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告诉我,我在打什麽(摀脸)

我尽力了……求轻喷!

带土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了一句,「不可能。」

「为什麽?不回木叶你要去哪里?木叶是我们的家……」

「那种地方才不是我的家!」带土咆哮,「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琳的死,我就……」。

「我能理解……」

「不!你不能理解!」

「我也曾经恨过木叶。」卡卡西淡淡地说,「在我父亲死了之後。」

旗木朔茂的死,是谁的错?他选了一条他觉得是正确的道路,於是所有人都开始责备他,连带着卡卡西,也一起遭受到责备——那些曾经会对他笑着的叔叔阿姨在一个晚上转变了嘴角,眼中只剩下厌恶——这是多麽温馨的家阿……温馨到令人想吐!

「但,你们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想到了水门班,他再次弯了眼角。

「而在我以为你死的时候,我恨我自己,但琳救了我。」

想到那个女孩,卡卡西轻轻地笑了出来,脑袋中只剩下美好的回忆。

「这世界上会有很多不完美,但也会有很多美好,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爱着这个世界并活下去。」

他爱着木叶,他所有重要的人也都爱着木叶,所以他也会作为一位木叶的忍者继续活下去。

「但是琳呢?琳的死就这麽算了吗?难道没有人该为她的死负责吗?」血轮眼的勾玉连成了一大片,那是属於带土的万花筒。

「卡卡西,琳死了!琳死了耶!就这麽死在我面前!!!」

痛苦地摀住了脸,带土开始语无伦次。

「我保护不了她,就这麽死在我面前……我拼命跑、拼命赶……我想回去,我很努力,我很痛,可是我一直不停地复健,好不容易到了……可是她死了!她死了!」

「冷静点,带土……」

「这是个虚假的世界……没错!所以我要发动月之眼计画……我要让琳复活,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沉迷在幻术之中……我会做到的……琳,等着我,我一定可以……」

「看着我,带土!」

「我要复活琳,我要……」

「我要你看着我!」

强硬地将带土的手拉开,卡卡西看着那只疯狂地血轮眼,卡卡西一字一句说得缓慢却无比清晰,「琳的死,是意外……如果有谁要为此负责那一定是我。」

卡卡西也张开了那只为了节省体力而闭起的血轮眼,两只写轮眼互相对视,彷佛发出了共鸣,在卡卡西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也转成了万花筒。

「琳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东西,她是为此而死的,在那之前她曾经跟我求救,然而我却没发现。」

那场战役,每个夜晚都在他的梦中来回地播放,一刻不歇地折磨着他的神经。

「琳,是为了保护木叶而死,而你打算毁了她最珍爱的木叶……等到我们都死了,你到地下怎麽面对她。」

「不会的!月之眼计画可以让她复活……」

「不可能复活的,那是假的!」

虽然不知道什麽是月之眼计画,但卡卡西也很清楚,人死了是不可复活的。生与死就是一条界线,是不管发生什麽是情都不能跨越的。

「你闭嘴!」

「如果是琳在你面前,她也会这麽说的。」卡卡西轻轻地靠近,直到他的额头轻触上了带土的额头,「如果她还活着,她会希望你快乐,你能快乐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事情。」

也是我最重要的事情。

「而能给你快乐的,也只有木叶。因为木叶是我们的家——我们绝无仅有的家。」

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火就会燃烧,那火光会照耀着村子,守护着村子。

而那些拚上了性命、拿起了武器、奋斗於战场,燃烧着自己,只为了守护了村子,因为他们忍者,而这条路,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为什麽……」带土的声音戴上了哭音「为什麽是我们……为什麽会是我们……为什麽我们要经历这种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地咬着下唇,忍着泪水不愿意落下。

「别咬了……脸已经长得够丑了别再咬唇了。」说完,伸出手,「咬吧。」

带土看着那只手,狠狠地挥开,接着微微地向前再踏出了一步,张嘴,狠狠地咬住了纤细的脖颈。

没料到会被咬那里的卡卡西微微缩了一下,除了痛感之外还有湿润感,藏青色的眼眸微微地瞪大——他以为,这个带土不会哭——但他很快就释怀了——毕竟,那个人,一直以来都是个哭包。

卡卡西微微地歛下了眼眸,接着伸出手,轻轻地反抱住那个哭得不能自己的青年。

感觉到脖颈的咬合加重,卡卡西只是微笑着抱紧了带土,忍受着单方面的痛楚,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舒服一点的话。

如果,这样能改变你的话。

如果,这样能让你愿意留下来的话。

那麽……请让我在多痛一点吧。

「因为我们是忍者。」

也因为,他们爱着木叶,这,就够了。

风起,叶舞,水之国的天空难得放晴。

卡卡西仰着脖子,带土将脸埋进了他的脖子。卡卡西的手,一下、一下的轻触着那有些坚硬的头发,直到感受到他的颤抖歇停,才再次勾起嘴角,他说——

我们回家吧,带土。

埋在脖子的脸,轻轻点了几下,他说——

好,我们回家。

※※※

木叶的天空正在下着滂沱大雨,玖辛奈站在窗边凝视着天空。

外套轻轻地覆上了她的肩膀,微微偏过头,看到水门担心的表情,她只是摇了摇头。

「我说、我说,把你吵醒了吗?」

水门摇了摇头,「你已经站在这里一整晚了,该休息了。」

「可是我很难过的说……」

玖辛奈想起了今早听到的消息——原上忍兼暗部队长旗木卡卡西,从今天起将剥夺忍者资格,成为S级叛忍——她几欲晕厥,除了震惊之外已经找不到其它情绪了。

水门轻轻地将玖辛奈拥入怀中,然後低声地说,「我很抱歉,我保护不了他。」

三天前,银狼小队任务结束归来,带回了秘密卷轴的,也带来了队长失踪的消息。鹿久跟水门做了很多的推论,最终结果都是导向卡卡西任务失败,幸运一点是失踪,或着毁了身分死去了,不幸运一点……可能被活擒,正在接受残酷的刑求以套出木叶的情报。

「水门,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们必须尽早做好准备。」鹿久说,「与其让水之「与其等水之国用这个理由来对我们犯难,不如我们率先放出卡卡西叛变的消息。」这是最终鹿久做出来的结论。

水门的双手在颤抖。

「如果不快点做决定,那就来不及了。」

水门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最终,依旧点不下这个头。

他知道他是火影,但同时他也是卡卡西的老师,所以,身为一名老师,他只想、再多给卡卡西一点时间。

他曾趁着黑夜使用过飞雷神(他曾经把特制苦无送给卡卡西当作礼物),他甚至已经做好失败自杀的心理准备,但飞雷神最後却来到了卡卡西老家的房间,桌上放着卡卡西的遗书——他根本没把飞雷神带去!他早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根本不打算让自己找到他!

水门在冲动之下毁了那张桌子。

颤抖着手打开那封遗书,看着清秀的字迹,内容一半是向着自己道歉——从带土的死到琳的死,最後在写到自己不能继续辅助他;另一半则是要自己好好保护木叶、保护玖辛奈,以及对自己的感谢——整张纸,没有写到自己,甚至没有写到後事该如何处理。

水滴沾湿了纸,晕开了字,整个晚上,他都只能坐在那个朔茂先生和自来也先生最爱坐得那条走廊,靠着纸门,看着那满天的璀璨发呆。

今天,团藏跟顾问团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他们没经过自己的同意便放出了消息,当听到消息时他怒不可遏,而顾问团只用了一句话便让自己哑口无言——水门,你是一名火影,木叶必须是你优先考虑的事情。

他很大吼——他是火影没错,但他也是一名老师——他的徒弟,他最喜爱的徒弟,就这麽被推入了万丈深渊,而他身为一名老师,还是一名火影,完全无法阻止。

他用力地抱住了玖辛奈,颤抖着身体,只求能从亲爱的老婆那里得到一点力量。

「对不起,玖辛奈……我保护不了他……对不起……」

玖辛奈回抱了水门,轻轻地哽咽浸湿了他的衣服。

「玖辛奈,我……」未完的话语突然一顿,水门突然感知到了一阵查克拉的波动,「谁!」

将玖辛奈拉到身後,手上拿出特制苦无进入了战斗状态。

下一秒,空间开始扭曲,玖辛奈感觉到水门握着自己的手正在施力。

扭曲越来越大,差不多是一个人的大小时,一名少年从空间中被踢了出来,没有开玩笑,是真得被踢出来得……水门甚至能看到那只踢人的右脚缩回空间之中。

少年带着一个橘色的面具,屁股落地后一个转身从地上爬了起来。

「太过分了!卡卡西前辈!你怎麽能这样对阿飞呢!阿飞这麽辛苦地带你回来你还这样对我!阿飞要哭了!阿飞真的要哭了!」

「你到底要装到什麽时候啊!还不赶快把那个蠢到死的面具拿下来!」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脾气正在受到莫大的考验。

「太过分了,居然怀疑阿飞的品味!呜呜呜~~果然是得到了就不珍惜,卡卡西前辈是个负心汉……你得到了阿飞就开始讨厌阿飞了吗?明明之前和阿飞爱得死去活来!」

「不要用那种奇怪的词,告诉你,就算你伪装成阿飞,水门老师和师母也是可以认出……」

卡卡西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一声带着惊喜的声音打断,「卡卡西!」

才刚转过头,下一秒,他被强行拥入了怀中。

尚未展开身体的少年,并没有比玖辛奈高上多少,他被迫弯着腰,整张脸几乎要埋进某人了一个尴尬的位置。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的说!」

「玖、玖辛奈师母……快停下、快停下……我快不能呼吸了……」

而在另一边,感受到另一股视线的阿飞,则是努力地忍住自己想要神威逃跑的冲动,原因是他感觉到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一直在看他——他完全没有勇气转头和他四目……不对,是三目相交。

「你是……带土吗?」水门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

「我……」阿飞顿了顿,「阿飞是说,阿飞可以说不是,也可以说是啦……」最後一句说得很小声,但依旧没有逃过水门的耳朵。

「带土!」

一个箭步後是飞雷神,明明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但水门却完全没有那个耐性用脚走。

现身到带土身边後是一个熊抱。

「啊啊啊啊……阿飞被强抱了,阿飞好害羞,阿飞要保护阿飞的贞操……阿飞、阿飞害羞到都眼睛要流水了……」声音带上了哽咽,男子挥舞着手臂,作势要挣脱,但却没有真得使力。

「居然真得是你……还活着、还活着、带土……你还活着!太好了,带土!」

——水门老师并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也没有责备他、也没有怀疑他……只是在他回来的时候,张开手臂拥抱他——怎麽办?他真得好想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水门老师……」

「没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呃啊,玖辛奈,不要突然扑过来啊。」

「可是、可是人家太高兴、太高兴了的说!」

玖辛奈嘴角勾着笑意,但整张脸却布满了眼泪和鼻涕。

「不只卡卡西、居然连带土都回来了、真得太感动了的说……」

卡卡西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三人抱成一团,哭成一团,最後轻轻地笑了。

——也许一个人在一生中会步上许多弯路,会造就许多错误,但没关系,只要最後肯回头,都不算太晚,总会有个地方,会永远地张开着手臂迎接自己。

目光看向了金发男子、看向了红发女子,最终,停在银发少年身上。

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接着银发少年眼中勾起了笑意,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带土,你是不是该说些什麽呢?」

「嗯……」

带土吸了吸鼻子,拿下了面具,用着那张被压毁半边的脸,勾起一抹笑,然後说了声,「我回来了。」

水门跟玖辛奈同时一愣,接着微笑,「带土,欢迎回来。

——哪里是家?木叶,就是他的家。或着,应该说,只要有人爱着他,需要着他们,那里,就是家。

全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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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那麽辛苦....不要这样对我啊(哭