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年四季都是凉爽的秋天,且没有夜晚,每个人都是看着家中的香烧到了多短来辨别时间。

最近有件事情吵地特别火,艺术究竟要学哪个好?

是写字说书好?还是藉由作画去品味好?

孩子们都在吵这件事情。

我跪坐在老师面前,我们中间隔着一个小木桌,木桌上放着的是手制笔记本和砚台与毛笔,老师正拿着毛笔抄写着些什麽。

老师笑话我,我也是个孩子,或许可以去看看。

我与老师争辩,只有孩子才会为了自己去争吵。

这下老师不说话了,但是我明显能察觉到他身旁的气息改变了些。

据说,灵的气息是能改变的,且也能影响身边的人,所以我们在还为人或畜牲时,总会不自觉地跟随他人前进。

我知道,老师现在的气息是在告诉我,他要独处了。

起身,鞠躬,我尽量让自己的脚步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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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走到荷花园,我便从不远的地方听到了吵闹声,叹了口气,我想这事可能离结束还远着。

想了想,我还是动身前往了荷花园。

荷花园在这里总共分为六个殿,此刻我前往的便是正西区的荷花园。

最近荷花园去的比较常的两个人,是两位刚住到西区这的新居民,据说他们是从正东边吵来这的。

一个是名为秋言的说书人,平常看上去温文且儒雅,但是谈到自己执着的点时,说起话来绝对可是不让人辩驳。

另一个是名为真花的画家,他是个较为静的人,他不管画什麽都特别的逼真,但是在跟秋言吵地时候,总是吵地面红耳赤。

两人此时各坐台上的一方,各自拿着自己的作品,各自进行着自己论点的阐述,谁也不让谁。

「我们离不开什麽?离不开群居的生活!势必要去与他人沟通!藉由与人沟通,我们彷佛对着一面镜子看到了自己身上的优点与缺点!故事也是一样的啊!」秋言拿着自己手写的书,向另一边坐着的真花晃了晃:「我们也能走出一篇故事的,你反驳故事不是艺术,难道你在试图反驳我们存在的本身吗?」

秋言说到这里,又对着艺术两字细论,他说着所谓的艺术就是自身,我们藉由自己走出的每一个篇章昇华自己的灵魂,灵魂的美就是所谓的艺术。

「所以才离不开阅读文字的啊!我们要藉由各种故事看透自己了解自己,绝对且根本的昇华自己的灵魂!」

话说到这里,可真花却完全不认同,他觉得秋言根本就是强词夺理。

他觉得艺术是要能看见的实像,且不需由文字衬托,艺术是需要静静的去欣赏的,这才叫做艺术。

我观察了两方放在前方矮桌上给人观看的作品,觉得两个人的作品都美不胜收。

故事讲地蕴有其中道理,画彷佛看透了人生且不需文字阐述。

我再观察孩子们的表情,有被秋言的故事所征服住的,也有被真花的画技给迷地放不下手中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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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喜欢哪个呢?」

我拿着两方的作品回了家,放在老师的小木桌上,看着老师,眼一眨也不敢眨。

不想错过任何的表情,我也想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艺术。

可老师一个字也未说。

他先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

又拿出了毛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着些什麽。

他示意我看向他的纸张。

分别是一个「爱」字和一个图形表示的心形图案。

「对一个没有能力画画的人来说,左边的爱字,便是他的艺术。」

我眨了眨眼,老师又接着说:

「而对一个能画画的人来说,右边的心形图案,便是他的艺术。」

听到这里,我总觉得懂了些什麽,但却又无法用文字表达。

「他们不是在争艺术,而是在为自己的能力较真罢了。」

老师这样回答我。

「你来解决这事。」

这是老师就寝前对我说的最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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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整晚,研究了很久,到底该怎麽才能让他们结束这场闹剧。

最後,我带了自己刚学字时的单字卡去了荷花园。

我向秋言与真花阐述,自己能替他们结束这事。

一个笑着对我说了那可真是帮大忙了,另一个则上下打量我,眼里则充满了怀疑。

我说,「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我念出来的东西吗?」

他们都一致点头,说了当然两字。

接着,我从单字卡里抽出了写着「风」的字卡。

秋言先向我展示了,他快速的拿起毛笔在纸上快速的写着什麽,接着举高向大家展示。

上面写着:

用手把额前飘起的发绕到耳後,他手里的动作未停下。

一字一字良好的字迹写在纸上,突然,墨水洒了出来,原来是装着墨水的器具倒了。

奋力的收拾完毕,用手擦拭了自己的脸颊上的汗水,发又再次飘到了额前。

他才醒悟,原来是风的恶作剧啊。

秋言写的正是风。

接着我又看向了真花的作品。

真花画了一些纸张,接着他把他们叠在了一起,他召集每个人凑近看,接着快速的翻动着,画接着动了起来。

是一个孩子投出一架纸飞机在空中飞动的画面。

两个人都极有自信,看来自己都认为自己所展现的就是艺术。

可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小孩说了一句话,使众人愣住了。

「可他们写地画地,都是风吧?」

这下底下的人都纷纷阐述了自己的观点起来。

每个人都各有想法,毕竟这里的人,就连孩子都是平常在学习的人,很快就被点了出来。

一直以来的较真彷佛都显得无意义了起来。

他只是在画画而已。

而他只是在说故事而已。

他们所表达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当那个人想画的是温暖的家人,那他画的就是温暖的家人。

当那个人想写的是温暖的家人,那他写的就是温暖的家人。

他们终究在表达一样的东西。

他们只是在为自己的能力较真而已,并不是在定夺何者才是艺术。

突然地,秋言叹了口气,他耸了耸肩,显得不以为意。

「看来你的是艺术,我的也是艺术呢。」

真花与秋言对视,静默地点了点头。

「下一次,试着一起表现一样的主题吧?」

「你是说合在一起吗?」

「对。」

「那样或许会很有趣哦!」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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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这两个人都去往了人间,真花的名字叫作真诚最高,秋言的名字叫做高木秋人,一个成了漫画家,一个成了漫画原作者。

就像秋言当初在这里时邀请真花的一样,作为高木秋人的秋言,也在人间邀请了作为真诚最高的真花。

两人是合作无间的搭档。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後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