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梦境能够预言吗?”樱一脸哭丧的表情看着佐助,眼神中充满了许多哀伤和佐助看不懂的哀痛。碧绿色的瞳孔应该是能映入阳光般闪闪发光的色彩,像从未污染过的海水一样流动。

“我相信你。”佐助诚心诚意的说,事实上,他并未相信樱的话语,仅仅只是信任樱罢了。

樱眼泪簌簌从眼角飞出来,安静地滑过面庞,最後降落在床单上,最终被消灭,仅剩下痕迹。樱细细说道梦境中发生的事情,同时把佐助和绿色瓦片实现的预言也一一道来。佐助面无表情,内心却充斥着疑惑和不解,他下意识地认为这是妇女因怀孕导致的幻术,但同时又害怕樱受到了幻术施法。樱边说边哭,尤其说道枫叶和红叶屍体的梦境之时,更是嚎啕不止。

“樱,先暂停。”佐助插话,开启右眼的血轮眼,原本预计能看到某种幻术围绕在樱身边,佐助必须要确认樱被幻术施法的可能性。

樱看到血轮眼,为佐助此举动表情受伤。

“佐助君不相信我吗?”樱难过地说,眼神黯淡。

“以防万一。”

樱显然有些低落,决定闭上嘴巴,樱看着窗外的阳光,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地垂下头。佐助不知道该怎麽安慰樱,伸出僵硬的手想要轻拍樱的背,但又不确定这麽做是否会令对方反感,於是手就僵在那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整个样子十分滑稽。此时主卧室的房门被开启,佐助内心对打破尴尬长嘘口气。

进门的是佐良娜。

佐良娜依旧一袭像男孩子般的短发,身上的服装属於上忍值勤用的执勤服,木叶村的绑带被挂在腰际,上头伤痕累累,可以看得出佐良娜刚从任务中结束。一进门,佐良娜便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同时又看到坐在床上暗自伤神的母亲,佐良娜一瞬间联想到佐助,一抹凶恶的眼神直勾勾地瞪着佐助,杀气说多凶狠就有多凶狠。

“跟我没关系,别这麽看我。”佐助连忙小声解释。

佐良娜一边怒视,一边走到樱身边,在一番好言相劝之下,才让樱愿意再次解释。佐良娜边听着母亲对梦境的描述,不时其中问了几句,点点头後又摇头。

“你是白痴吗?”听完了樱的叙述,佐良娜对着佐助斜眼,怒气虽消了不少,但鄙夷的情绪却油然而生”这赤裸裸就是不信任的表示。”

“佐良娜。”樱抱住佐良娜,狠狠在对方额头上亲一口,而被亲的佐良娜则是脸红地稍微抵触,低声咕哝。

佐助噤声,内心无奈至极。

“母亲在梦中看到枫叶和红叶死亡吗?还记得实际状况吗?”佐良娜从衣服前兜袋中拿出本小笔记本,听着樱说的线索,纪录任何蛛丝马迹。

“我记得我看到黑板上的横幅,写着母亲节快乐。”樱扶着额头,努力地回想。

“还有吗?”佐良娜快速在笔记上写下某些字句。

“还有,我记得教室外面的字帖,角落被撕了一角。”樱回想起梦中印象深刻的细节。

“你说教室外面写错字的那幅?”佐良娜愣住,看了樱一眼”有明确是哪一角吗?”

“我记得是……右下角?……是,是右下角。”樱肯定的说。

佐助看着佐良娜再次在笔记上又图又画,深深皱起的皱眉困扰着佐良娜。

“那枫叶和红叶的状况呢?”

“他们……”樱神色突然一变,脸色发青,咬住下唇沉默半晌後,才缓缓开口,眼神中盈满泪水”枫叶和红叶,一个五孔流血,另外一个则是……口吐白沫,瞳孔向上翻。”

佐良娜看起来不动声色,但佐助观察得出来,此刻佐良娜似乎深刻地被某件事给困扰着,眉宇之间有着担心的神色,但佐助知道佐良娜不想让樱担心,而强装出安心的模样。

“除此之外,还有什麽特别印象深刻的吗?”

”还有……虽然不知道这有无关联,但梦境中,我还提着一袋晚餐用的材料。”樱缓缓地说着“我……我还记得外头的天气似乎下着雨……金色的雨……”

“金色的雨!”佐良娜语气惊讶,埋首於纪录的她,不禁连笔都放下。

“恩,好像是这样。”樱说着,头突然痛了起来,勉强道”但因为有阳光,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阳光的折射。”

樱的头疼头万分,几度呻吟,佐良娜连忙搀扶樱,小心翼翼地将樱横打躺在床上。

“没事的,母亲,我和父亲会帮助你去确认的,枫叶和红叶绝对不会有事。”佐良娜信誓旦旦地嘱咐道,同时侧眼瞪了佐助。

“佐良娜,谢谢你相信我。”樱眯着眼睛,彷佛疼痛可以稍微舒适。佐良娜帮樱拭去眼角的眼泪,最後破涕微笑。

佐助和佐良娜两人一前一後离开房间,他们决定让樱在房中独自休息,两人独自调查并且分析状况。一踏出樱听不到的距离,佐助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认为樱受到了某种冲击或是怀孕的压力才有这种梦境出现。”佐助说道。

“是吗?”佐良娜看着手中调查的笔记,说道”但我不认为如此,你曾有留意过忍者学校外头那幅字帖吗?”

“没有。”佐助摇头。

“事实上,我刚刚任务回来之时,顺道去接送十六夜,猜我发现什麽了?”佐良娜笑得有些狡黠”十六夜到处在破坏。”

“所以?”佐助帮两人倒了杯水,两人在客厅里坐下。

“那张写着忍者的字帖───”佐良娜接下水杯,啜饮一口”正巧如同母亲所言,那右下角的一块被十六夜撕掉了。”

“也许只是一次意外。”

“希望如此。”佐良娜别开脸,看着远方”但母亲又怎麽会知道那张字帖会被撕掉?而那绿色的瓦片又该怎麽说明?”

“巧合。”佐助淡漠地说。

细微的金粉在空中飘荡,好似绵绵细雨一般斜斜地打落在室内,佐良娜想起了前些日子里,自己也数度在梦中看到多次相似的景象。

“父亲。”佐良娜呆滞地说”也许我们应该调查一下母亲所说的线索。”

“随你吧。”佐助答道。枫叶和红叶吵吵闹闹地跑进客厅,两人手上一人拿一颗红通通的苹果,像极了双胞胎两人的脸蛋。母亲节的横幅、被撕掉的一角、两人死掉的屍体。佐良娜摇头,她想不透这中间究竟该连结。

“姐姐。”

“佐良娜。”

枫叶和红叶啃着手上的苹果,甜蜜的果汁沾满他们的小嘴。

“晚餐是什麽?”

“肚子好饿喔。”

佐良娜瞬间被从思考中拉回现实。

“我来吧。”佐助站起,说出他过去从未说过的提议。佐良娜和双胞胎显然一愣,前者是一脸怀疑的眼神,而後者则兴奋地拉着佐助跳上跳下。

“爸爸要做饭吗?我要吃咖哩!”红叶扯着佐助空着的袖子,拼命往厨房拉。

“佐助要做咖哩!”枫叶则欢呼地唱歌道。

佐良娜莞尔,她听从双胞胎的吩咐,决定出门买咖哩的材料。在离家里最近的那间蔬果店,只差距约几条巷子的距离。

“佐良娜!好久不见!”蔬果店的大婶招呼道,手中捧大把的蔬菜,重重地放置在篮子上。

“大婶,我来买咖哩的材料。”

“又是咖哩吗?”大婶爽朗地笑着”你们家吃咖哩的次数相当多,不过人数多嘛,要是大婶我也有五个孩子,肯定为了方便也是天天煮咖哩。”

佐良娜不好意思地笑着。大婶指着台面上几个篮子中,放置着马铃薯、红萝卜、花椰菜等,几乎是家中晚餐的常见食材。佐良娜随兴地挑起蔬菜。

“唉呀!”大婶突然叫道。

佐良娜一抬头,大婶匆匆地跑到身边,伸手打掉佐良娜手中拿着的马铃薯,脸上充满了震惊。

“这不能吃!”大婶大呼小叫道,连忙把方才掉下去的马铃薯捡起。

“这马铃薯怎麽了吗?”佐良娜惊讶地问道。

“那该死的老头子。”大婶骂咧咧地低吼,用着抱歉的语气对佐良娜说”这马铃薯发芽了,不能吃了。”

“发芽?”佐良娜愣住,她看着大婶手中的马铃薯,端详半天仍然疑惑”我没看到哪里有发芽的地方……”

“这是从风之国送来的新型马铃薯,一班是看不出哪里有问题的,如果不是长期碰这些蔬果,很难观察得出来。”大婶说道,翻着那一大篮子的马铃薯检查”马铃薯内含的龙葵硷会随着储存的时间增加,而有增加,因此这种马铃薯虽然好吃,但却不容易看出哪里有问题,误吃会有後遗症的。”

佐良娜感谢蔬果店大婶的帮助和提醒,也远离那篮子可能带有毒性的马铃薯。此刻的佐良娜脑中不断地在转动,樱的梦境究竟是真是假?如是,那又该如何突破?直觉上,佐良娜深信樱的梦境是真的会实现。

───我还记得外头的天气似乎下着金色的雨。

佐良娜觉得那金色之雨,似乎从一开始就贯穿着某些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