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父母,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难掩其高兴的情绪。

「亲爱的,你看阿...多麽可爱呢。」

只见妇人用手指逗着婴孩,他也高兴的不断「嘻嘻」的叫着。

「老婆...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先躺下休息一下吧。」

「才不要呢,我得多看看这小宝贝多几眼。」

说过後妇人又咳了几声。

男人马上扶着妇人慢慢躺下,但她的手还不愿放开这小宝贝。

她的丈夫见状,只是苦一苦笑,把头凑到妇人旁边,笑着道:

「还得为他取个名字呢。」

「嗯,是呢。」

妇人左思右想,又过了好一阵子。

突然她也像想到了什麽似的。

「嗯,我想到好主意了。」

见妇人随手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男人见後看起来相当满意。

可惜的是,温馨却总是无法长久。

一切的一切,都被那声无情的「咇」声所终结。

不幸地,妇人去世了,

这个家庭也就永远缺失了那一片拼图。

幸运的是,儿子却相当聪明伶俐,把学业完成得妥妥当当。

但对於这个男人来,儿子却永远无法补上这一片拼图。

他的心情是如此矛盾,明知道儿子是他唯一应该所守护的,但看到他却想起他最爱,而又无法再回来的人。

自始,儿子再也没有问起过自己的妈妈。

而每当到他的生日,也是他最痛苦的日子。

直至一天,男孩终於崩溃了。

那年他十四岁的生日,他忍受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直带着愧对之心生存的他。

是他,是他把整个美好的家庭破坏了。

那天他狠狠地用鎅刀把自己的身体割出一条又一条伤痕。

奇怪的是,他终於觉得舒坦了。

血液流下的那个瞬间,他终於觉得自己从一切的罪恶中解放出来。

是为什麽呢?是因为觉得自己在赎罪吗?还是只是纯粹用肉体的痛楚是盖过自己的心里的痛楚吗?

那个时候,他所显露出来的笑容,却比一切都真挚。

随着纸炮「嘣」的一声,开放日终於在这一天正式开幕。

没想到的是用学生表演作为卖点的开放日,比较上年,来客竟增加了不少。

大家看起来都十分享受这天的活动,所有的装饰品更添了几分细腻。

校内外因此也充满了热闹的空气。

唯一不一样的是,那个物资管理室,那个曾经充满笑声的课室,现在却空无一人。

没有人再愿意再为那里开灯,在那个地方工作,谈天。

但有一样永远不会改变的是,大家同样望住的这一片天空,彬哥,婷儿,阿盈,班长,大家一同望着的这一片天空,是如此的无瑕。

真想让让人跑进去探索一番。

随着每一班级的中六同学陆续出来表演,大家的气氛也愈渐高涨。

彬哥跟婷儿就坐在最後的那个位置,看着自己的同学使出浑身解数,展现着自己动人的舞姿。

「呐,真能干呀。」

「怎麽你说得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始终彬哥也许被日常的温馨所感染了,他却不太习惯身边没有班长嘈吵。

「嗯,等下去找班长来,一起看乐队吧。」

婷儿却摆出一副嘲笑的咀脸。

「唉呀,阿彬还会懂想念别人阿。」

「不啦,就那个有点不习惯而已。」

他们突然想起了昨天班长离走的那个表情。

「呐,阿彬,不觉得班长有点不对劲的吗。」

彬哥很乾脆的答着:

「嗯,我...我也从来没有看过班长那个样子。他最近也不再爱讲话了。到底我们,现在距离有多远了呢?」

婷儿只是笑了笑。

「来吧,直接去找他吧。」

「阿彬,你确定是这里吗?」

眼前的只是一所关上灯的课室,明显没有任何人在里面。

「我肯定,前几天我才帮班长抬了点东西。」

「班长不在工作的话,又会到哪了去呢...」

彬哥突然回想起,那天班长身旁还有一个女孩子。

说罢,眼前这个不自然在徘徊的女孩子,正正与他脑海中的印象符合。

「呐...不好意思,请问一下。」

阿盈立即转过头来,看起几眼彬哥,又想了几想。

「阿...你是前几天,帮前辈忙的那个人?」

「阿阿,对就是。呃,那个你有见过你说的那个前辈吗...?」

只见阿盈露出失落的表情,虽然她立即挤出了微笑,却无法盖过她的失落语气。

「今天...今天还没有见过,现在我就是来找他的。」

「他好像不在...你知道他会到哪去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已经找过前辈的家人了吗?」

「嗯,托过老师问了一下,他爸爸说好像一早就出门了。」

彬哥和婷儿听到看起来相当失望,因为他们已经不知道可以到哪找到彬哥了。

「那个...请问你们也是有要事找前辈吗?」

「没有,只是...只是昨天跟他谈话时...觉得他有点不对劲,有点担心而已。」

听到後,阿盈露出相当伤心的表情,始於昨天还是被甩了。

「总之先到处找找吧。」

「糟了,还没有联络到乐队吗?」

後台共有十多位同学不断拨打着电话。

「这下真的糟糕了,现在才无法联络上表演家宾。」

「总之先多打几多电话试试,不然再直接打到他们公司那边!」

负责的老师不禁用双手掩着脸,看起来非常烦恼。

在这种时候,待会出场的乐团竟然还没有联络上。

此时一位女同学却站出来说:

「不然,老师,我们只能...只能找同学来表演了。」

说过後,女同学就直接离开,飞奔而出。

「对了,前辈你们所说的不对劲...到底是什麽?」

「昨天,就班长一直摆出很奇怪的脸色...还说自己搞清楚了什麽东西。」

婷儿普通的描述着,但看起来没有什麽头绪。

「对了,阿盈你昨天有跟班长讲过些什麽吗?」

「嗯...昨天班长跟我说了很多他家里的事...说自己一直很愧对他自己的妈妈...然後我就跟他说...应该感激自己的妈妈,结果...最後前辈还看起来很可怕的样子...」

彬哥摆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怎麽一回事?」

「你们不知道吗..?前辈的妈妈...已经去世了阿。」

此时彬哥想到了,那恐怖的结末。

「嗯...明天开放日过後,一切都会完结。」

「嗯,我没事,反而我搞清楚了一些,一直以来令我混乱的东西。」

「明天的天空,必定是最漂亮的。」

什麽完结,什麽天空?要搞清楚些什麽?

一副副班长的神情不断浮现在彬哥的脑海中。

他那个表情不是失望,不是伤心,不是失落,而是心意已决的表情。

「这下子糟糕了,班长可能打算去自杀。」

在那个空无一物的天台,一个男生坐在其边缘。

目不转晴的看着这一片蓝天。

「果然,今天的天空,真美丽阿。就跟我最爱的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