允跟黎苍他们叙旧,没想到来这了。」我又轻啜一小口,对来人说。
「良辰美景,不喝点酒还要干嘛?」他倒是满不在乎的坐在我旁边,也开了一瓶酒:「咱俩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别。」我马上拒绝他:「我不想上明天的新闻头条。」
「啧,可惜了。」他一脸遗憾:「吹着海风,喝到酒醉,是人生一大享受啊!」
「抱歉,我不是。」
他耸耸肩,啜了几口啤酒,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凝望橘色的海面。
我打破了这般沉静:「我还以为你会主动和我提起,看来你真的不打算说。」
「说甚麽?」他还在装傻。
「继续装不知道好玩吗?会耗到天亮喔!」
他轻笑了几声:「你到底在说甚麽啊?我听不懂。」
我眼睛直视着,没有刚刚轻松的样子,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那瓶蒲公英是你放的吧……李允修。」
闻言,李允修的唇角稍稍垂下,却又快速上扬:「你怎麽知道的?」
「刚刚碰到王凛皓後,我把褚阳叶丧礼上的事情又仔细想了一遍……你那时说的话,让我有点怀疑……」
那天丧礼,李允修这样说了……
『就算知道了……还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痛苦难过,她一定不会让我们承受这份悲伤的,所以……不管结果怎样……她还是会离开……』
因为知道,所以才理解,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痛苦是怎样的感觉。
所以我想他早就知道了,褚阳叶得癌症的事。
还有,蒲公英的花语也透漏了一些线索。
他的微笑中带着苦涩,眼底彷佛藏着更深更浓厚的悲伤:「我看到了,也听到了,那时褚阳叶和你拥抱时的对话。」
他继续说:「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我忘了是从甚麽时候开始,我的眼睛会不自觉的追着她跑,自然而然可以看的到王凛皓对她的付出,而我甚麽都没做,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她笑,看着她哭……因为我知道她值得更好的人。
转眼间,十年了,我把这份心情藏的好好的,谁都不曾察觉到,就连你都瞒过了;但这麽长的时间,我却瞒不了我自己还是想她、还是爱她……」
「难怪你这十年来,从不停歇的放蒲公英……」
「在我得知她得癌症後,我心中有万般个念头想要陪她渡过那些痛苦的时刻,但我忍下了,我知道多一个人不如少一个人知道,这就是她当初离开的原因——她不想让大家为她难过更多。」他的声音夹带不知多少的愁绪,在一瞬间宣泄出来:「所以我守了这个秘密十年,连同这份爱一起,我知道你会让她有最美好的回忆,看来我的信任是对的。」
他放下了酒瓶,像是自嘲般地说:「十年了,我却还是没办法对着那张不曾改变的笑容说……『我爱你。』」
其实我会猜的到还有一个原因。
而另一个是……
他随着夕阳的落下,缓缓落下一行橙色的泪,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说……
「蒲公英的花语是——我在远方为你的幸福祈祷。」
他从没说出口,用另类的方式在为褚阳叶着想,这种爱,我做不到。
李允修花了十年的时间去守候她,却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我爱你』,他将这份心情压抑在心里最深处的角落,我真的做不到,带着这份尘封的秘密去面对未来。
但李允修做到了,他的爱或许看起来不是轰轰烈烈,却比谁都更加刻骨铭心。
「你辛苦了,一直以来。」我拍拍他的肩:「相信她一定知道的,在天上。」
「希望如此。」他淡淡说了句,但脸上闪过不少轻松的心情。
毕竟终於将隐瞒十年的秘密说出口呢……
他抬起头,脸上已没有了泪水,多的是振作的心情:「我会尽我所能的活得好好的,给她看。」
「加油,我敬你。」我举起啤酒罐,他也回我一个笑容,两个酒瓶在空中响起美妙的声音。
我喝了一大口,顿时觉得人生真美好。
「啊!李允修和南宇洵居然抢先我们喝酒!」突然出现在身後黎苍指着我忿忿不平的说:「兄弟们,叫他们请酒菜。」
仔细一看,那时班上男生几乎都来了,带着爽朗的笑容,一手拿着一袋啤酒。
黎苍大喊,颇有当年班长的气势:「王凛皓因为要陪老婆不能来,我们来开个单身趴吧!」
「喔!!!」全班举起手赞同。
「欸我说叶青蓝你不是有老婆了吗?开甚麽单身趴啊!」「你管我啊,我就要来参加。」
「赵家昱公司呢?你是不用工作吗?」「安啦跟秘书讲过了。」
「欸欸陈威又在秀闪照了!」「犹豫甚麽,把他的手机丢进海里!!」「欸欸别啊!还我手机啊啊啊!!!」
人和人的相遇是种很奇妙的东西,也许感情会随着时间变淡,也许终将面离分别……
即使是这样,我仍想好好去把握此刻,把握和大家相处的一切,珍惜和所有人欢笑的时光。
例如现在。
有这麽多的朋友十年来始终如一的陪伴在身边,互相打闹嬉戏。
我想,这也是我人生中的宝物之一。
褚阳叶,如果你现在在这里,应该也会认同我的看法吧!
我对着天空笑了笑,然後前往抢陈威手机行列!
「景连翔把手机给我,我来丢。」
「好喔,接着。」
……
「他妈的你们快把手机还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缘分是奇蹟,此刻的快乐,是奇蹟中的奇蹟。
《番外篇好久不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