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默默 — Chapter.11 進展 (3)

「所以才不想让你说话。」他无奈地轻声说，边拍着我的背，边在口袋里找寻卫生纸，总算被他翻出一包面纸，他抽了一张以後原本打算帮我擦泪，但实在很不专业，就被我抢了过来。

「我又没有怎样。」我哭着对他说，我最好是脸上写了考试考不好之类的，他又看得出来了是不是？

那一瞬间，可能我是忘了他叫吴禹。

「是没怎样，」他侧眼瞄了我一眼，「只是哭得有点惨而已。」

「我哪有啦……」心灵脆弱的人真的很不想听到别人说自己哭得惨，因为很可怕的是听到这句话以後，就会哭得更惨。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总之，我哭了很久，甚至哭完了他两包面纸，头都晕了，被他抓到保健室去睡了一觉醒来，只看到孟孟一脸平静站在床边，手上拿着一个杯子，递到我脸庞，「喝。」

又不是在比酒咧，还喝，要不要她再拿一杯过来我们乾了？

我接过来凑到嘴边酌了一小口，白开水，温的。

「阿姨说你醒了要给你喝温水才会舒服一点，你也帮帮忙，哭成这样成何体统，又不是说已经学测了！」她念了这一长串，好像个老妈子，不过我也是乖乖的听她念，但心情好像不那麽差了。

「吴禹说你哭得跟什麽一样，你也没想过替自己保留点形象吗？」看我没有回应，她又继续碎碎念，我当然也很想帮自己保留形象阿，但是当时的伤心浓度已经饱和到都沉淀了，我怎麽还能不稀释它。

如果有能让我回到过去的某个方式或者是机器，我也很想回去，找到在吴禹面前哭得要死要活的周语晴，然後给她一拳，最好是能打昏，不然形象的没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气质也没了。

听她唠叨到一半，钟声响了，我这才看了时间，我到底是睡了多久，都已经放学了。

孟孟叹了口气，吩咐我在这待着，她回教室收拾书包，要我等她回来再一起回家。

讲成这样，弄得我好像随时找到时机都会想不开似的。

听到脚步声走进来，我想应该是孟孟来了吧，但脚步声又不大像，或许只是因为书包重，稍微走慢了一些吧，我起身，缓缓出去，恰好与吴禹对上了眼，他眯起眼看我：「去哪？」

啊，失策，难怪这脚步声听来这麽从容，话说他那什麽眼神，我又没做什麽亏心事，怎麽弄得我好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

「我找孟孟啊……。」周语晴，拿出点志气啊，别把这话说得这麽心虚！

「是吗？」他脸凑近了一些，「她等会就来，坐。」

听他这麽一说，再加他这身高给人的压迫感，我只好默默的坐回保健室的床上发呆。

他走近，把右手搁在我头顶，我抬头看，只见他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好点了没？」

我轻轻点头，「还行吧。」

他轻轻搂住我的肩，但又因为他站着，我头只能靠在他腹部，他手掌从我头顶顺着发丝滑下，拍拍我的背。

他不知道这样很让人动心吗？

「虽然没有赶在你哭的时候抱你，但我还是很想安慰你。」他轻声说，音量小到我几乎听不见，但却一字不漏都进了我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