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凌晨,空气都带着冷意,冷气团报到,手脚冰冷时常的她孙晏晏实在忍不住被冷醒了,第二件厚被子在尹泰少的房间,暖炉则是在客厅,她不得已一定要下床去把东西拿到房间。

这两天情绪起伏有点大,可能是生理期时间又乱了。

哀怨的朝着天花板吼了两声,才蹑手蹑脚的来回把棉被跟暖炉拿进房间。

她跟安德说过自己是热带性植物,那个死屁孩竟然回答她:「你是哥宝吧?」

哥宝就哥宝,她认了,明天都是自己的生日了,日子还能再过的悲催一点没关系,尹泰少再不回来她可能还没过21岁生日就被冻死了。

晚上她给尹泰少拨了一通电话,尹泰少说他的喉咙有些沙哑,因为前天拍下水的戏时有点着凉,但还是陪着她讲了半个小时的电话,就在跨越十二点之际跟她说:「萱萱,生日快乐。」

孙晏晏红了一圈眼眶,小嘴开开合合的微微颤抖着,喉咙一阵酸涩不只是感动还有其他情绪参杂着,良久,她换了好多个呼吸终於平复多了才开口,「谢谢,你是第一个。」

她挂掉电话,将脸埋进枕头里,温热的泪水在流下来之前都被松软的枕头给全数吸收了。

吃完早餐外头的门铃响了,她内心小小悸动了一下,想着门外到底站了谁?结果是安德让快递送了包裹过来,孙晏晏签收时只觉得他很白痴,明明几乎每天都见面的人寄包裹过来,这麽特别的送礼物方式也就只有他了。

署名圣诞帅安德。

寄件原因跟她想的一模一样,因为想要整她,让她一大早以为是尹泰少把礼物寄过来了。

沉重的箱子里头是四套俄罗斯娃娃,春夏秋冬结合艺术家得绮丽画风,让俄罗斯娃娃有新的风貌。

看到这样一只一只的俄罗斯娃娃排开,她不禁一阵惊艳和兴奋。

她小时候就喜欢俄罗斯娃娃,但这小东西贵起来她真的买不下手,安德也不是随便就予人好处的富家子弟,他细心又善於观察人,如果不是觉得自己值得深交他也不会这样用心的准备这样的礼物吧。

她笑了笑,他的生日祝福成功送达。

片场没有因为圣诞节所以休息,她们场务组依照顾岸说的,包了好多份礼物给现场所有的工作人员。

一整天忙下来也是将近十点才回到家门口,安德在车内开了很强的暖气,突然下车的巨大温差让她非常不适应,搓了搓冰冷的手,从口袋掏出门卡刷了一下就开门了。

夜很黑,家里很空荡,没有声音只有小小圣诞树上一闪一闪的小灯泡是她故意没关就出门的。

孙晏晏迷茫的看着微光闪烁,朦朦胧胧的光晕柔和了这个暗夜里孤单的锐利。

彷佛待了很久,来熟悉又温润透彻的男声像从别的时空传近她耳里,轻轻哼唱:「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她胸口一紧,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缓身回头。

尹泰少拿着迷你的千层蛋糕上面插着一根蜡烛,一步步走向前端到她面前。

烛光摇曳,光影也跟着晃动,像是梦中巨大的幻影怀着美好跟不切实际令她有点心醉,「你……」怎麽回来了。

「蜡烛快滴下来了,快许愿吧。」

她愣了愣,呆呆得顿时不知道要许什麽愿望,「我、我希望健康平安,然後我爱的人都很顺利……最後……」

「最後一个不能说。」尹泰少笑笑的打断她开口,「吹吧。」

她强忍心中的颤抖,只怕吹熄了她就醒过来了,再三望了尹泰少一眼才阖上眼,朝烛火轻吹。

蜡烛熄灭,客厅的灯一盏盏的打开了,尹泰少微微一笑,把蛋糕端上桌面,「你最爱的水果蛋糕。」

孙晏晏还没来的及开口,尹泰少的一阵咳嗽却吓着了她。

「怎麽感冒那麽严重?」通电话时,她以为就是喉咙不舒服而已。

尹泰少清了清嗓子,缓缓转过头,「前几天拍了一场下水的戏,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拍得有点久。」

「什麽技术上的问题?戏都还没拍完是想折腾死你吗?」重点北京的天气已经冷的要杀人了,别说下水拍戏,少穿几件衣服都会死人的。

「放心,没有很严重好吗?」他边笑着,将刀子递到孙晏晏手中,「第一刀得自己切。」

孙晏晏将刀子接过手,俐落的切了两片蛋糕下来放到盘子上,想想又觉得不对,「不行,给我摸摸你。」

不顾手上有刀子就往尹泰少身上扑。

「别、别。」尹泰少一个眼明手快阻止了那个小小的身体往他身上扑去,「你要谋杀我也得等我把戏拍完呀。」

「……」孙晏晏摸摸鼻子,尴尬的把刀子放好在桌上,短手想贴上尹泰少的额头,却不料他闪了又闪,「你别动啊,我摸摸就好。」

「萱萱,你简直跟电车痴汉一样。」尹泰少伸出左手挡住那双小狼手,捏住她的小脸,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孙晏晏放弃似的闷闷的哼了一声,水亮的大眼在尹泰少的脸上打转。

她这才发现他的双颊根本呈现不正常的晕红,尹泰少肯定是发烧了才会这样遮遮掩掩的。

「哥。」鬼点子一来,她笑呵呵的往他身上凑近了一点点,「生日礼物呢?」

「给你买了,让圣诞老人晚上送过来。」

「可我们家住大厦没有烟囱啊。」

「……我们家还有阳台呢。」

「那你怎麽不说还有水管?」孙晏晏洋装任性的瘪着嘴,「我这一睡醒就不是生日了呀,哪还能算是生日圣诞礼物?」

「那你现在要什麽?太难的哆啦a梦今天没力气帮你达成。」他无奈的笑笑,永远不知道这小妮子下一秒要做甚麽事情。

「你脸凑过来给我亲一下嘛。」

尹泰少噙着嘴角忍不住笑了,喉咙却隐隐约约的又搔痒了起来,不太舒服的又咳了两声,看着她不屈不挠的小模样,连亲亲这招都使出来了他还能怎麽避开?只好出口安慰,「对,我有点发烧了,亲不行,你会感冒。」

看到自己的小伎俩被尹泰少发现她也毫不心虚。

孙晏晏听着尹泰少那样坚定又沉稳的安慰,想到他隔天又得被剧组招回去继续拍摄就觉得心疼,「什麽团队那麽脱线……。」

她照顾尹泰少照顾了大半年没见过他打过一次喷嚏呢,孙晏晏暗暗在心里把对方剧组骂的乱七八糟的。

见状,尹泰少也没说什麽,「你吃蛋糕吧,我先去冲热水澡。」

她坐在客厅专心吃起蛋糕,过不久听见浴室已经没有淋浴声,才迅速的将东西收拾清洗完毕,蹑手蹑脚的走进他房里。

尹泰少已经躺下,所以房间基本上都暗了,孙晏晏压低声音小小说的问,「吃药好不好?」

他半睁着眼,轻轻嗯了一声。

便看她开了一小角的门,匆匆忙忙在出去到温水还有找退烧药出来,躺卧在床上虽然不舒服却还是淡淡的笑了。

水也喝了药也吞了,折腾半天,孙晏晏看尹泰少终於安睡在房里,才安下心来,水眸在暗夜里彷佛是一盏月亮般的亮光,她又拉了拉尹泰少的被单,怕他一个翻身棉被就掉落了,「你是不是傻呀?病成这样还回来……」

跪卧在地板上,她头靠着尹泰少的床有一句没一句的自言自语,不一会儿也安安稳稳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