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重歲無憂 — 收她为徒
玄坤宫傲然于世，统共有三个修习方向，天机门专修看破天机，道符阵法；弘道门专修武艺，主打灭妖降怪；清世门主修医道，练丹治病解毒。而试才台演武，只是从新进弟子的学习进度来看他们的资质适合哪一种修习方向，再由各门中想要收徒的上位弟子挑选。
试才台演武也是三年一期，并没什麽新鲜的，今年最新鲜的事，是从未登过试才台的成立器和商重岁居然也到场了。
成立器与商重岁两人在玄坤宫名头极大。成立器自幼在玄坤宫修行，数百年来一心一意“知天命”在天机门众人之中都是拔尖的，天文八卦，道符阵法功力也是极为精纯，所说是天机门下一个统领尊者的候选人。而商重岁此人，且不说名声好坏，他资质好得过份，天机门下，弘道门下的那些手段居然都叫他学了去，还样样不凡，何况他辈份高，长相好，多少人见了他本人后都恨不得改投他门下。这两个师兄弟，居然登上了选才台，一个左顾右盼，一眯着那双标志性的桃花眼，一副要挑个好资质徒弟的样子。
据说他二人三天前还都去过八风岭。
到底是什麽样的好资质才能让他们一眼看上？
有不少人为此特意来凑热闹，也打算来抢一个好徒弟。多少人发现了今年的异样，可那师兄弟二人，一个专心观察四周情况，抓紧最後时间劝说；一个装得温不经心，偶尔瞥一眼小红鸾。
与这些前辈相比，新进弟子却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观察四周的前辈长得如何，或是仔细总结自己的感想，都是一心一意地，努力将自己的本事表现出来。
商重岁看着台上，似乎很有兴趣，可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小姑娘身上——她有些呆呆不知自身所在的样子——他有点担心，前几日去见她的时候，就知道她过得不好，现在看来，似乎连术法也没有学到多少，所以才会这样的茫然吧？
若是没有小姑娘，以他的眼光，肯定会选资质最优的那个，譬如现在正在台上表现的那个少年。可是她如今这样惹人争论，遭人冷眼的境遇还偏偏是他自己造成的，所以无论她表现如何，都是要将她领回去的。
“师兄，你不必再劝我了，倒是你自己，既然来了试才台，也领个徒弟回去吧？台上这个看起来不错。”
成立器摇头，“台上那个少年看着就是往修道灭妖那个路子去的，我教不了他什麽。你若是看得中意，收了也成，将小姑娘留给我罢。”
“师兄不必再劝，小红鸾是我的。”看着明武尊者门下施才将台上的弟子领走，这才轮到他的小姑娘走上试才台。
她似乎很紧张，神情、动作都有些拘束，因为个头小，让人看着很想宽慰她一下。重岁正要传音给她，就听到称心平淡的声音，“红鸾，放松。”
称心今日主持试才台，他说这话并没有什麽不妥，只是重岁觉得这个师侄对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同。
小姑娘还是很紧张，在台上被这么多人看着，一只手已经搭到了明道剑上。她不知要如何表演，只是突然之间，试才台上跳出了一只怪物，怪物四脚着地，脑袋上长着长角，背上还有一对像鸟一样的翅膀。
小姑娘看得愣在那里，可是怪物并不对她客气，一低头用角顶了过来。
在台上看的人，知道这妖兽叫土缕，看着像羊，实际上是食人，皮厚牙利，再加上会飞，不太好对付，尤其是没什麽经验的新进弟子。台上的小姑娘也是倒楣，像前几个碰到豹妖之类，解决起来也是容易。重岁手里捏了决，打算看小姑娘敌不过时就出手。
小姑娘在台上哪里顾得上想，本能地闪开，跳起，抽出明道剑按之前教的剑法砍了下去。那怪物哪里是这么容易对付的，翅膀展开，狠狠地拍过来。她半空中一扭腰，险险避开，又是一剑递到怪物眼中去。
怪物闪开，她趁了这个机会，回剑削它的翅膀。小姑娘的动作轻盈，剑招又狠，将翅膀当作了主要攻击目标，怪物叫了一声，将翅膀收起来，又将角对了过来。她抬腿去踢它的脖子，趁它扬头避开时，翻身躲到了怪物的肚子下面，举剑刺入它腹中。
这一串动作乾脆利落，竟是没有丝毫停顿。
“哟。”重岁有些讶意。
小姑娘有些狼狈地从土缕的肚皮下钻出来，身上沾了紫色的血。她抬头看最熟悉的那个人，在他脸上看到了笑，眨了眨眼睛，也跟着笑。
重岁飘然上台，“小红鸾，你跟我走。”这算是意外之喜吧，没想到她平时看起来有些呆呆傻傻，真正应战倒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小姑娘刚才的表现算是不错，在大多数人眼中，也像之前的那个弟子一样，应该是“奔着弘道门修道灭妖的路子去的”，没料到天机门商重岁居然上了台。小姑娘是不错，可总觉得同商重岁此人的素来的习惯不搭。
没料到成立器接着上台，这师兄弟二人是争上了吗？说起来，小姑娘的性子，似乎与成立器更搭调一点。但是成立器自幼修行，不近女色，这突然收了个女弟子，转变也太快了点吧？
还是这个弟子确有不凡之处？从刚才的表现看，资质确实不错，弘道门明武尊者的关门弟子袁壹也跟着上了台，“两位师兄，这小姑娘的路子，该是进我们弘道门……”
商重岁对着小姑娘伸手，“红鸾，将手给我。”
为免同门争执，成立器对着袁意摇头，“袁师弟，弘道门今年已经收了一个弟子了，这一个让给天机门才是。何况道本相通，我师弟又是天机弘道双修，由他来带弟子，再合适不过了。”
说到後来，成立器的脸都有些红了，到底是有些心虚。
商重岁才不管这些，半蹲下身，软声相哄，“小红鸾。”
“商师兄，玄坤宫的规矩，在试才台之前，上位弟子不得同新进弟子有联系，否则这一年是没有收徒资格的。”袁壹并不愿意相让，挑他的刺。
小姑娘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终目光放在了自己最熟悉的人身上。
重岁抬头，“称心才是同新进弟子有联系的人，这一年都没有收徒资格了啊。”
称心表情不变，“师叔说得对。”
“哦？”袁壹不解，“那商师兄是如何得知的她的名字？”
“我从山下就看中带来的姑娘，怎麽会不知道？”重岁将她的脸转过来，“他不能收你为徒了。”
小姑娘还是想看着称心，可是重岁的力气太大，扭不过。加上称心在轻抚她的头，得到了安抚，她稳定一些了。
有样学样地，将自己的小手伸出来，认真地将手放到了面前这个才见过一面的人的掌心上。
重岁将姑娘牵住，对着称心，“这个弟子我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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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岁肯定会後悔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