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陶芳裕一下班就直奔国中时的好姐妹现在工作的新闻台。

「茨茨,有人找你喔。」社会组的老大如是说道,「还有啊,等等把稿子赶出来我看。」

「老大──」曾雀茨发出哀鸣,「可是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不要说她了其他同事也没新闻写了啊!

「不要说没东西写。」老大推推他的银框眼镜,「这世界上不会没有新闻,就看你有没有想要挖掘新闻的精神。最好是来偏吸人眼球的。」撂下这一句话,他就端着小七买来的冰咖啡走回位子上处理叠的有半人高的刚出炉还热腾腾的社会新闻稿子了。

曾雀茨哀哀的走向吵杂的办公室门口。「到底是谁在这种时候找我......」才刚走出办公室,她就被扯了一把。

定神看着眼前的女人,曾雀茨露出看见救世主的极上喜悦表情,「小芳!喔喔喔喔喔神啊祢果然没有弃我於不顾!小芳你是警察对吧耶耶耶告诉我有什麽案子可以写啊啊啊啊啊啊!」

陶芳裕拍拍快要丧屍化的国中好姐妹,「乖乖冷静喔,我呢,今天就是要给你新闻写来的。」

「呀比──!」曾雀茨感动的快哭出来了。她紧紧的抱住陶芳裕,「最爱你了啾咪,这样我就不用面对老大那张阎王脸了呼呼呼。」

怜悯的看着眼睛里已经出现晕眩的扭曲圈圈的曾雀茨,陶芳裕拍拍她说:「辛苦你啦。来来,今天给你带来的新闻你要仔细的听好,然後写死大魔王!」

「我洗耳恭听喔喔喔,说吧是哪个是抛妻弃女的负心汉、生活压力大在家里烧炭自杀未遂的失意青年还是拿建商贿赂喝花酒坏透了的官员,我都可以写喔呼呼呼呼呼。」

「都不是。」陶芳裕面露美丽却危险的微笑,「是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坏议员喔。」

「来,大声的告诉我他的名字吧!」喔喔是这种渣滓,头条我来了!

「余耀承。」陶芳裕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曾雀茨原先开心的笑容凝结在脸上,然後如同时间被转慢那样,缓缓的的退去消失,接着她的脸色凝重起来。

「那家伙啊......。」

「嗯,你知道吧?」

曾雀茨抱起双臂,严肃的点了下头。

「我知道。这次是发生什麽事了才要写他?」

「就是很常见的那种,关说啊。你知道前几天在S路二段F街口发生的那起车祸吧?照事者卢焕天、」

「卢焕天我也知道。」曾雀茨的眉皱起,「余耀城和卢焕天是同一种人。」她的语气和表情充分的表现出她的不屑。

「哦?哪种?」

「垃圾。」曾雀茨冷冷地说。「卢焕天在地名气不小,听说他在黑的那边吃的很开,所以有些议员民代官员什麽得很给他面子,不然他早就被关到死了。要不是这次喝酒害死人,我看他继续逍遥法外爽的咧。

至於余耀承,卢焕天在选举期间『帮了他不少忙』,他当然罩他。都是因为有这种人,社会才会越来越烂。你知道吗,我们组里有人写过他们,结果隔天,新闻报纸什麽有关的消息都没出现,後来那个同事被人打断手脚住院,最後不敢继续混,转行去卖小吃,还被泼过几次漆挂过几次鸡头。」

陶芳裕听了,愣了一下。

她没有印象在报纸和新闻上看过他们的相关消息......。

「我没有看过他们的相关报导,除去这次的话,我连卢焕天的前科报告都没见过!」

曾雀茨低下头,又抬头望着陶芳裕。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知道为什麽吗?」

「......可恶,就连警界都有人吗。」陶芳裕愤恨的低声说道。

看着姐妹淘挫败的不甘模样,曾雀茨叹了口气:「算啦,没关系没关系,告诉我发生什麽事吧。」

接下来的十分钟,陶芳裕对曾雀茨详细的述说这次事件的过程。

「你队里那个叫陈路安的警员,怕是接下来的日子都不好过。」曾雀茨听完後忧心的说,「叫他注意安全嘿。他们手段要多下贱就多下贱,根本不怕出人命。」

陶芳裕「唔」了一声。「这样是不事会给你添麻烦啊?万一他们也找上你......」

「我是会怕没错啦......。」曾雀茨这时候反而轻松的笑了,「不过,你们警察的职责是维护正义,我们记者的职责,」她的笑越发的灿烂。

「我们的职责啊,就是『报导真相、揭露黑暗』啊。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会找时间报出来的,我可不会路见不平,不拔刀相助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