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我指着她,赫然发现那个男生也指着她,而她的手指也还疑惑地指着我。

「苪离你怎麽在这里?」

「岑雨惜你认识她?」

岑雨惜看了一眼那个男生,然後把目光转向我。

「我之前碰巧遇过他。」我简洁有力的说完,耸耸肩。

她点点头,顺便暗示我别透漏太多我们之间的工作,然後她只说:「苪离是我邻居。」

为什麽我知道她不想透漏呢?因为她眨了眨右眼,那是她在说不要问或者不要说的暗号,有时候出版社的人突然找上门时,她都是做出这种指示然後隐瞒我身分的。

不过我刚刚在她看我之前就确信她会做出这个动作了,毕竟谁会想知道名漫画家的助手是一个残障呢......

「我不是因为怕别人鄙视你才隐瞒的,反正你被鄙视了也不会影响到我,只是我想暂时保密而已。」她凑到我耳边说,虽然听起来很直很不留情,但我却舒服多了。

「尤业云,你甚麽都不画?」

「当然,我原本打算翘课的,但平常翘课就是来这里,翘了也没啥意义。」

「你的名字听起来好像业余。」我望着他,正经的说道。

岑雨惜优雅的呵呵笑起来,总觉得跟平常在家的她有点不一样,似乎多了点威严还有成熟的味道。

这就是优秀的人在平凡人之中散发的光辉吗?好耀眼哇。

「你们学校不知道今天有签书会吗?怎麽选今天户外教学?」我话锋一转的问,忽略某人被叫业余而不高兴的脸。

「湘宁,就是今天办签书会的那个作家,是我们学校的毕业生,所以她签书会结束之後会跟我们说说话,才故意选在今天的。」岑雨惜笑了笑。

「原来如此。」

在广场多绕了几圈,我就回家了。

──「之前有个残障来我们学校读,状况跟你差不多吧,只是脸没有你那麽吓人,原本被家庭保护得好好的,送来学校一个月不到就自杀了。」

──「我有点同情你呢,大概体会不到我们能够体会的,学校生活,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不管是好是坏总得体会一次的。」

──「你啊,到了学校大概也是被当成特殊动物看待吧,迟早会承受不了压力的,不去上学是正确的选择。」

我握紧拳头,突然没有心情继续处理那堆网点纸,效率变得很慢。

──「我是漫画家,我不会让别人插手我故事里任何一个角色,甚至是个背景都必须由我自己一笔一画,也就是说,跟我一组的人在画画的部分不能协助我。」

──「但如果不能画画,那些人根本就什麽都不会了,我的意思是,她们想出来的故事总是芭乐剧情,你懂吗?」

她用那麽不屑的声音说着自己的同校生,但却肯定了我......

──「但我却没办法像你一样,单靠嘴里说出来的文字就让人的脑袋里瞬间产生影像,也没办法单用文字就表达我要的意思。」

晚上洗完澡後去岑雨惜的房间,八点四十五分,我煮了两碗面,放到桌上。

八点五十分,我趁岑雨惜刚从浴室走出来,把脸埋进浴巾里的时候开口。

「leave,我要就读你的学校。」

她先是愣了一会,接着露出笑容。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