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限在永遠 — Ch.1 記憶中鮮明的片段(2)

我继续盯着他，卫子莫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敌意。

接着他不甘愿的掏出一个咖啡色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铜板都倒给我，铁着脸说：「修车。」

我愣了一下，有点无言。「拜托，这只够吃冰吧！」

「不要算了。」他语气变的阴冷，伸手就要抓回来，我急忙後退。

「卫子莫！」一个凶狠的声音出现在我们背後，把我吓了一跳，他却面不改色的抬头。

「是教官啊！」他的笑容带着挑衅。

我移动视线，看见了站在教官身後的那名纠察队。

是他告状的吧？

我心头立刻闪过了这个想法。

「我就知道，你果然又在勒索同学！」教官呲牙咧嘴。卫子莫只是挑挑眉，笑意不减，不能怪教官，连我都很想揍他。

「报告教官，他没有勒索......」虽然不想帮他的忙，但这是事实。

教官将目光移向我，但不知是我的表情很心虚还是很惶恐，他又瞪向卫子莫，「你不用帮他解释！他老是做这种事，以为我不知道吗？」

卫子莫耸耸肩，一副不在意。

好，这故事虽然说来话长，可是有必要这样直接让别人冤枉自己吗？

「程海佑，你可以先回去了。」教官回头对纠察队说，接着凶神恶煞的眯起眼睛，「你最好解释清楚！」

见他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这人是怎样？总之我开口了：「报告教官，我来上学的路上——」

「——被我拦下，被我勒索。」卫子莫笑着，打断了我。

这人有病吗？都在帮他解释了！

「同学，你先走！」教官对我说，我无力反抗，也没必要再留在这，只在迈步离开的那个瞬间，回头望了那个身影一眼......

◆

「走吧，过马路。」不知过了多久，绿灯又再次亮起，海佑学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冰淇淋正在一点一滴的融化，滴到了地上。

如同，那个总会瓦解的承诺一般......

「嗯。」我应道，和他并肩穿越了斑马线。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段马路好长，看不见尽头。

「记得那时吧？」学长忽然开口，眼里带笑。

我不晓得他是不是跟我一样，想着同样的一段时光，总之我道：「你是说，迟到那天？」

「宾果。」

「你居然去跟教官打小报告。」我眯起眼睛，「不过就是迟到想闯红灯而已嘛，干嘛那麽鸡婆？」

「那是身为纠察队该尽到的职责！」学长反驳，仍然笑着。

「骗人，纠察队又不是交通管制。」我白他一眼，「真正的原因是，卫子莫在场吧？」

提到这个名字，学长的笑意黯淡了些，「是啊......那时的纠察队，特爱针对他，根本立志要让他退学。」

「学长也是这麽想的吧？」我问。

他没回答，只是挂着笑，脚步不停。

「予悠学妹，你毕业後还有再跟雅青联络吗？」学长忽然问道。

这个名字闪过耳际，我不自觉颤动一下，随即想起，学长什麽都不知道。

他不知道过去我们看似单纯的青春里，藏着好多好多的无解。

「没有耶，我们好久没有联络了。」我笑笑。

「是吗？我也很久没见她了，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学长惋惜道。

终於看见了这条路的尽头，踏上人行道，学长开口：「好热！去吃冰吧？」

「我才刚吃完一支。」我失笑，接着甩甩手，「无所谓，走！」

学长向我看过来的目光，让我知道，他在跟我想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