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晚,蓝疲累不堪仍不愿归家,推开酒吧门,在吧枱前坐下,点了一杯StellaArtois,低下头无聊地找寻小食碗中青豆⋯⋯
酒吧老板是相识廿多年死党豪,前来与蓝打招呼⋯⋯
豪(热情拍膊头):「蓝!嚟左啊!好耐唔见你落嚟嘅?好忙呀?」
蓝(落莫):「系呀!呢期超忙啊!啱啱飞完纽约,返左黎几日……」
豪(眉毛一扬):「做咩啊?做嘢唔顺利呀?」
蓝(茫然):「唔系呀!啱啱接咗两单大野,预计忙到出年年尾添⋯⋯」
豪(蛊惑神情):「哦!见你咁头痕,唔系钱银,就系女人啦!」
蓝(皱眉头):「唉⋯⋯依铺真系好烦!」
豪(蛊惑):「啊!收到风,雪返咗嚟喎⋯⋯咁掂啦!你地系番埋一齐咪得罗!」
蓝(忟憎):「痴线!佢当我公厠呀?话来就来,话走就走?」
豪眨着眼儍笑:「咦!乜好多人排队去厕所咩?系咪识咗新朋友啊?
劲喎!收田无人耕,耕开有人争⋯⋯⋯哈哈哈!」
蓝瞪豪一眼警吿他立刻收声。
豪(收敛笑容):「系啦!咁你谂住点搞先?老老实实,同你咁多年兄弟,一句到尾:不要伤害真心爱自己果个⋯⋯」
蓝深深叹了一口气,拿起杯Stella一饮而尽,蓝把最後一口啤酒留在口腔里荡漾,彷佛要记住这一种苦涩味,正好与自己心情一样,啤酒泡沫刚黏在嘴唇时,蓝向酒保用手比划示意再来一杯。
凌晨,蓝离开酒吧,在街上漫无目的流离浪荡,不知不觉溜到青家楼下,蓝挨着电灯柱,抬头观看零星灯火,心里想着青,想致电给她但又不敢,望一下WhatsApp状态,青刚巧在线,犹豫不决之际,低层一个单位露台门开了,青端着一杯绿茶在露台乘凉⋯⋯
青呷了一口後,叹了口气,想起与蓝的一切,托着头回看那天行山相片,百般滋味在心头……忽然,蓝深宵来电,青呆一呆,觉得自己这个状态,应该接听吗?
终於,电话在快要挂掉前接通了⋯⋯
青(温柔):「喂?⋯⋯」
蓝半醉(沙哑):「青,仲未瞓呀?⋯⋯」
青(疑惑):「蓝,差唔多瞓喇!你咁夜搵我有咩事?」
蓝(吸一口气):「冇咩特别啊!⋯只系想听下你把声⋯」
青(面红):「嗯⋯⋯你唔好讲笑啦!」
蓝(再吸一口气):「我唔系讲笑嫁!我仲好想见你㖭⋯⋯⋯」
蓝垂下头一边讲电话,一边幼稚地踏水氹,差些被一辆的士撞到,幸好司机刹车及时,刺耳的煞车声划破寂静的街道⋯⋯一瞬间,青从电话和另一只耳朵,都同步听到煞车声,觉得很奇怪,从露台四处观看,竟然发觉蓝在楼下街头,内心非常悸动⋯⋯
青倒抽一口气(不知所措):「你快啲返屋企啦!唔好要雪担心你!」
蓝(醒觉):「点解你无端端提起雪?你见过佢咩?」
青(不好意思):「无啊,我哋只是通过电话⋯⋯」
蓝(惊奇):「吓?点解佢会有你电话架?佢同你讲乜嘢啊?」
青尴尬地沉默起来,蓝非常熟悉雪的性格,很快便组织了头绪⋯⋯
蓝(借醉壮胆):「系呢⋯下个月初,好似你生日,唔知嗰日见唔见到你呢?」
青(微笑):「唔知啊!未出roaster,唔知嗰日番边更呢?」
蓝(半认真):「如果可以早D见到你就好啦⋯⋯」
青(笑得更甜):「你头先一早见到我啦!」
蓝赫然发觉行踪暴露,尴尴尬尬地掩面大笑,向着露台挥手,向青挥手示意,青含蓄地甜笑挥手回应。
蓝青隔空对望,大家虽然伸手触不到,但内心深处的化学反应,似乎慢慢地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